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是的眼睛通红，泫然欲泣。
如果皇上的话是真的。
那么多大夏百姓，被这些贪官污吏卖到海外，被当成奴隶。
自己的弟弟，也在其中。
说不定，他已经活活累死了。
“弟弟...”
柳如是的玉手紧紧攥住，惭愧道：“皇上，是臣妾错了，妇人之仁！”
“对付这些贪官污吏，再残酷都不为过！”
秦昊点了点头，柔声道：“你暂且退到一旁，接下来的交给朕！”
“朕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嗯。”柳如是十分乖巧，默默退到一旁。
秦昊转过身来，脸上的柔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霸道和杀意。
他看着地上犹如死狗的任平生，冷声道：“弄醒他！”
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个东厂暗卫上前，手持水桶，将冰冷的河水泼在任平生身上。
凉水一激，任平生顿时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撞到秦昊充满杀意的眼神。
任平生打了个激灵，连忙翻身跪在地上，拼命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啊！”
秦昊冷冷看着任平生，道：“朕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留你一条性命！”
任平生忙道：“皇上，您可是要臣指认柳青云？臣愿意！”
门阀之间，皆是利益关系。
在生死面前，这种利益关系实在是微不足道。
任平生知道，自己要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当污点证人，指认柳青云。
因此，他二话不说，直接就点头答应了。
秦昊淡淡一笑：“朕要灭柳家，不过是易如反掌，何必你去指认？”
如果秦昊答应了任平生，让他当污点证人，而留他一命。
那么，消息传出去之后。
许多士族都会倒戈，出卖柳家，跟自己站在一起。
要灭柳家，确实是易如反掌？
秦昊这一次，不仅仅是要除掉柳青云，以及他背后的柳家。
而是要将整个盘踞在两江之地多年的世家门阀，士族实力彻底铲除！
任平生诧异：“皇上，罪臣愚钝，还请您明示。”
秦昊眸光闪烁：“朕要的很简单！你告诉朕，柳家贩卖的大夏百姓，都运到了什么地方？”
秦昊真正在乎的，是大夏百姓。
其中还有柳如是的弟弟。
只要找到这些百姓的下落，以大夏如今的国力，以及大夏舰队，哪怕他们被卖到南洋的荒岛上，要想解救回来，也不是难事。
闻言，任平生却是脸色一变：“皇上，罪臣只知道，那些百姓被装上船，运往南洋，卖给了洋人。”
“至于具体卖到了什么地方。”
“除了柳家的核心成员之外，就只有负责运送人牙的倭寇知道。”
“罪臣真的不知道啊！”
秦昊脸色一沉，道：“真是废物！滚下去！把你这些年的罪状，全都写出来，签字画押！”
“若有隐瞒，大刑伺候！”
任平生面如死灰，被江离带着几个东厂暗卫拖了下去。
紧接着，隔壁的船舱便传来哀嚎声，以及浓烈的血腥味。
柳如是花容失色，身体颤抖，站在一旁。
秦昊镇定自若，慢悠悠的喝着茶，伸手将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口道：“爱妃，朕准你亲自手刃仇人！”
柳如是连忙摇头：“皇上，不必了...臣妾怕血。”
秦昊叹息一声：“朕何尝不怕血？不过，朕怕的，不是这些贪官污吏，番邦异族的血！而是大夏百姓的鲜血！”
他来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一片繁华，长叹道：“谁又知道，大夏这万里锦绣河山，早已被百姓的鲜血染红！”
柳如是低着头，一声不吭。
不知道过了多久。
江离去而复返，双手呈上一份染血证词：“皇上，任平生全都招了！如何处置他？”
秦昊双眸迸发寒芒：“杀！”
“不光是任平生，还有他供词里招出的党羽，全都抓起来，严刑拷打！”
“欺压百姓的、贪赃枉法的、官官相护的，一律处死！”
听到这话，江离头皮发麻，寒意直冒。
任平生供出来的名单极其详细，足有百人之多，几乎包含了整个镇州所有的官吏。
皇上只有一个字——杀！
这也太狠了！
就连静公公都眉头紧皱，劝说道：“万岁爷，您刚到两江，就势如雷霆，大杀特杀，会不会太过莽撞...”
“若是激起两江士族的怒火，你身边就带了这点人，奴才只怕...”
静公公不怕皇上杀人，毕竟在京师，皇上杀的人，是此时的百倍千倍！
问题是，皇上这么做，有些鲁莽，势必会引起士族阶层的反击。
柳青云若是派遣杀手，来沿途截杀皇上，仅凭这些东厂暗卫，只怕不够！
秦昊却冷冷一笑，道：“放心！朕笃定，柳青云没有这胆子！他敢派杀手，跟朕撕破脸！”
“朕就立刻调大军过来，将柳家夷为平地！”
“何况，不要忘了，朕还有一位皇妃掌管着‘阎罗’，若是柳家敢买凶杀人，朕一定会知道。”
秦昊说的皇妃正是南楚公主纳兰雪。
南楚距离两江，并不遥远。
因此，两江也在“阎罗”的势力范围内。
阎罗作为大夏排名第一的杀手组织，其实力不容小觑，情报能力也极其惊人，仅在秦昊的锦衣卫，百越圣女的红袖招之下。
也正是因为如此。
秦昊才有恃无恐，刚刚到两江，就做出大动作。
静公公恍然大悟：“奴才都忘了，是纳兰娘娘掌管的阎罗。柳家若是买凶杀人，那么必定瞒不过皇上！”
“既然如此，是奴才多虑了！”
秦昊微微一笑，开口道：“走，上岸！”
一声令下。
秦昊下船，踏上两江的土地。
码头上，迎接的大臣们跪在地上，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他们心里纳闷，任知府进船这么久了，为什么还不出来，皇上也不见踪影。
他们更不知道，任平生已经在东厂的严刑拷打之下，把他们的罪行都招了出来。
这时候，他们看到一道身穿龙袍的明黄色身影出现，连忙磕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昊大手一挥，龙袍滚滚：“来人，将他们全部拿下，扒了官袍，摘了顶戴，打入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