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盔一带,油门一踩,身子往前一压,黑色衣摆一路夹着风就过来了。

    到了地方,项野长腿往地上一撑,身下的摩托车发着嚣张的轰鸣声。

    头盔一摘,他目光锁定困住项怀的白毛,扬了扬下巴,声音好像没睡醒一样,透着一股散漫劲。

    “听说你找我?”

    到底只是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一看项野穿着夹克骑着摩托,还顶着一张比他们一看就年长的脸。

    顿时惊的张着嘴,转过头,难以置信的问着被他揪在手里的项怀。

    “他真是你小叔?”

    “你真把小叔叫来了?”

    “操,你小孩吗?”

    打个架还叫家长?

    项怀嘴一撇冷笑了一声,小叔在身边,说话都有底气了。

    眼皮往上一翻,瞪着眼前的人,“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白毛语塞。

    “让你叫,你还真叫啊。”

    “我刚才让你叫我‘爸爸’你怎么没叫?”

    刚开始项野还以为一帮小孩闹着玩,一听让他侄子喊‘爸爸’,他不干了。

    停好车,长腿从摩托车上跨了下来。

    两手叉着腰,问着人。

    “管谁叫爸爸呢?”

    白毛忌惮的瞥了一眼项野,气焰消了大半,就连说话都没底气了。

    “又没让你,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儿子。”

    那天晚上。

    项野一个人,拎着一根棍,除了白毛之外,他单挑了剩下十几个混社会的小混混。

    白毛见状,吓得转身要跑。

    项野把棍一扔,拽着人往地上一甩,一屁股坐在人后背上了。

    他还怕把人真压出个好歹,没办法跟他哥项廷解释,单手撑着地,悠着劲的吓唬人。

    “现在可以说说了,我小侄子怎么着你了?”

    白毛吓破了胆,扭着头,磕磕巴巴道,“他....他吐我一脸.....雪糕!”

    项野拉着长音‘哦’了一声。

    “雪糕。”他眯了眯眼睛,转头问着项怀,“你吃的什么味的。”

    “榴莲。”

    “去,给我也买一根。”

    正好他打架打累了,吃根雪糕解解渴。

    最后,两个人吹着从胡同外面灌进来的风,一起吃了同一款的榴莲雪糕。

    项野吃完,从白毛身上站起来,伸了伸蹲的发酸的腿。

    临走前,还不忘警告人。

    “下次教训人之前,看清楚了,我项野的人,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这件事发生之后,白毛的确老实了一段时间。

    不仅不逃课了,就连偷鸡摸狗的事情都不干了。

    碰见项怀,就像老鼠见到猫,扭头就跑。

    直到两周后的周末,项怀下了课背着包回了老宅。

    刚一进门,就察觉到气氛不太对。

    项野平时习惯单肩勾在肩上的黑色书包扔到了地上,他人也跪在厅中央。

    项老爷子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指着地上的人就骂。

    “你看看你,多大的人了,办的这叫什么事!”

    “你一个二十岁的成年人,把一个未满十六周岁的孩子给打了!”

    项老爷子气的,抬手指着人吼,“一天天惹是生非,我看家里也盛不下你了,干脆出国去吧。”

    项怀没见过这种阵仗。

    连忙扔了书包跑上前,一边替爷爷抚着背,一边询问情况。

    “爷爷别生气,我小叔怎么了?这里面是不是有误会啊?”

    项老爷子瞪了项野一眼。

    “能有什么误会啊,孩子被你小叔给打了,人家长找到警察局,电话是警察打来的!”

    项怀瞪着眼睛,惊呆了,“警察?”

    以他对项野的了解,就算是他小叔脾气不好,在外面从来没有惹过事。

    这口‘惹是生非’的锅是替他背的。

    思来想去,应该是两周前小胡同里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