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个人盯着眼前层峦叠嶂的小土丘,寻找可疑人物时。

    项野不慌不忙的从身后的石台上懒洋洋的坐起了身子。

    除了身上的衣服沾了一点尘土之外,全胳膊全腿,一点都不像是电话里说的负伤惨重的样子。

    他看见两个人开着车来接他,从两米高的地方直接蹦了下来。

    一手拽一个领子,将两个挡路的人扯到了后面。

    “嘛呢,磨磨唧唧,我都快在这晒成咸鱼干了。”

    “你俩还黑白无常呢,就算有小鬼,这会儿人家早寻到地府的大门了。”

    担着黑白无常的责,不干接小鬼的活。

    谢池卸下肩上齁沉的火箭筒,往地上一杵,歪着脖,皱着眉,张着嘴,满脸不可思议。

    “不是,你不是说你受伤了吗?”

    他说完,又从头到脚的讲项野看了一遍。

    就腿上沾了几块土坷垃,脸色比他和何旭还要好。

    毕竟两个人心惊胆战,何旭开车又猛,这一路让他颠簸的,要不是吊着口气来救人,可能一开车门他得先吐了。

    项野已经打开车门坐进了驾驶室,正在低头给自己系着安全带,听见谢池的话,手一松,安全带‘嘶啦’一声回到了原位。

    他冷哼了一声,似是觉得两个人不信他说的话,干脆把腰间的衣摆掀了起来,手指在那道红肿的印记上点了两下。

    “哝,看见没,负伤!”

    何旭盯着项野腰间还不足两厘米的小划口,别说流血了,就他妈只破了一层皮。

    这会儿肿都快消了。

    还不如昨天晚上他磕墙角那下重!

    何旭深吸一口气,瞪着眼,咬牙切齿道,“你他妈不是还说损失惨重?”

    说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枪一扔,站着手臂在原地转了几圈。

    “是他妈空气被污染了,还是草坪被您高抬贵脚踏平了?”

    项野满脸不屑,身子朝着车门方向侧着,一只手搭在窗户框上。

    抬起左脚对着两个人在空中上下晃了晃。

    只见黑色靴子的底部已经开了三分之一,整个前脚掌脱落垂挂着,随着他抖动,‘啪嗒啪嗒’发着响。

    项野皱着眉,又将自己的脚往前伸了伸,毫不气道。

    “看见了吗?鞋底都他妈快掉了,损失还不惨重?”

    就这破鞋,还卖他100欧!

    他一会儿回去就去找那老板谈谈!

    什么玩意儿啊!

    项野越想越气,干脆关上车门,系上安全带,踩着油门就走了。

    谢池后知后觉的晕车了,仰着头,看着天,一阵阵的天旋地转。

    缓了好半天,才缓过劲,转过头有气无力的问着身边的何旭。

    “咱俩干嘛来了?”

    “救人。”

    “人呢?”

    “开车跑了。”

    “那他妈咱俩怎么回去啊!”

    “.........”

    最终,两个人开车开了半个小时,追车又追了二里地。

    一个背着枪,一个扛着火箭筒。

    跑的气都喘不匀,也不忘骂着人。

    “项野我他妈......认识你......倒了八辈子的.....”

    “血!霉!”

    .......

    姜梨听见项野说的这么严重,心里跟着一抽,伸着手拽着人衣摆,紧张的问着。

    “那现在怎么样了?”

    项野怕自己笑出声,强行仰起头,控制着快要上吊的嘴角。

    语气平静道,“没事,就是阴天下雨那块会疼。”

    这么严重!

    姜梨的外婆有类风湿,一变天或者阴天下雨,关节就疼的厉害。

    每每那个时候,她都跪在床上,搓热双手帮她外婆捂着。

    外婆总是弯着眉眼,笑的一脸慈祥夸着人哄,“哎呦,梨梨可真是华佗转世,小手这一捂,外婆腿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