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唐翦身为丞相,思绪囊括海纳百川,岂会想不到这一点?
“没错!公主一旦闹起来,保不准会出大事儿的。”
“八王爷,可有应对之策?”
唐翦不由地抹了抹额前的冷汗,他是重视礼教,尊卑有序的人,对于比自己地位更高的人,根本无法去应对。
“怕就怕,已经有人抢在我们前面,去给她吹耳边风了。”
八贤王摩挲着下巴,陷入了沉思,“如若不然,本王倒是可以让王妃先把公主接来王府,小住几天,等风声过了。”
“是谁?”
唐翦顿时心神一颤,可他马上就想到了那种可能。
“独孤南?”
“嗯。”
八贤王没有否认,忧心忡忡,唐翦倒是颇为无奈,“没想到,他表面上与我交好,甚至让两个儿子拜昊儿为义父,背地里却尽干些龌龊的勾当。”
“他这人,野心勃勃,恐怕,所图不小啊!”
凤阳宫。
自从皇帝重新掌权后,昭宁公主就重新搬回了凤阳宫中居住,至于九凤楼,她虽然对唐昊有千万般的怨恨,倒也不是一个小肚鸡肠的人,只是将顶楼封闭。
剩余的地方,还是交给了独孤家两兄弟为唐昊打理生意。
在玉玲珑的主持,和独孤两兄弟的配合下,还别说,如今的九凤楼已经成为了整个皇都最有名的消费娱乐场所,虽然没有开通风月业务,缺乏创造更大利润的空间,但,即便如此,营业额都已经超过了怡红院。
这让吴小莲莲那帮人,眼馋不已,暗地里已经找过玉玲珑好几次了,希望拉着她的怡红院赚一把。
但每次玉玲珑都会以唐昊没有回来,她自己无法决定为借口,打发走这位爱财如命的老妈子。
“公主,最近的事情,您听说了吧?”
晴雯如往常一样,为公主梳着头发,好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忍住。
“宫外头那些人,都说,都说……”
“唐昊给我戴了绿帽子?”
“奴婢罪该万死,奴婢不该多嘴!”
晴雯吓得一个哆嗦,急忙跪在地上祈求原谅。
“起来吧,又不是你的错。”
昭宁公主嘴角微扬,面露冷笑之色,“可那又如何?他只不过是本宫已经丢弃的废物罢了,爱喝谁去乱搞,就去呗?反正,与本宫无关!”
“他要是死外面,最好呢。”
“公主您这么想,可有些人,却不这么想啊!”
忽而,外面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舅舅……”
昭宁公主赶忙欢欣鼓舞地跑了出去,看到独孤南的那一刻,激动地上去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独孤南此人别的本事没有,但笼络人心,讨好献媚的本事那绝对是一流。
从昭宁小时候起,他就在巴结昭宁,搞得昭宁还以为,这个舅舅有多疼爱自己似的。
因此,两人关系极好。
要不然,之前昭宁也不会轻信他的鬼话,被他挑拨,从未对唐昊破口大骂,甚至大打出手。
“舅舅,您怎么来了啊?”
昭宁公主揪着他的胡须,撒娇道,“你都好久没来看昭宁了,昭宁怪想你的。”
“唉,如今宗室跳大梁,你舅舅我也被委以重任,一天到晚忙得要死,哪有工夫跑来看你?”
独孤南一见面就诉苦不断,说得好像自己担负着国家生死存亡一样。
“那今天……”
昭宁公主怔了怔,想起他刚才所说的话,“你是为了唐昊而来?”
“是为了你,傻丫头。”
独孤南宠溺地揉了揉她的脑袋,竟抬手抹起了眼泪,一个大男人,当着昭宁公主是侍女的面,号啕大哭。
“国舅爷,您,您这是怎么啦?您可不要吓我们啊?”
晴雯当即马上劝阻,怎奈,独孤南是越哭越伤心,越哭越上头。
“哎呀,舅舅,你一个大男人,咋还哭上了呢?你丢不丢人啊?”
“傻丫头,你以为,舅舅是为了自己哭啊?”
独孤南红着眼眶看着她,昭宁顿感莫名其妙,“老舅,您不会为了我哭吧?”
“可不是吗?”
独孤南一把鼻涕一把泪,“你,是高贵的昭宁公主,金枝玉叶,皇都第一美人,几大帝国的公子王孙,谁不想求娶你?”
“可你命不好,嫁给一个傻子也就算了,好在,你们没成亲,舅舅为你感到庆幸。”
“可现在呢?”
“那傻子,明明知道他是你的驸马,皇上御赐的婚约还没有解除,他倒好!在皇都中,招蜂引蝶也就算了,谁让他爹是丞相,是国家的功臣呢?我们让着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现在呢?”
“他居然在外面胡搞乱搞,抢占民女,还诱骗几大帝国皇子王孙的女眷,白日宣淫,无恶不作,在兖州过着逍遥快活的生活,完全将自己的身份置之脑后,浑然不觉身上的责任与使命。”
“最近,还搞起了选美大赛,他是想干嘛?他一个兴国公,哪怕是什么神火军的元帅,谁给他的权利?他可以搞这种比赛吗?”
“这明显是僭越啊!是不把你昭宁公主当人,是用脚后跟踩你的头啊,宁儿啊!”
说到激动处,独孤南悲愤难平,瘫软在地,“你知道外面的人都怎么说你吗?“
“说你是软弱废物公主,说你敢怒不敢言,说你就是个蠢货!”
“你可是金枝玉叶,放在大陆上任何一个帝国,都是了不得的存在,别人这么说你,我这个做舅舅的,心如刀割啊!宁儿,这你能忍吗?”
“你能忍,舅舅不能忍!”
独孤南愤然起身,怒不可遏,“我回去就把家里的家丁都招揽出来,亲自奔赴兖州,把那唐昊追回来,给你当面磕头认罪!”
“不必了!”
此时的昭宁,美眸一片通红,愤怒到了极致。
“我自己去!”
“我马上去找父皇,要圣旨,正式退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