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梨皱着眉,满脸痛苦神色。

    好吵。

    声音太大了。

    就算是她睡着了,估计一个翻身就醒了。

    项野忽略她垮下去的嘴角,放了趟杯子,再回来,单手扶着墙,问着她,“真想摘了?”

    他说着,还伸出手故意拨弄了一下。

    活像是在逗弄一只猫。

    姜梨抬起头,访问他,“不嫌吵吗?”

    “不嫌啊。”

    姜梨不吭声了。

    两扇门之间的房顶还亮着一盏走廊灯。

    项野弯下腰身,双手撑在膝盖上,看着小瞎子落在眼睑下面的睫毛倒影,顿时起了逗弄心思。

    “真想摘?”

    姜梨点了点头,还以为男人同意了,将手伸了过去。

    另一只手还转着上面的手链。

    “太吵了。”

    “好。”项野利索的答应,一边替她解着手链,一边叮嘱。

    “一会儿自己抱着被子来我屋。”

    姜梨乖乖的应了一声,“哦。”

    话音刚落。

    她猛地抬起头,眨巴着那双无神的大眼睛,问着,“你刚才说什么?”

    项野眼底带着得逞的笑意,故意压低声线,“这不是方便照顾你?你不愿意戴铃铛,我只能把你抱回到床上照顾了。”

    男人的手指已经解开链子,准备摘下。

    姜梨连忙反手拽住他的手臂,“等一下。”

    “怎么了?”项野忍着笑,“这不是摘了?”

    他故意拎着手链晃了晃。

    伴着铃声继续道,“不响了,快回屋抱被子,我累了。”

    “?”

    “算了,被子也别抱了,天不凉,咱俩盖一个,正好。”

    “!!!”

    姜梨感觉男人伸手揽着她往自己房间带,顿时惊得声音发颤。

    “不是,我不摘手链了。”

    项野勾着唇角,“不嫌吵了?”

    姜梨摇了摇头,连忙抬起手催促男人给她戴铃铛。

    刚戴好,她便道了晚安,一刻不耽误的转身回了屋。

    项野看着落荒而逃的小瞎子,还是没忍住,抱着胳膊站在原地笑出了声。

    姜梨着急,步子迈的也大,就连平时心里默念的步数都忘了数。

    一个不注意,脚踢到了床尾。

    疼的她弯着腰倒吸凉气,龇牙咧嘴了好一阵。

    “咚咚咚。”房间门被人敲响。

    男人紧张的声音传了进来,“梨梨刚才什么声?你撞到哪了吗?我开门进来了。”

    说着,房间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姜梨惊恐的瞪着双眼,连脚趾都顾不上揉,三两下爬到了床上。

    被子一盖,嗡嗡道,“没没撞到,我已经睡了。”

    项野耳朵贴着门,听着里面一直响的铃铛声戛然而止,这才松开握着门把的手,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

    天气渐渐转凉,转眼间小区里的绿油油的树一夜间变黄了。

    地面上还落了不少的干枯的树叶。

    黑色大G从上面压过,发出清脆的嘎吱声。

    项野似乎感受不到温度变化,依旧穿着衬衫西装。

    从车上下来时,还拎出来一个十分精致的盒子。

    盒身很大,拎在手里有点重量。

    毕竟是上百万的琵琶,就连盒子都是配的抗压防摔的。

    项野单肩一挎,手上勾着车钥匙上楼了。

    一下电梯,他连门还没有打开。

    便听见一阵清脆的铃铛声。

    他忍着笑意,慢悠悠的摁开密码锁。

    门后,果然站着刚走过来的小瞎子。

    北方十月底的天气已经很凉,就连屋里的温度都低的厉害,项野早早给姜梨准备了厚衣服。

    面前的小瞎子穿着件毛衣裙,裹着打底裤依旧纤细的腿露在衣摆下。

    扬着脸,弯着眼,“你回来啦?”

    项野关上门,将肩上的东西小心翼翼放到地上,转身开灯。

    顿时黑漆漆的屋子变得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