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清流大臣也都是七嘴八舌插嘴道:“是啊,皇上!臣等知道皇上勇猛过人!”
“可那是倭寇啊!”
“皇上,咱们还是逃吧!”
秦昊眉梢一扬,脸上露出浓浓的讥讽:“逃?你们刚才不都说,愿意弃笔从戎,跟倭寇决一死战吗?”
“你们不都说,倭寇不足为惧吗?”
“怎么倭寇一来,你们一个个连魂都吓飞了?”
清流大臣们都是老脸通红,低头不语。
他们这些读书人,平日里最喜欢的事,就是坐而论道。
说白了,就是聚在一起以诗词歌赋为名,互相吹捧。
谁能想到,打脸来的这么快。
倭寇的舰队,真的敢袭击津城。
他们的牛皮被当众戳破,神色尴尬到了极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昊见到清流们集体沉默,冷冷一笑,道:“齐国公!给他们发佩刀!”
“他们不是要上战场,杀倭寇吗?”
“等倭寇的舰船靠岸,就他们为先锋!”
“看看他们牛皮吹的震天响,到时候能杀几个倭寇!”
齐国公本来一肚子闷气,听到秦昊的话,顿时大喜过望,挥手道:“来人,给诸位大人,发放佩刀!”
一声令下,就有将士走过来,将佩刀塞到众清流大臣的手中。
这一众文臣全都是手无缚鸡之力,平日里连鸡都没有杀过一只。
此刻,他们手中握着沉甸甸的佩刀,整个人都傻了。
皇上这是真要自己当先锋,上战场杀倭寇啊!
倭寇虽然身材矮小,却刀法娴熟,凶神恶煞。
别说是自己。
就算是大夏的精锐,一对一跟倭寇白刃战,也不是对手!
这不是让自己白白送死吗?
这一下,清流大臣们全都慌了。
噗通!噗通...
他们纷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苦苦哀求:“皇上,臣知错了!”
“臣不该互吹大气!”
“倭寇凶猛,臣等不是对手!”
“皇上,臣等是文臣,上战场杀敌,是白白送死!求皇上网开一面,让臣留着有用之身,也可以为大夏效命...”
秦昊目光俯视一众清流大臣,缓缓摇头:“真是一群没用的东西!”
“天下读书人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都起来吧!”
“根本就没有什么倭寇来袭!”
“朕只不过是试试你们,却没想到,你们就原形毕露了!”
没有倭寇来袭?
群臣听到秦昊这话,无不是神色茫然。
齐国公指着近在咫尺的海盗船,道:“皇上,他们不是倭寇,又是什么人?”
静公公笑道:“你们有所不知!这些船,确实是倭寇的海盗船!”
“不过船上的人,却是靖海水师的将士!”
“不信的话,你们再仔细看看!”
群臣闻言,立刻转过身,重新望向那些海盗船。
这时候,舰队已经接近码头,可以看清楚甲板上的身影。
蓝白两色的铠甲,十分醒目。
船上的不是倭寇!
确实是靖海水师的将士!
群臣都是满脸惊讶,啧啧称奇:“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公公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事?靖海水师的将士,剿灭了倭寇,夺下倭寇的舰队!”
“这是南洋大捷啊!”
“而且这一切,正是皇上的布局!全都是皇上的功劳!”
南洋大捷!
听到这四个字,大臣们犹如五雷轰顶,震撼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倭寇狡诈,极其难对付!
先前,皇上曾经两次剿灭倭寇舰队。
一次在百越,一次在两江。
那都是倭寇太过嚣张,侵犯大夏近海,甚至登陆作战,才招致覆灭。
倭寇的凶狠,已是许多人根深蒂固的梦魇。
哪怕秦昊指挥了两次大捷,让倭寇整支舰队都覆灭。
可是,依然有不少人认为。
皇上这是取巧,依靠地势之利!
海盗上了岸,还能叫海盗吗?
倭寇之所以棘手,除了战斗力强悍之外,更是仰仗着船只轻便快捷,来去如风!
若是在大海之上,倭寇遭遇了大夏海军,就算不是对手,也可以靠着快船,安然逃脱吧?
万万没有想到。
皇上此次南洋之行,居然剿灭了一支倭寇海盗,还把他们舰船尽数收缴了下来!
此等功劳,简直是惊世骇俗!
齐国公和一众勋贵们,也都是惊喜万分:“皇上,您真的剿灭了一支倭寇舰队?”
“这可是天大的功劳!”
“您为什么不说?也好振奋军心,扬我大夏士气!”
秦昊淡淡开口:“不过是十几艘舰船而已,此等小胜,何足挂齿!”
小胜...
勋贵们全都愣住了!
十几艘舰船,而且是西洋的双桅船,价格不菲!
足以称之为舰队!
而且,在南洋诸多岛夷小国,连一艘像样的舰船都没有。
倭寇仅凭这支舰队,足以在南洋横行无忌,作威作福!
皇上居然说是不值一提的小胜?
不过仔细想想。
皇上南征北战,战功赫赫。
光是火烧山海关一战,就烧尽契丹二十万精兵!
对于皇上来说。
剿灭一支倭寇舰队,确实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这战功若是搁到其他将领身上,绝对属于逆天级别,足以吹嘘一生,拜将封侯不在话下!
这时候,一众清流大臣们也都明白了过来。
自己是被皇上给耍了!
哪有什么倭寇!
皇上是用倭寇,来吓唬自己,让自己当众出丑,丢人现眼!
最可气的是。
自己还真的上当了,被吓得屁滚尿流,颜面尽失。
“皇上...太过分了!”
“是啊!他分明是猫戏耗子,戏耍咱们!”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们知道自己人微言轻,需要找一个人牵头,才能镇住场子,跟皇上抗衡。
清流大臣们的目光,自然是落到王孝儒身上。
“王大人,您都看到了!皇上跟勋贵们联手,玩弄我们,让我们丢脸!”
“是啊!这实在是有辱斯文!”
“王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做主,为天下读书人出一口气啊!”
他们痛心疾首,声泪俱下。
王孝儒撇了撇嘴。
什么叫皇上玩弄我们?
是你们!
可不包括我!
何况,这不是你们自找的吗?
谁让你们闲着没事,在皇上面前吹牛!
现在牛皮吹炸了,自己颜面尽失,反而要怪到皇上身上?
难怪皇上一直不喜欢读书人,特别是这些清流,还经常说百无一用是书生。
活该!
王孝儒发出一声长叹,心中暗道:“耻辱啊!老夫跟你们这群废物,同为读书人,实在是毕生最大的耻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