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明听完秦昊的解释,只觉得自残形愧,跪地叩首:“皇上,臣大错特错,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误会了您!”
“请皇上责罚!”
秦昊挥挥手,道:“不知者不罪!你没跟朕去高丽,不知道甄喜善的恶毒。”
“况且,你也是一心为了百姓!”
“朕不怪你,起来吧!”
左宗明方才起身,眉头紧皱:“皇上,甄喜善智谋不俗,又十分机警,若是不能对她出手,只怕从倭寇身上得到南洋岛屿这条路,更加走不通。”
秦昊却并不灰心,仰起手中另一份卷宗,笑道:“事在人为,朕手中不还有另一份卷宗吗?”
唰。
秦昊将卷宗打开,仔细读了起来,神情越来越凝重。
许久之后,秦昊将卷宗合上,望向左宗明:“此人名为佐藤晴,除了卷宗中记载的,你对他还有多少了解?”
左宗明答道:“禀告皇上,臣推测,这佐藤晴很可能是出云皇族!”
秦昊眸光一亮:“出云皇室?何以见得?”
左宗明解释道:“佐藤是出云皇室的姓氏。而且,这佐藤晴虽然是海盗,却喜欢附庸风雅,经常去秦淮河畔的勾栏听曲,跟名伶花魁谈诗论道!”
“在众多花魁之中,佐藤晴还有一些名声,留下一些诗作。”
“更何况,倭寇的背后,本来就是出云皇室支持。”
“臣才推测,这佐藤晴是出云皇室。”
秦昊冷笑:“此獠还会作诗?那他做过什么诗?说给朕听听!”
左宗明脸色一红:“佐藤晴所做的,大多是风月诗词,不可登大雅之堂。”
“唯有八个字,在秦淮河畔流传极广。”
秦昊扬眉:“哪八个字?”
左宗明低声道:“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秦昊的脸色陡然一沉,心中怒火中烧,连连冷笑:“好一个山川异域,风月同天!”
“放屁!”
“山川异域,不共戴天!”
也难怪秦昊如此愤怒。
这八个字,本来没有错,代表着出云和大夏的友谊。
可是,从倭寇口中说出来,却变了味道!
倭寇一边侵我大夏,掳掠百姓,贩卖人口,一边喊着风月同天,两国和平!
秦昊不会相信倭寇的鬼话。
但是不代表,百姓不会相信。
特别是秦淮河畔的花魁,她们哪里懂得那么多大道理,反而帮着传唱,吹捧倭寇,甚至让许多读书人都麻木,误以为真的可以跟出云国和平共处!
其心何其歹毒!
秦昊愤怒之余,很快冷静下来,沉思片刻道:“这佐藤晴如果真是出云皇室子弟,喜欢附庸风雅。”
“朕倒是有一计,引蛇出洞!”
左宗明一怔,惊喜道:“皇上,您快说说,是什么办法?”
秦昊双眸冷芒闪烁,冷笑道:“很简单!投其所好!佐藤晴不是喜欢诗词,喜欢浪迹在秦淮河畔吗?”
“若是有一位诗词无双的才女横空出世。”
“佐藤晴能不上钩吗?”
左宗明眉头微蹙:“以佐藤晴的性格,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拜会这位才女!”
“可是皇上,这才女在什么地方?”
秦昊目光落在柳如是身上,笑盈盈道:“爱妃,你愿意去当诱饵,引这倭寇佐藤晴现身吗?”
柳如是吃了一惊,指着自己的鼻子:“皇上,您说的才女,难道是臣妾?”
秦昊笑道:“朕身边除了你之外,还有其他女人吗?而且,以你的绝世姿容,不知道碾压秦淮河畔那些庸脂俗粉,不知凡几!”
柳如是俏脸涨红,低着头道:“多谢皇上夸奖。臣妾确实有几分姿色。”
“可是才女重要的不是美色,而是才华。”
“臣妾家境贫寒,没有读过什么书,更不懂诗词歌赋,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臣妾连最粗俗的打油诗都做不出来,何况是做出震惊两江的传世佳作...”
秦昊忍不住笑道:“你不会作诗,不是还有朕呢?朕替你作诗,不就行了?”
柳如是吃了一惊:“皇上,您提臣妾作诗?替臣妾扬名?”
秦昊淡淡道:“这有何不可?不要忘了,朕可是大夏第一诗魁!”
左宗明一脸为难,道:“皇上,臣不是不相信您的才华!您曾经斗酒诗百篇,留下了无数的传世佳作。”
“可是,您所做的诗句,是大江东流,浪淘尽的英雄豪迈!”
“这江南小女子的多愁善感,只怕您拿不下来。”
左宗明作为一个读书人,曾经无数次拜读过秦昊的诗作,并且惊为天人。
可是,秦昊的诗作,大部分都是磅礴大气,有缥缈出尘的超脱,有帝王的霸气...
简而言之,都是男人的诗。
左宗明实在无法相信,秦昊这唯我独尊的帝皇,能写出感情细腻的女儿诗。
就算秦昊依仗才华,勉强写出一些诗作。
秦淮河畔这风雅之地,有许多才子流连,他们都是饱读诗书,才华横溢之辈。
寻常诗作,想要在此地流传,甚至是传唱,难比上青天!
秦昊微微一笑,道:“不就是女子情怀吗?难不倒朕!静公公,取笔墨纸砚过来!”
静公公一脸震惊,连忙取纸笔,亲手为秦昊研墨。
秦昊大笔一挥,挥毫泼墨,一首诗词便出现在纸上。
左宗明凑近一看,顿时呆若木鸡,当场石化!
如梦令!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一首如梦令,将女子心境,描述的淋漓尽致!
若不是左宗明亲眼所见,这首诗词是秦昊亲手所写,他真的以为,是哪个深闺大小姐,做出的诗词。
柳如是也惊呆了,口中喃喃念着如梦令,不由潸然泪下。
她被软禁在凤栖宫时,曾经有过类似的心境。
只是她肚里没有多少墨水,无法用文字表述出来。
可是,秦昊写下的这首诗词,却让柳如是产生了深深的共鸣。
她深深朝着秦昊一拜,道:“皇上,您果然是性情中人,连这等细腻的女子心思,都写的入木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