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她视线越来沉。

    最后,眼皮垂下,目光收回。

    搭在腿上的手忍不住攥紧了衣摆。

    姜梨心中一紧,下定决心。

    的确......她喜欢的是项野。

    是时候挑明了。

    自打项野跟谢池敲定方案之后,‘宏图汽修厂’便开始风风火火装修起来。

    可惜临近年关,许多工人提前坐着火车回老家了。

    在找不到人干活的前提下,项野干脆抽出每天午休的时间,拎着谢池,赶着花哥和耗子,去到厂子里自己动手刷房子。

    谢池跟个怨种一样,嘴上叼着烟,蹲在油漆桶旁边,斜眼看着拎起刷子的项野。

    嗤笑道,“嘿,我要不是知道你是公司的大老板,我他妈都觉得你比我还缺钱。”

    项野捡起另一把刷子扔给他,“缺啊,这年头,谁不缺钱?”

    谢池吃瘪。

    吐掉烟,脚踩灭。

    “你不缺钱,你缺德!”

    四个人,一人一面墙,干的热火朝天。

    中午一个小时时间根本不够,项野到点上班,把工具一扔,拎上西装去公司。

    晚上下班,又捉着一票人回来继续干活。

    不到三天时间,谢池还没说话,耗子先崩溃了。

    抱着‘大展汽车厂’的柱子不撒手,一边哭爹喊娘,一边骂骂咧咧。

    “我不去,今天修车累死我我也不去!”

    “我干的是修车的活,领的也是汽修的工资,凭啥让我加班干瓦工!”

    薅羊毛可以,

    但不代表他傻!

    一开始谢池没反应过来。

    干了两天之后,手也顺了,脑子也琢磨明白了。

    累是累了点,但是装修的钱省下来了。

    自己的员工,不用白不用。

    谢池见耗子死抱着柱子不撒手,抬脚往人屁股上踹。

    “还凭啥?就凭你工资是老子开的!”

    “给老子刷墙去!”

    耗子:.......

    *

    连着三天,项野起早贪黑。

    姜梨还没醒,男人已经穿上西装打好领带上班去了。

    晚上她都睡着了,被子才被人掀开,紧接着带着烫意的身子贴了上来。

    把人往怀里一搂,稀罕的,抱着一顿猛亲。

    每每那个时候,姜梨很好说话,让干什么干什么,以至于让男人占了不少便宜。

    铃铛从床尾跑到了男人肩上。

    叮叮当当响个没完。

    ——

    这天,

    刘阿姨也请了假,提前回老家过年。

    项野一早上班去了,项怀也没在家。

    姜梨吃完午饭,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上。

    琵琶也不想弹,电视也不想看。

    围着家里转了一大圈都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最终,姜梨低着脑袋,垂着眼,恍恍惚惚的回了卧室。

    长着手,往床上一扑,一瞬间,整个人埋在了柔软的被子中。

    新换的被套还散发着阵阵的清香。

    姜梨侧着脸,眯着眼睛,深深的嗅了一口。

    视线落在放在床头柜上的玻璃罐上时,冷不丁想起了男人答应过完年陪她回老家看外婆的事。

    过年.......

    回家......

    想到这里,

    姜梨双手撑着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找到自己手机,咬着手指,给温妤拨去了电话。

    与此同时。

    温妤跟姜之远正好在时差相差七个小时的瑞士。

    接到姜梨电话,温妤开心的合不拢嘴。

    弯着眉眼,柔声问着,“梨梨,你在哪呢?我跟你爸来瑞士找你了。”

    姜梨一听,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妈,你跟我爸怎么跑瑞士去了?”

    当初知道她跑出国,姜之远和温妤就想动身去找她。

    可惜他们所处的国家刚好遇到了极端天气,飞机航班一改再改。

    温妤见女心切,实在是等不及,只能多花了些时间改乘其他交通,来到了瑞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