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老爷子听着音乐,闭着眼睛,享受着暴风雨前短暂的宁静。
在京都的项野已经把家里彻底大扫除了一遍。
做好午饭,把人喂饱。
拿出大衣给姜梨裹吧严实,带着出门准备去逛年货市场。
这十年项野一直待在国外。
每到春节,他们三个人找个空地,一人打空一把梭子子弹。
权当是过年放炮听个响。
然后像模像样的跟对方说一句过年好。
谢池对着两个人翻了个白眼,把空枪往背后一摔,蹲在地上,跟人打着商量。
“你说咱们都在这过了多少个年了,能不能有个创新?”
项野抱着两只手悠闲的躺在大石头上,嘴上还叼着根野草。
听见谢池的话,偏头看着人,乐道。
“你想怎么个创新?”说着,他上半身坐起,一只腿垂在悬崖上,单脚踩地。
扭头说道,“难不成你想让我跟何旭用子弹给你打出一个过年好?”
谢池还没反应过来,两个人已经同时起身,夹着他胳膊往回拖。
项野没什么反应,何徐已经上了头。
“嘿,没玩过,这他娘的挺新鲜!”
两个人不顾谢池的死活,作势要把人往靶子上摁。
项野弯腰捡绳子,嘴上也不嫌着。
“打好了呢,我们给你红包,打不好了,我们给你烧纸。”
谢池骂骂咧咧,从两个人钳制下挣脱了出来。
把枪往地上一砸,两手在空中比划着。
“哎呀,你们非得让我说的这么明白吗,就不能给个红色的的,四四方方的东西意思一下?”
过年最重要的环节。
就是给红包!
这叫礼轻情意重!
他们三个在国外,出生入死的,就不值几个这玩意儿吗?
项野把绳子一扔,乐了,“我是你爹啊,我给你红包?”
“在我们家,小辈才有红包收!”
打从他当了叔叔起,就没见过红包这玩意儿!
反而是十几岁的项野,每到过年,不忘提前包两个红包,哄那冒着鼻灯泡的小侄子玩。
谢池见从项野这要不来,扭头问何旭。
“哎,你呢?我可查过你老家,你老家的文化底蕴就是,见谁都给红包。”
说着他不气的扯开自己比脸还白的裤兜,不要脸的往里面指。
“就咱俩这交情,不得值个十万八万的吗?”
“就咱们这个兄弟情,钱少咱也不嫌弃,钱多咱也不惦记。”
何旭把烟屁股一扔,用脚捻灭,吐完最后一口烟,回着人。
“你还真别说,我给你包了。”
只见何旭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
光看着就够喜庆。
谢池活像是苍蝇似的,搓着两只手,一把扯过红包,转身跳到一旁,躲着两个人,拆着红包。
“你别说,还是何旭够意思。”说着,他嫌弃的指了指项野。
“你也学着点,怎么说你也是豪门出来的,这日子过的比我们还苦。”
就算是在糙,也不能糙到吃饭就只吃白米饭啊。
他看见还得从自己盘子里给项野添两筷子菜。
项野抱着胳膊忍着笑,身子懒洋洋的往树干上一扬,“除了米饭,我吃不惯。”
去他爹的吧。
何旭翻了个白眼,要不是他有一次跟谢池一样,大发善心给项野米饭冒尖的碗里添了一筷子菜。
他都不知道,米饭下面盖着的全是肉!
他还纳闷伙食怎么一天比一天差。
合着有人把肉全挑自个碗里了。
从那天起,何旭学精了,跟项野一样,把肉藏起来。
天气越来越冷。
谢池是越来越越瘦。
一退役,招呼都不打一声,直接回国胡吃海塞养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