结束的时候，顾檀已经沉沉睡去，周绍抚摸着顾檀那张静容，上下缓缓抚摸着。
他有些失神，想起多年以前，他们二人也是同乘一辆马车，对方坐在他一旁，安静的宛若温室里的牡丹，沉着内敛，有一种浑然天成的美。
待周绍意识清醒过来，一切又回归了如常，再次看向顾檀时，眼中那抹眷恋随之消逝。
顾檀这样的女人，就不配他的真心。
她为了维护她如今的夫君，甚至不惜用言语中伤他，甚至能为了沈卓取悦别的男人，只是为了维护沈卓那可怜的自尊心。
而他不将着沈卓的秘密散播出去已经算是仁至义尽，旁人可做不到他这般。
三年前，顾檀可是他未过门的妻子，他们早已经定下婚书。
是顾檀擅自悔婚，放弃了他，又撕了婚书，另加沈卓。
当年顾檀做的那些事同他如今对她的报复而言，并不算什么。
那日也是国公府一府的算计，而他不过是歪打正着睡了顾檀，这并非是他的过错。
顾檀心里也曾埋怨过，国公夫人这一举将她彻底拉入深渊，不知何时才是个头。
周绍对她不信任，便是连着她说的一些话，周绍也只是听听带过，不以为意。
他们二人如今的关系不清不楚，更像是肉体上的交易，周绍为了惩处她，次次与她欢好，就只是为了让她生下他的孩子，成全她。
他并不知那不是她本意，她也是受害者，然而周绍哪里会相信她的鬼话。
那个侍卫已经不见了踪迹，无人知晓去向，没有对证的人，顾檀就算是有委屈也寻不到证据诉说。
而这一次，周绍显然是劳累了，才选择放过了她。
顾檀缓缓睁开双眸，时辰已经过去了很久。
瞧着外面的天际，她已经离府一个多时辰。
她再不回去，被人察觉出端倪也不是不可能。
顾檀抚摸着脸上的妆容，怕是早已经被汗水打湿，花了妆。
周绍折腾了她整整一个时辰，她只觉得下腹涨的很，浑身不适。
“穿好衣裳离开这里。”依旧是不冷不淡的一句话，口吻清冷，态度平淡。
他甚至只是为了折磨她为乐，结束了那样的事情以后，片刻都不愿意让她留在马车上，想要将她赶走。
顾檀心底是委屈的，眼泪有些不争气地流淌着。
周绍余光瞥见那一幕，心下不自觉的烦闷。
“你想替沈卓生个孩子，以用来稳固沈卓的世子之位，本王所做不正是你所期盼的。”
季氏能做那样的事情，不就是因为时辰紧迫，已经等不得了。
国公府若不是有老国公夫人坐镇，强压着国公爷，那国公爷恐怕早就抬了徐姨娘为平妻，届时那世子之位是沈杭还是沈卓的，便难以言说了。
国公爷宠妻灭妾一事在京中并不是个秘密，人人都说徐姨娘好手段，这些年里一直拿捏着国公爷，在国公府上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又生的一不错的儿子，替她争荣。
众人眼里，这一切已然不是秘密。
就譬如那些人在这三年里，显露尽了丑态，人人都嘲讽顾檀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成亲三载，都不曾为沈卓生下一儿半女。
沈卓听着这些言论将顾檀护在怀里，用身份打压他们。
但这一切，实际上都是沈卓造成的。
“那孩子并非我想要的，我并不在意世子夫人的位置。”
顾檀知晓，周绍一直误会着自己。
倘若不是当年她的背叛，周绍又如何会不信任她，一切就仿佛进入了循环一般，有因必有果。
她当年酿下的因果，也应该由她来偿还。
“你在意的是沈卓？”周绍忽然靠近顾檀，将唇狠狠地覆盖在顾檀的嘴唇上。
顾檀的唇很好亲，让人总是想要忍不住强硬。
顾檀双手抵着周绍，不愿意再进一步。
却被他大手一扣，两只手腕被周绍的一只手死死扣着，不肯松开。
“顾檀，你不要妄想反抗我。”
“我没有！”顾檀那句话似是在抗拒，又是为了回答周绍方才的那个问题。
她心底对沈卓的在意程度并不深，更多的是因为沈卓是她的夫君，夫妻本为一体，荣辱与共，沈卓出了事她自然也不会落得好下场。
顾檀全然是为了自身而谋划。
至于这个孩子，顾檀并不想要，她只同过周绍一人，若说孩子，那必然也会是周绍的。
堂堂国公府世子妃，诞下摄政王的子嗣，这并非是件好事，对于顾檀而言。
这件事，顾檀一直处于被动的局势，根本无法反抗。
顾檀几次想要逃脱，都被对方禁锢住，无法逃离。
她甚至央求过周绍，周绍都不为所动，铁了心想要赐予她这个孩子。
她不明白周绍是怎样的心境，既然憎恨她，那他所做的一切反而有些自相矛盾了。
她怀上他的孩子，对他而言，也并非一件好事。
这孩子“名不正言不顺”的，一出生便是国公府的嫡孙，同着他周绍在名义上没有半点关系。
顾檀的嘴巴被咬疼了，顾檀吃痛地推开周绍，指腹附上唇瓣，是一抹红，清晰惹眼。
顾檀瞪着周绍，有些烦闷，她到时候回府，又要编个谎言蒙混过去。
这一切都是周绍干的好事，她祈求他，周绍放过了她一次，却又在另外一件事情给她找了麻烦。
“你就说自己不小心咬破的如何？”周绍一眼便看穿了她的心思，替她想了个法子。
顾檀紧闭着双唇，同周绍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刻意同对方生疏。
她心下很是烦闷，不愿意同周绍太过于亲密。
她身体下方时不时有暖流涌下，时刻提醒着她，他们二人方才做了些什么。
“王爷倒是肯为我着想，连借口都想好了。”
一个谎言则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弥补，顾檀整日里为了那样的事情焦头烂额，思绪不宁。
而周绍就瞧着她这般，乐得其所。
她离开了马车之上，周身都萦绕着属于他的气息，太过于浓烈。
那股檀香味仿佛随着他们二人的接触而融入了她的骨血里，走到哪都能够嗅到那股气息。
“这是本王应该做的。”
临了，周绍还送给了顾檀那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