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眉头微皱：“不太顺利？难道是那些书院的儒生，参了军，却吃不了苦？”
李画眉连忙辩解道：“那倒是没有。这些儒生，看似文弱，手无缚鸡之力，然而入了军营之后，却比谁都努力。”
“他们全都牟足了劲，打算报效国家，建功立业。”
秦昊微微颔首。
这就是信念的力量了。
而且，信念是会传递，互相影响的。
有这些儒生随军，充当政委的角色。
镇远水师的规模，可能比不上靖海水师。
不过，论战斗力，还有战斗信念，必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秦昊觉得有些奇怪。
既然不是儒生出了问题，那到底是什么地方出问题了？
难道？
秦昊的目光，落在工部尚书卢班的身上，开口道：“卢班，火轮船的情况怎么样？”
“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秦昊唯一能想到的解释。
是工部打造火轮船，遇到了困难，无法满足镇远水师的需要。
卢班忙辩解道：“禀告皇上，工匠们加班加点，抓紧一切时间，打造火轮船，已经将效率提升到极限。”
“有了银子，漠北的铁矿也源源不断运过来，跟下饺子一样。”
“并未遇到什么困难。”
秦昊眉梢一挑，倍感意外。
不是船，也不是儒生。
那到底是什么地方遇到了问题？
李画眉开口道：“皇上，您不用瞎猜了。其实...还是水兵的问题。”
“寻常的水兵，容易招募。”
“可以从各军抽调精锐将士过来，加入镇远水师。”
“再加上训练过的儒生们，镇远水师的战斗力，必定是如虎添翼。”
“唯独炮手，却是一个难题。”
秦昊闻言，恍然大悟。
李画眉所说的，确实是实情。
对于这个时代的海军来说，其实寻常的水兵，并不能提供多少战斗力，平时也就是干点杂活。
真正影响战斗力的，是炮手。
镇远水师一水的火轮船，是世界上最先进的舰船，所搭载的火炮，同样是最先进的。
按理来说，炮手也必须是精锐。
问题是，想要培养一个经验十足的炮手，可不是简单的事。
每一个熟练的炮手，都需要大量的实践。
也就是俗称的，用炮弹去喂。
最常见的方法，就是实战演习。
只要炮弹充足。
那么几个月后，就会磨砺出一批熟练的炮手！
关键。
对于大夏如今的生产力而言，炮弹的价格十分昂贵。
而且，马上就要出兵，征伐出云。
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钱，去进行实战演习，训练炮手。
霍武等几个将领，都是面露难色。
这确实是一个难题。
秦昊却是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这有何难？”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愣住了，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秦昊。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皇上的智谋再厉害，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批熟练的炮手吧？
亦或是。
皇上打算，直接招募一批新兵，让他们在战斗中成长？
这未免太儿戏了！
李画眉目光一亮，道：“皇上，臣妾明白了！现在唯一的办法，是从南洋，将靖海水师的炮手，抽调回来，加入镇远水师。”
秦昊神情凝重，道：“不！靖海水师所在的南洋，才是真正的前线！十万水师将士，一个都不能动，必须镇守狮城，截断马六甲海峡！”
“西洋人的舰队，驻扎在天竺的港口，虎视眈眈！”
“一旦朕调动了靖海水师，那么西洋舰队就会趁虚而入，进入南洋！”
“丢了南洋，也就算了！”
“他们一定会北上，横插一脚，支援出云！”
“朕虽然不惧这些昂撒蛮子，却也不想徒增变数。”
众臣都是心中一凛。
形势远比他们想象中的更加复杂。
这一战，不仅仅关系到大夏和出云。
西洋人为了保住世界霸主的地位，绝不会善罢甘休，定然要想尽一切办法，将大夏拖入战争泥潭！
欲灭出云，先定南洋！
唯有占据马六甲海峡，切断西洋人的航路！
否则，想要灭出云，根本无从谈起！
李画眉皱眉：“皇上，您的战略方针，臣妾也明白！可是，除了靖海水师之外，大夏哪里还有熟练的炮手？”
“没有炮手。”
“镇远水师的舰船再先进，也是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
“完全没有相应的战斗力！”
“这仗，还怎么打？”
其他大臣也都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秦昊笑了起来：“众卿，你们都忽略了一件事！”
“朕要打造的镇远水师，是世界第一的精锐！”
“镇远水师的炮手，也理所应当是真正的精锐。”
“可是，你们想一想，大夏最好的炮手，是在靖海水师之中吗？”
众臣愕然。
除了靖海水师之外，大夏还有其他的熟练炮手？
秦昊微微一笑，手指轻轻敲击龙案：“朕也不给你们卖关子了！萧将军，现身吧！”
话音刚落。
旁边的屏风里，就走出一个身负铠甲，威武不凡的男子！
他的气质沉稳，渊渟岳峙，有大将之风！
神机营，萧天志！
众臣见到萧天志，忽然出现在御书房中，全都是大惊失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特别是霍武。
他跟萧天志并肩作战，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霍武快步上前，双手放在萧天志的肩膀上，激动道：“天志，你怎么从西域回来了？”
萧天志神情沉静，双眸古井不波，道：“西域已定，匈奴残部向西逃窜，遁入茫茫大漠。”
“臣接到皇上的圣旨。”
“便带着神机营的兄弟们，万里迢迢从西域，班师回朝！”
闻言。
众臣无不是吃了一惊。
不光是萧天志！
就连神机营，也班师回京了。
难道...
众臣的大脑中划过一道闪电，顿时明白了过来。
论使用火器。
神机营敢称第二，天下无人敢称第一。
靖海水师之中，虽然也有不少炮手，参加了无敌舰队战役，称得上是经验十足。
可是。
他们跟神机营的炮手相比，还是相差极远！
如果说，靖海水师的炮手，称得上是熟练。
那么，神机营的炮手，可以称之为神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