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他把这事给忘了!

    既然露了馅,他也不藏着。

    十分坦荡的解释着,“有什么喜欢和不喜欢的。”

    不浪费总比矫情好。

    不往远了讲,往前数个一两代人,粮食短缺的年间,树根都有人抢着吃。

    现在科技发达了,全都奔小康了。

    他就烦那些把矫情说的理所应得的人。

    有总比没有强,还在这里挑三拣四的!

    有好高骛远的资本,得先学会脚踏实地!

    姜梨盯着手上的糖葫芦出了神。

    过了好一会儿,才哝动嘴唇,问着人。

    “那我呢?”

    项野蹲在摊位上正挑选着春联,周围人多声音杂,他没听太清。

    转过头,迎上小姑娘目光,“什么?”

    姜梨卷翘的睫毛在停在半空颤了颤,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背在身后。

    有些紧张的攥住了自己衣摆。

    这才小声道,“我不矫情吗?”

    既不喜欢吃酸的。

    甜的也不怎么爱吃。

    跟人约个会。

    还嫌弃动物园里牲口味。

    在男人眼里岂不是很矫情?

    项野把头低了下去,一句话也不说,肩膀却先抖了起来。

    姜梨不明所以,晃了晃脚腕上的铃铛,表示不满。

    等男人笑够了,再抬头,眼底都快憋红了。

    项野半蹲在地上,手上还拿着副春联,光线一打,金色字体反着光的映射在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上。

    熠熠生辉。

    冷峻的眉峰一挑,收敛起嘴角的笑容,眼色越发深沉。

    “我项野惯自己的媳妇儿,天经地义,轮的到谁来说话?”

    当着他面敢说姜梨‘矫情’,你看他会不会翻脸不认人。

    他给姜梨面子,但不代表所有人的面子他都会给。

    就算是何旭跟谢池,也他娘的一样。

    兄弟可以不做,但是媳妇儿不能丢!

    即便在嘈杂的环境下,男人的声音磁性又独特。

    一个字一个字的撞到姜梨的耳膜上,伴随着震感传递到心脏上。

    ‘噗通噗通’吵的人耳膜发疼。

    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讲这么肉麻的话。

    小姑娘还没臊红了脸,项野已经耳根子发烫了。

    趁人反应之前,把头转了回去,抬手随便一指,随口道。

    “老板多少钱?给我装一副。”

    姜梨站在原地,举着手上的糖葫芦也不吃,上面的糖被太阳晒的,往下滴着糖浆拉着金丝。

    忽的,她像是下定了决心,背在身后攥着衣摆的手松开了,一言不发,转身走了。

    项野这次学精了,就算是讨价还价也记得回头看一眼人。

    谁知道,就他妈一个眨眼的功夫。

    这么大的人,又他妈给丢了!

    “操!我媳妇儿!”

    钱扫了,副也不要了,老板叫他的声音全当耳聋没听见,瞪着一双牛眼,四处找着人。

    偶尔听见一声铃铛响,下意识把四十多码的脚抬起来,低头瞅一眼。

    十分钟不到,他把人弄丢了两次。

    项野首次察觉到,自己会比梨梨先一步衰老。

    他这边还扯着嗓子喊呢,姜梨已经拎着袋子回到了糖葫芦摊位上。

    老板瞧见,笑呵呵的问着,“是不是我们家的糖葫芦好吃,再来两串?”

    姜梨摇头,把袋子给老板递了过去。

    昂首挺胸道,“我男人不喜欢吃酸的,帮我换成水果串吧。”

    老板买了十几年的糖葫芦,第一次碰见人回来要求换的。

    一脸为难之色,“我都卖给你了,哪有回来换的道理,要不你重新再挑两个?”

    姜梨摇头,拒绝的十分明显。

    “我没吃,还在袋子里包着,就算是重新买,这个也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