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见耗子对他嬉皮笑脸的,冷哼了一声,反手给人后脑勺来了一巴掌。
把心里不痛快的气,趁机撒了。
“我他妈在自己家里,还他妈被逼着穿鞋套!”
还有没有讲理的地儿了?
花哥话少事也少,不让用自己筷子,就换公筷。
趁着两人拌嘴的功夫,又往锅里下了一盘肉。
眨眼的功夫,锅里的肉熟了,全都飘在面上。
项野和花哥两个人也不吭个声,各自拿着公筷,一人一筷子。
锅里只剩煮过肉的水了。
谢池刚从耗子手里抢到公筷,还没来得及杵进锅里,下一秒,他整个人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铁质的椅子腿在洋灰地面上划了出去,‘吱’的一声格外刺耳。
谢池弯着腰,撅着腚,拿着双公筷在锅里好一顿的搅和,愣是一片肉都没捞上来。
气的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冲着对面两个人吼。
“你们还他妈是不是人!”
一个个属猪的吧,二斤肉的下了锅,就他刚才吃的那两筷子,能有二两吗?
项野吃着肉,嘴被烫的直吸溜,还不忘噎着人。
“你有功夫骂人,这会儿已经快吃饱了。”
话音刚落,对面的耗子已经又托起一盘子肉,筷子一扒拉,整盘下锅。
五个人,在天台,围着一个大铜锅,惬意着吃着火锅。
烟火气息很浓。
项野跟谢池一边吃着饭,一边把工作的事也谈了。
吃到尾声,谢池往后一靠,身子跟没骨头一样倚在凳子上,透过锅里腾起的热气,跟对面人说着话。
“哎,说好了。”谢池举着根手指指了指脚下的厂子,“这个厂子可是我从头到脚一个人整的,好歹第二家里面有你的股份,可不能我一个人担这活。”
项野见姜梨已经吃不下,很细心的把她碗里的夹走,头也不抬。
“什么意思?”
他没个老板的样,还不会摆老板的谱了?
想到这,谢池胳膊一抱,端起架子说着,“老板我已经约了,这个地方你去跟人谈。”
项野嫌烦,直接拒绝,“你见。”
谢池白眼,“你见。”
“你见。”
“你见。”
......
两个人骂了几个来回,谢池见项野捞走了锅里最后一筷子肉,一口气哽在喉咙,嘴张了半天,最后只憋出几个字。
“你贱不贱呐!”
一顿火锅,吃了快三个小时。
姜梨从楼上下来时,感觉整个身子都跟着沉了两三斤。
毕竟是露天,项野怕把人给冻着,一吃完,给人擦干净嘴,用自己的大衣卷吧卷吧包裹严实,就准备带着人回家。
晚上十一点,‘大展汽车厂’的门头已经熄了灯。
三楼天台时不时的飘出一缕热气。
谢池站在一楼,远远的就瞧见项野把人护上车,他站在闸门里面,两手揣兜,缩着肩膀,开口说话呵出白烟。
“天怪冷的,我不送你了。”
项野怕冷气进去,系好安全带,赶忙把车门关上,绕过车头,跟谢池打招呼。
“我们走了,你回吧。”
两人同时转身,分道扬镳。
刚才吃了一顿热乎的,这会儿再被车里的热气一吹,姜梨顿时感觉自己困了。
靠在车座上,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项野开着车,见状,出声问着,“困了?”
姜梨揉了揉眼睛,“有点。”
以前她失明之前,作息一直很规律。
晚上十点左右就已经准备上床睡觉。
就算是练琴加班,也绝不会超过11点。
自从认识项野,她不仅跟着晚归,偶尔还跟着熬大夜了。
项野见路上没什么车,干脆把车速提了提,开车的同时,伸手捏着人脸颊,轻声哄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