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说的可是真的？”李二狗脸上难掩兴奋，简直要跳起来蹦几下。
赵怀玉脸上也带着笑，“自然是真的。”
“那我赶紧去告诉兄弟们！”李二狗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小朵果真是神女！”
“且慢。”赵怀玉叫住李二狗，有点犹疑，“还是算了，这件事，你知我知。”
“为什么？”李二狗不解，“这告诉兄弟们，大家一定都十分有干劲儿。现在正是士气不足的时候。”
“小朵，也是尽力而为。”赵怀玉没忘记金小朵的那一句“尽量”。
他不想给金小朵太多压力，所以说明天黄昏之前。
但是，万一金小朵没办法呢？她的神女之名，不是就被诋毁了。
赵怀玉也知李二狗所言，但知道那不过虚名。
但他就是不想见到别人说一句金小朵的坏话，宁可别人骂他百句千句。
“神女既然说了，那定是能够做到。”
“传令下去，按兵不动。等到明日黄昏。”赵怀玉没有理会李二狗的言语，依然坚持自己的想法。
“二狗，此事，只有你知我知。若有第三人知，我拿你是问！”
李二狗终究是赵怀玉最能信得过的人，再多不满，都还是听从赵怀玉的言语。
夜已经深了，赵怀玉依然睡不着。
他脑海里想的不是明天会如何，而是金小朵。
想金小朵的笑容，想金小朵担忧的眼神，想她的点点滴滴。
“小朵，经年不见，不知道你怎么样了。”赵怀玉唯一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金小朵现在的模样。
她定然更加美丽动人了。
赵怀玉心想，只能依据对金小朵最后的印象，去想象如今的金小朵。
“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赵怀玉嘴角噙着笑，“小朵，多谢你，在梦里也惦念着我。”
早上，赵怀玉被李二狗喊醒，“怀玉，他们怕是知道我们没有余粮了。”
赵怀玉瞬间清醒了，眼中带着杀意，“谁泄的密？”
余粮不足之事，带他和李二狗，也不过十个人知道。
不可能是魏思远那方的探子能够探听到的。
只能够是有人泄密了。
“是卫老二，他已经自杀了。”
赵怀玉默了一瞬。
那厢李二狗还在跟赵怀玉解释，“卫老二不是故意的。今早上我和他去河边查看水源。”
“他也就是随口一说，谁知正好有魏思远的密探在。有三个，我们杀了两个，跑了一个。”
“卫老二就想自杀，说对不起兄弟们，被我拦了下来。”
赵怀玉狠狠瞪了李二狗一眼，“下次说话，一口气说完。”
“让卫老二别多想。”赵怀玉想了想，又道：“你带他到河边走走，顺便把刚才我们两人所说的，全部告诉卫老二。”
李二狗听明白了，嘴欠地问赵怀玉，“这算不算第三人知晓？”
赵怀玉没说话，直接一掌拍在他的头上。
李二狗吃痛抱头，呲牙咧嘴的，“好了好了，我不问了。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
还没走出营帐，李二狗又折返回来，“话说，小朵神女算不算第四个人？”
赵怀玉不言，只静静看着李二狗。
李二狗自己嘿嘿一笑，“小朵神女自然不是人，是神。”
说完这句，他一溜烟地就跑了。
*
河对岸的主帅营帐中，除了吴自宣，还有魏思远也在。
魏思远是刚赶到的，正好一起听到密探传来的最新消息。
“赵怀玉那边似乎是没有粮食和水了。”
吴自宣大喜，当即就道：“是时候决一死战了！”
魏思远镇定自若，喊住密探，继续问道：“这消息从何而来。”
“属下和另外二人在河对岸的草丛里，听到两个到河边的人说的。”
“那另外两人呢？”
“他们……都被杀死了，就我逃了出来。”密探低下头来。
魏思远继续问：“那两人没有追你？”
密探想了想，说道：“没有。应该是属下跑得快，对方没有追上我。”
“仔细回忆一下，没有追上你，和没有追杀你，是两回事。”魏思远一句一句的问。
吴自宣粗中有细，不是大老粗，反应过来，“王爷你是不相信，这信息是真的？”
魏思远点头。
密探仔细回忆了一下，“属下也不知。属下当时只顾得跑了，根本没留意后面是否有人追赶。”
魏思远点点头，“你先下去休息吧。”
等密探走后，魏思远才看向吴自宣，“将军你怎么看。”
吴自宣沉吟片刻，“着实有点奇怪。若是真的，不会不追杀余下的他。”
“确实如此。这密探说自己没留意。赵怀玉那里，轻功个个了得。哪怕最后让他逃回来，也不会没有追上。”
吴自宣点头，“那些小崽子们，轻功比得上武林高手了。特别是赵怀玉，我们追杀十次，十次都被他逃了，正是因为他的轻功天下无敌！”
提起这个，吴自宣就气得牙痒痒。
魏思远没说话，只是默默得想，“十有八九，这是假的。”
吴自宣也是这个想法，“那怎么办？还要不要趁此机会出击？”
“他若是给你唱一出空城计，你是上还是不上？”魏思远不答反问。
吴自宣怎会不明白魏思远的意思。
哪怕是真的空城计，他也不敢试。
赵怀玉可不是纸上谈兵之人。在边疆之时，吴自宣已经见识过赵怀玉的军事能力了。
就比他，差那么一点点儿。
“等到天黑，试他一试。”吴自宣想好了对策。
看看到底是真没有粮食，还是引他入翁！
魏思远摇头，“依我看，不能天黑再去。”
“以赵怀玉的性子，你天黑派人去试探，可是正中他下怀。天黑之前，他必然做好了准备，说不得，正是等夜晚。”
吴自宣头一个两个大，“天黑也不行，那该什么时候？总不能看炊烟吧？”
魏思远笑道：“自然不可。赵怀玉用兵向来诡谲多变。炊烟，正是好的误导手段。”
“依我看，他早上、中午，不会有炊烟。傍晚会有。你且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