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垃圾短铳是神兵？
听到秦昊这一番话，别说是霍武，就连卢班都是一脸不信。
这一柄短铳，除了装弹量大一些，最有六发之外，可谓是一无是处。
整个天工院的工匠，都一致认为，这短铳是毫无用处的失败品。
皇上居然说，它是神物？
这不是明摆着胡说八道？
霍武实在忍不住，道：“皇上，你若是说火枪，鸟铳的威力胜于骑射。”
“臣倒也能接受。”
“可是这一无是处的垃圾短铳，你却说是神物，臣甚至是不能理解。”
秦昊不慌不忙，将短铳递给霍武，道：“你试一试，自然会明白！”
言罢，秦昊带着众人来到靶场。
靶场的尽头，竖着许多稻草人，身上贴着纸靶。
平日里，天工院的工匠们，就是在这个靶场，测试各类火器的性能。
说实话。
这一把短铳，工匠们早已在靶场之中，试射了上千次，早已测试出了极其详尽的数据，根本不需要霍武再进行试射。
不过，皇上吩咐下来，霍武也不好拒绝。
更重要的是，霍武也想知道，这把短铳到底藏有什么玄妙，能够让虎豹骑的战力飙升，脱胎换骨。
霍武向卢班问清楚短铳的使用方法，便站在五十步的距离，认真瞄准之后，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接连六声枪响。
中间几乎没有间隔，更不需要装填弹药。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寻常的火枪，最多只能打出一发子弹，就必须停止射击，装填弹药。
娴熟的弓手，则最多射出两枚弓箭。
从射速上来说，这把短铳可谓是极其完美。
然而。
霍武来到稻草人前，检查过靶纸之后，却是一脸失望。
三枪脱靶。
还有三枪落在靶纸上，还不是中环的位置。
命中率只有五成。
正如天工院测试的结果，这把短铳的精度，实在是太过堪忧。
说是一把失败的残次品，并不为过！
霍武摇头，一脸失望：“皇上，臣在虎豹骑中，射术算是数一数二。”
“臣若是用弓箭的话，哪怕是百步距离，也能百发百中。”
“可是这短铳，五十步就接连脱靶。”
“在靶场尚且如此，到了战场之上，将士们难免紧张，必定一片混乱。”
“臣实在不明白，它到底有什么用。”
秦昊微微一笑，对院门口一个小太监挥手道：“你过来！”
这小太监是皇宫中最底层的杂役，平日里是在天工院打扫卫生，清理垃圾的，身份极其低微。
他听到皇上叫自己，吓得浑身哆嗦，战战兢兢的走过来，跪在地上，颤声道：“奴...奴才叩见皇上！”
秦昊俯视着小太监，和颜悦色道：“你叫什么？”
小太监答道：“奴才...奴才叫小英子。”
秦昊笑道：“小英子，你会射箭吗？”
小英子摇头：“奴才...奴才不会。”
秦昊又问道：“那你懂得用火器吗？”
小英子吓了一跳，眼泪都快出来了：“奴才...奴才无能，这火器，奴才碰都没有碰过。”
秦昊抚掌笑道：“这也不会，那也不会。正合朕的心意！”
“卢班，你把短铳拿给他，交给他使用的方法。”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一头雾水。
皇上这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霍武不是已经证明过，这短铳的性能极差吗？
皇上又叫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太监试射，是什么意思？
难道。
这小太监还能比霍武的命中率更高？
要知道。
霍武本就是虎豹骑之中，数一数二的神射手。
弓箭和火器，虽然原理截然不同。
可是，到达霍武这种境界，早已是触类旁通。
他的火器同样娴熟。
别说是虎豹骑之中。
哪怕是专门用火器的神机营，能胜过霍武的人，也是凤毛麟角。
这小太监作为一个初学者，怎么可能胜过霍武？
这时候，卢班已经把短铳的使用方法，教给了小英子。
小英子虽然年幼，却十分机灵，接受能力极强，很快就学会了。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这短铳用起来实在是太过简单。
无非是瞄准之后，扣动扳机。
如果距离太近，根本不需要瞄准，凭感觉射击就行。
不需要任何训练的老弱妇孺，都可以在短时间内学会。
小英子还是第一次用火器，特别还是在皇上面前。
他吓得浑身哆嗦，短铳都握不稳，从手中滑落了两三次。
到最后，他才一咬牙，一跺脚，狠下心来，硬着头皮，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一连六声枪响。
小英子一屁股坐在地上，脸色一片煞白，显然是被近距离的枪声吓惨了。
哈哈哈...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是哄堂大笑。
太监就是太监，胆小如鼠，不堪大用。
皇上居然让一个太监跟身经百战的霍武唱对台戏，实在可笑！
很快，卢班就将稻草人上的靶纸取下来，回到秦昊面前，笑道：“皇上，整整六枪，四枪脱靶！只有两枪命中！”
“不愧是冠军侯，果然勇冠三军...”
卢班这一席话，本来是吹捧霍武的。
霍武之勇，天下无双！
天下人尽皆知！
可是，这话落在霍武耳中，却是极其刺耳，脸色陡然一变，震惊道：“你说什么？那小太监，刚刚命中了几枪？”
卢班一怔，不明白霍武为什么变了脸色，如实道：“只有两枪...”
霍武一个健步上前，劈手将卢班手中的靶纸夺了下来。
上面有两个清晰的黑色孔洞！
确实是命中两枪！
霍武惊呆了，口中喃喃自语，宛如着魔了一般：“两枪...”
“居然命中了两枪！”
“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巧合？”
卢班一脸不解，诧异道：“侯爷，不过是六枪命中两枪罢了，还有四枪落空。”
“这个命中率的数据很差。”
“不堪大用啊！”
“您何至于震惊到如此地步？”
霍武失魂落魄道：“卢大人，你没有上过战场！不明白一个道理！”
“杀一个人，不需要六枪全中！”
“别说是两枪。”
“就算是一发子弹命中，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