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江楼,诗会。
“什么?”
“皇上要来参加柳如是的诗会?”
宾们听到这个消息,全都面露惊容。
秦昊夜游秦淮,私会柳如是,甚至在画舫上过夜,这是一回事。
可是,秦昊以皇上身份,公开参加柳如是的诗会,是另一回事。
莫非,皇上真的看上了柳如是,爱惜她的才华,打算让她入宫为妃?
一时间。
李师师等花魁的脸色大变。
柳如是如果飞上枝头变凤凰,摇身一变,入宫当了皇妃。
自己今日得罪了皇妃,她若是嫉恨自己,岂不是一句话,就能要自己人头落地?
与此同时。
宾之中,一名身穿月白长衫的儒雅公子,瞳孔陡然缩成针尖大小。
此人正是佐藤晴。
他花重金买来诗会请柬,混在宾之中,想要来领略江南第一才女柳如是的风采。
只是佐藤晴没有想到。
大夏天子秦昊也会来参加诗会。
秦昊的传说,佐藤晴听得耳朵都起茧了。
特别是甄喜善,千叮咛万嘱咐,万一遇到秦昊,一定要退避三舍,万万不可与其交锋。
甄喜善的智谋,佐藤晴亲眼所见,也是佩服的。
就连甄喜善都不是秦昊的对手。
由此可见,秦昊确实非同小可。
根据甄喜善所说,秦昊除了智谋之外,最厉害的还是一双眼睛,锐利如刀,仿佛可以看穿人心。
一切阴谋诡计,在秦昊面前,都是无所遁形。
虽然没有亲眼见到柳如是,十分可惜。
但佐藤晴已经意识到了危险,悄悄朝着后门的方向靠近,打算在秦昊来之前,逃离望江楼。
就在这时候,一名身穿蟒袍的太监走进望江楼,大声道:“皇上口谕,今日公务繁忙,不来参加诗会!”
此言一出,众人一片哗然。
佐藤晴停住脚步,心中一阵窃喜,重新回到宾之中,不显山不露水。
既然秦昊不来,那么自己就是安全的,大可以借诗会跟柳如是亲近一番,再无后顾之忧。
李师师冷嘲热讽:“什么啊!原来皇上不来!看来,皇上也没有你这江南第一才女放在心上。”
其他名伶花魁,都是一阵哄堂大笑。
皇上不来,这一下柳如是被狠狠打脸。
没有皇上撑腰,柳如是又算得了什么?
诗会上,她们有的是机会,狠狠折辱柳如是,将失去的颜面找回来。
楼上。
秦昊将柳如是抱在怀里,冷笑道:“爱妃,有几个花魁的嘴很贱,要不要诗会结束后,朕惩罚她们,为你出气?”
柳如是轻轻摇头:“皇上,您是什么身份,何必跟那些红尘女子置气?”
“她们轻慢臣妾,只是以为皇上不来参加诗会。”
“可是,以她们的见识哪里知道,这一场诗会,不过是皇上布下的杀局呢?”
“时间到了,臣妾下楼,去主持诗会了!”
秦昊点点头,笑道:“去吧!”
柳如是迟迟不肯现身,吊足了宾们的胃口。
李师师冷笑道:“柳如是,你不会真的是个丑八怪,不敢抛头露面吧?”
“如果再不露面,这诗会不如由我来替你主持!”
柳如是清冷的声音从楼上传来:“你配吗?”
下一刻。
一名长发女子,轻迈莲足,从楼梯上缓步走下。
她青丝如瀑,柔顺的披散在肩头,肌肤皎白,犹如月下初雪,身上穿着青色纱裙,勾勒出窈窕起伏的动人曲线。
她的容貌精致,仿佛从画里走出,艳丽的脸庞上,泛起一抹浅浅绯红,仿佛桃花初绽,美丽不可方物。
更令人惊讶的,是柳如是的气质典雅,神态自信,顾盼之间,双眸生辉,一眼看去,就知道出身矜贵,绝非凡夫俗子可以相提并论。
静!
原本热闹纷呈的望江楼,一片死寂。
柳如是现身,惊艳全场!
无论男人女人,全都是大脑一片空白,嘴巴长大。
“世间...世间居然有如此绝色...”
“我本以为李师师已是人间尤物,可是在柳如是面前,李师师确实是庸脂俗粉...”
“世间女子的一切美好,皆彰显在此女身上!”
男人们的惊叹之声此起彼伏,毫不吝啬赞美。
至于李师师为首的名伶花魁,则是纷纷垂下螓首,不敢与柳如是对视。
柳如是的美,已不属于凡俗。
岂是她们这些一身风尘的女子,可以相提并论的?
在柳如是面前,她们只觉得自残形愧,根本没脸见人。
宾之中。
佐藤晴死死盯着柳如是,心绪激动:“世间居然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不枉我冒险参加诗会!”
“果然不虚此行...”
“若是能将其据为己有...这辈子都值了!”
柳如是美眸扫过宾,道:“多谢诸位赏脸,参加我的诗会!今日,咱们以诗会友,只谈风月!”
“我敬大家一杯!”
柳如是玉手轻抬,端起一杯素酒,放在唇间轻抿一口。
宾们也纷纷端起酒,开怀畅饮。
诗会正式开始。
几轮推杯送盏,宾们都放松了下来。
李师师冷冷一笑,再次发难:“柳如是,论容貌,你确实艳压群芳!我输的心服口服!”
“可是,你自称江南第一才女,代表作只有一首如梦令,会不会太少了!”
“既然你自持才华,今日风月无边,不如吟诗一首助兴,也好让我们为你扬名!”
一瞬间,众人的目光都聚在柳如是身上。
确实。
柳如是仅凭一首如梦令,就算是千古佳作,可是天下哪有一首诗的才女?
何况。
今日诗会,大家本来就是冲着柳如是的新作来的。
你不做诗表示表示,说不过去吧?
“柳才女,才华横溢,就作一首吧!”
“柳才女莫要推脱,我们都等着你的千古佳作呢!”
“柳才女,请吧!”
“相信你这首诗,定能超越如梦令,震惊大夏诗坛!”
其他宾都纷纷起哄,等于将柳如是架在火上烤。
作诗容易。
在场的人,都是饱读诗书之辈。
可是要做好诗,却就难了!
何况是超越《如梦令》,可以流传千古的诗篇?
那更是难上加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