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

    手指停下,余音绕梁。

    姜梨只觉得鼻子一酸,眼底烫的厉害,她等这一刻真的等的太久了。

    以前她能看见,弹奏时会闭上双眼靠肌肉记忆弹奏。

    后来她看不见,弹奏时在脑海中靠想象去构建画面。

    姜梨情绪激动,一时间感觉掌心微湿。

    她生怕把汗水黏在琴身上,连忙起身,轻手轻脚的把琵琶放到了床上。

    这才出了卧室,打算去对面房间去取琴盒。

    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姜梨顿住脚,

    在取琴盒还是去开门之间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迈着腿,坚定的朝着一个方向去。

    防盗门“咔嚓”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姜梨透过不足两厘米的门缝,抬眼朝外望去。

    门外站着的人是刚出去没多久的项怀。

    身上还是昨天那套衣服,羽绒服拉链没系,敞着个怀,露着里面的翅膀图案。

    他单手撑在墙上,身子斜着。

    见门开了,连忙热情的打着招呼。

    “小婶!”

    姜梨很听项野的话,虽然项怀不是陌生人,但也不熟。

    就留着条缝,问着人,“有事吗?”

    项怀挠了挠头,“其实也没啥事。”

    姜梨‘哦’了一声,抬手想将门关上。

    项怀见状,连忙伸着手卡进门缝里,抵死不让门合上。

    手被门夹住的一瞬间,项怀疼的直咧嘴,还不忘出声解释着。

    “哎呀疼疼疼,小婶你别关门啊。”

    姜梨听见,连忙松开手往后倒退了几步,用手捂着嘴,出声道着歉。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项怀看了一眼手背,除了有点红之外,无伤大雅。

    他冲着姜梨摆了摆手,宽慰道,“小婶没事,是我把手伸进来的。”

    姜梨尴尬的点了点头。

    就在两个人无言以对时。

    项怀忽的抬起头,故作勇气,试探道,“小婶婶,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姜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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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摘自唐.白居易《琵琶行》

    项野一个多星期没去公司,大大小小的事情积压了不少。

    他还是跟原来一样,有电梯不坐,单手插兜,另一只手上拎着杯咖啡,步行上到三十多层。

    程翊刚从电梯上下来,转头便跟从安全通道出来的项野撞了个正着。

    他连忙将公文包背到身后,毕恭毕敬的打招呼,“项总早。”

    项野目视前方,从他身边经过时,捏起咖啡抿了一口。

    “跟我进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办公室。

    项野先把屋子里的新风打开,又给桌子上的绿植喷了喷水,这才把喝完的咖啡杯扔到了垃圾桶里。

    转过头,冲着身后的程翊扬了扬下巴。

    “给你一分钟拉屎的时间。”

    程翊傻了。

    站在原地瞪着眼,一脸懵逼道,“我......我没屎。”

    “没屎?”项野拉开椅子大咧咧的坐了下来,身下的皮质座椅被压的发出‘咯吱’的一声。

    他笑道,“怎么,还要我给你抵一根开塞露?”

    “我在出差的时候你要拉裤兜,我现在回来给你解决问题你又便秘,你怎么那么选找时间?”

    “懒驴上磨屎尿多?”

    一个星期不见,一见面就被骂的狗血淋头。

    程翊被骂直接低头不吭声,直到听见‘出差’两个字,才想起来了那通电话。

    他猛地抬起头,出声打断,“哦,项总,上次我给你去电话是因为.....”

    “又来感觉了?”项野说完,胳膊往椅子扶手上一架,十指交叉,身子往后一仰。

    胳膊上的肌肉把西装都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