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寻清的角度正好背对拐角,根本没看见许茉茉来过。
她只看着许司言的脸好像更苍白了几分,有些着急道:“医生怎么还没来?就说你们这园子修这么大不靠谱吧。”
再这样下去会感染的,万一要截肢怎么办?
嘶,这个部位也不太好……
幸好许家还有另外两个儿子。
许司言:???
还有没有王法了?
许司言压抑着怒火:“医生很快就会来,你别吵。”
话毕,他阖上双眸,不再看碍眼的许寻清。
许寻清从善如流地闭上了嘴,她只是想多说几句话转移许司言的注意力。
顺便完善一下自己这个“好妹妹”的形象。
但既然许司言不想听,那她也就不用白费这番力气。
家庭医生迟迟不来,许寻清见许司言的脸色越来越苍白,眼睛也紧闭着,真怕他就这么噶了。
万一今天许司言就这么没了,我不会给他陪葬吧?
不要啊,我才刚复活没满24小时呢,怎么也得有个新手保护期?
电视剧里都是怎么说的来着?对,要跟病人多说话,保持对方清醒!
许寻清为了自己的小命,重新化身社牛,绞尽脑汁才找到一个好话题:“大哥,那些内裤你还要收起来吗?会不会没得穿啊今晚?”
许司言:……拳头硬了怎么办?
他知道不能再让许寻清找话题,只能自己开口吩咐道:“小红这件事多谢你,我们也算扯平了,她已经被处理了,你之后就住在这一间吧。”
许寻清瞪大了眼睛,疯狂摆手表示拒绝。
天啊!为什么这人要以德报怨?早知道就不救他了!
怎么想的让我住这间屋子里?不知道积攒了多少霉菌散不出去,是要我今晚当人型细菌吸收器吗?
连内裤都还没收,真的要放我去处理吗?变态啊!
“我我我,我不能住这一间,我对男士内裤过敏,还是换个吧。”许寻清在心里吐槽完,赶忙开口道。
许司言默默听完她的心声,也觉得这个提议似乎不是很好。
倒不是为她考虑,实在是那个房间……
他重新提议道:“那就回去茉茉给你准备的房间吧,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帮忙也比较方便。”
许寻清这回脑袋直接甩出残影来了,她就是知道那栋楼有大坑,才主动来到保姆房的,就算死也不会回去。
哈?让我住小茉莉旁边?
那岂不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就被悄无声息地弄死啦?
许司言你真是一如既往的狗啊,怎么非要给我推进火坑里!
不要不要不要……
许司言憋着一口气,听着重复了至少有十遍的不要,打断道:“茉茉是很善良的女孩子,你们第一次见面或许是有什么误会,等之后多相处一段时间,你会喜欢她的。”
许寻清知道这是个绝世大妹控,只敷衍道:“嗯嗯好,行行行,知道了。”
别太好笑,你们还等着挖了我胖乎乎的肾呢,当然喜欢我啦。
果然人不能做坏事,才刚拿你挡了刀,转头你就扎了我一刀!
你们兄妹情深我不管,她善良我可不善良,别逼我先动手。
许司言听着这几句话,只觉得莫名其妙。
挖肾?谁会闲得无聊去挖了她的肾?
这人莫非是有被害妄想症,才刚来就想这么多,真是不知所云!
两人谁都不愿意退让一步,许寻清见他清醒了,也不再搭理他,只站在旁边当一块儿人形立牌。
还好两人之间的冷空气没盘旋多久,脚步匆匆的医生就抬着担架赶了过来。
许寻清自然是欢送,她才不要跟着去医务室看手术过程呢。
处理完许司言这个麻烦,她终于是能放下点心神来。
想想这小半天的经历,虽然是刺激了点,但还是挺不错的,半天就赚了不少生命值和钱,还吃到了如此精彩的豪门大瓜,真是人民有信仰,未来有希望啊!
天色不早了,许寻清甩甩手,准备自己去找个保姆房收拾收拾住下来,然而还没走两步,就听见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
什么鬼?不会是小红跑出来复仇了吧?
许寻清赶忙回头,却见是中午离开的许母回来了。
许母脚步匆匆,脸上还带着怒意,疾步走到许寻清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
许寻清从小在福利院长大,后来又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反应力自然是好的没话说。
她握住徐母手腕,反手一巴掌扇在许母脸上,动作一气呵成毫无停顿。
“你、你敢打我?”许母不可置信地看着面前的人,带着巴掌印的脸有些扭曲,声音也很是尖厉,“你这个扫把星!刚回来就害得你大哥被捅了那么深的一刀,还害得茉茉昏迷过去,你是不是专门回来克我们许家的?”
嘶,还手太快了,有点不太行。
背地里敲个闷棍就挺好,当面揍人容易出事啊。
许寻清根本没听许母在叫唤些什么,只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下次还是得沉稳点,毕竟她现在不能离开许家。
许母一只手捂在红肿的脸上,心里全是被抬出去的儿子;“你说话啊!你是不是来害我们许家的?”
许寻清努力做出柔弱模样:“是大哥说,他受伤是我害的吗?”
不应该啊,他怎么敢的?不怕我把他老底揭穿?
“他都失去意识被医生抬走了,你还想怎样?还想他替你说话吗?一定是你搞的鬼!”许母失声喊道。
哦,原来许司言没说话啊。
真有意思,事到临头了知道护儿子了,小红在家五年怎么不见你们抓她?
偷你儿子内裤,卖你儿子裸照,你是都不管,倒是过来管我这帮忙的?
小红拿刀子捅的他,他受伤血淋淋,我背锅沉甸甸,谁也没比谁好到哪儿去。
许寻清松了手转身就走,不想和这已经发狠了忘情了没命了的母亲多说什么。
反正等许司言醒来,一切都会“真相大白”。
许母胸口剧烈起伏着,但听着许寻清的心声她倒是奇异地冷静了下来。
是了,她听到的一切都是茉茉说的,还没有问过许司言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