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人闻言,也过来瞧了瞧。

    待见到时溪手里那神奇的蚊帐时,傅夫人眼睛一亮,立刻询问了起来。

    “时姑娘,不知可否教教傅伯母这东西该如何做?”

    “瑾霆身子还没好,夜里也睡不好,我担心睡不好不利于对他的身体康复。”

    时溪脸上笑眯眯的,世上只有妈妈好,母爱果然是伟大的。

    傅夫人是真的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自己的儿子。

    “那是自然,傅夫人,我这里还多出了一匹布,现在就示范给您看。”

    说着,便开始忙活起来。

    “那感情好!”

    傅夫人立即开心了起来,阮氏与程氏也看得起劲儿。

    蚊帐缝起来其实并没有多困难,只不过没有人知道该怎么做而已。

    眼见着就做好了一个,时溪直接给了傅夫人。

    “傅夫人,您拿着。”

    “这,这是给我的?”

    傅夫人脸上带着惊喜之色。

    时溪笑吟吟地,朝夫人点了点头。

    “这,这使不得,使不得,你教伯母做蚊帐,伯母已经很开心了,怎么还能要你的蚊帐。”

    傅夫人立刻推辞。

    “反正也用不到,放在我们这里也用不上,还不如给您拿去,至少还能体现它的价值。”

    “您没少帮我看两个孩子,给您一个蚊帐不算什么。”

    傅夫人闻言,心底感动不已,感激地看了眼时溪。

    忽然发现,时溪真的很不一样,至少与外界传言的不一样。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傅夫人没有再推辞的必要。

    与时家人聊了会儿天才回屋。

    傅家人见着自己老母亲带回来的蚊帐,甚是好奇。

    “娘,您拿着一块纱布做何?怎生在还在纱布上穿了几根小竹子?”

    傅博阳问。

    “时姑娘说,这是蚊帐,可以预防蚊子的。”

    “你们不是说在路上蚊子多吗?正好瞧见时姑娘在做蚊帐,我就厚着脸皮去跟着学了学。”

    “待会儿有时间,你看看能不能跟官差说说,去集市买点纱布回来,娘帮你们做蚊帐,以后在野外,也无需遭受蚊子的叮咬。”

    傅夫人笑眯眯说道。

    旋即示意两个儿媳把蚊帐撑起来,傅夫人则是在旁边解说。

    顿时,一个像模像样的蚊帐便展示在众人的面前。

    傅家人脸上皆是露出惊奇之色。

    一向不轻易外露情绪的傅瑾霆,也难得露出一丝惊诧之色。

    没想到还有这般如此神奇的蚊帐,还可以随身携带,方便又省事,真真是妙啊!

    还有什么是那个女人不会的吗?

    “这个蚊帐,我就先给霆儿,你们可有意见?”

    傅夫人优先把蚊帐给自己的小儿子。

    如今,在他们众人当中,傅瑾霆是最大的病患。

    不仅身中寒毒,今日还中了蛇毒。

    是重点的保护对象。

    众人闻言,全部摇摇头。

    只有傅瑾霆没有动,他不喜欢这种感觉,他不喜欢成为被照顾的对象,他只想成为保护大家的那一个人。

    “娘,这蚊帐您用着,儿子用不着。”

    傅夫人闻言,愣了愣,有些疑惑看向自己的儿子。

    知子莫若母,见着自己儿子的那般模样,作为孩子的母亲,傅夫人大概也能知道自己这小儿子在想什么,于是笑着道。

    “这是人家时家姑娘说给你的,她说了,你的病现在还需要好生养着,不可有任何差池。”

    “若是因为夜里蚊子多,扰得你睡不好,不利于病情的恢复。”

    “若是因此而导致旧病复发,可就难治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努力白费。”

    “时姑娘可是说了,这睡一个好觉,也是有利于身体恢复的。”

    “再者,娘又不是不用,待会儿叫你大哥去买些纱布回来,娘再做些新的蚊帐,到时候一人一个。”

    傅夫人都这般说了,傅瑾霆心底算是没有排斥,收下了蚊帐。

    时家人正聚在一起,聊起昨晚的事情。

    除了时宁郎和时齐山,其他人都没有什么大碍。

    时齐山在时溪的救治下,也醒了过来。

    好在有时溪在,不然还真有可能因救治不及时导致中毒而死。

    时家人又是一阵心有余悸。

    “溪儿,不何时带雄黄粉?”

    时旭好奇地问。

    时旭这么一问,众人也好奇了起来,时溪为何正巧带了雄黄粉?众人视线都朝时溪看了过来。

    时溪一脸坦然,早已想好了对策,朝时旭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二哥,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一样,少根筋呢?”

    ”嘻嘻!二舅舅少根筋。“

    小团子初初窝在自己娘亲的怀里,朝时旭做了一个鬼脸,毫无留情又扎了时旭一刀。

    时旭立刻捏了捏她肉乎乎的小脸。

    “抄家流放,少不得风餐露宿,野外的生活,那是个什么样子,没经历过,也听过吧?那不得准备准备?”

    “你以为你妹妹我跟着官差上集市去玩呢?”

    “咱们现在可是在流放路上,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官差可不管我们的死活。”

    “我不得做好万全的准备?要是出现个头疼脑热的,没有大夫,那怎么办?肯定是靠自己,对不对?”

    “再者,若是路上遇到点什么危险,该怎么办?”

    “就好比昨晚遇到的蛇,你妹妹我准备的雄黄粉不就用上场了?野外什么不多,就属蛇虫鼠蚁最多,做好防护是最基本的。”

    “什么吃的,用的......最重要的是,少不得着那保命的药。”

    “咱们只是被流放,不是什么死刑犯,即使现在处境不好,但我们依旧可以在不好的环境中保护好自己。”

    众人闻言,心底给时溪比了一个大大的拇指。

    没想到,时溪居然想的如此的周到。

    他们被流放后,身份就成了犯人,心底遭受的打击,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

    别说让自己在流放路上过得好,能有点吃的,喝的已经很满足了。

    他们最大的愿望,那就是能活着到达南荒,从未想过在流放路上会过得好。

    让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即使是被流放,时溪的内心居然如此地强大,想得比他们都周到。

    即使身处困境,也努力让自己在困境中找出一条最好的路。

    以前,是他们太过于看小了时溪。

    或许是这些年的经历,让她练就了一颗坚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