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对于唐昊而言,无疑是爆炸性的。
他断然没想到,事情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转机。
前段时间,他还谋划着让皇帝下旨将三傻那小子给召回来呢,可是,苦于太子的事情刚发生,自己做了那么令人忌惮的事情,没有及时开口。
“好,好啊!”
唐昊难得如此激动,拉着铁雄的手,热泪涌动,“三傻没让我失望,一旦占据了潼关,我们就掌控了主动权!”
“快,立即派我们的人,与三傻建立联系。”
“不,我得亲自写一封信,给他!”
“喏!”
铁雄看着唐昊沉郁了好几天,内心中挺为他担心的,如今,他有这种精气神,就代表着往日那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智计行天下的大人,又回来了!
真所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样一来,宗室就翻不了天。
而此时,秦渊却是愤怒到浑身颤抖,他身为圣皇,平生最恨被人威胁。
可没想到,这一次威胁他的,居然是自家宗室。
“岂有此理!简直岂有此理!”
他身在坤宁宫中,已经砸毁了满屋子的名贵瓷器,独孤皇后安静地守在旁边,任由他发泄,并无阻止。
只因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秦渊。
这事儿,要是不发泄出来,又会导致他急火攻心。
昭宁公主此刻也在,只是站在旁边,瑟瑟发抖,低垂着头,战战兢兢。
“父皇,您不要生气了。”
她一向孝顺,如今看着自己的父皇如此气恼,心中极其难过,“其实,宗室那帮人倒也说得没错,他们都是自家人,或许,可以让他们试试呢?”
“如果他们做的不好,父皇再将他们赶下来,不就行了吗?”
“儿臣觉得,这件事不值得生气。”
“闭嘴吧你!”
岂料,秦渊反手就扬起了巴掌,要不是独孤皇后脚底下麻利,及时拦住了他,那巴掌已经落在昭宁公主的脸上了。
“这事儿,都是你闹出来的!你被人利用了,你到现在还不自知吗?”
“陛下!”
独孤皇后给他使了个眼色,那意思很明显,没必要伤了孩子的心。
“唉!”
秦渊倒是有理智,并未继续责骂昭宁,因为他很清楚,昭宁只是个导火索,哪怕没有他,宗室一看贺进离去,这么大的职位空缺,也肯定会下手的。
“母后,父皇这是什么意思啊?什么利用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好了,你不需要懂,回你的凤翔宫,好生待着吧,这段时间,不要胡乱走动,也不好跟宗室那帮人有任何纠缠,听到没?”
哪怕昭宁是傻子,到这个时候,也明白了事态的重要性。
她隐约觉得自己闯了大祸。
等昭宁走后,独孤皇后上前,从后面抱住了秦渊的腰,目露哀思,“陛下,都怪我!没能震慑住兄长。”
“与你何干?”
秦渊回眸,拿着她的手,无奈苦笑,“这天下之人,谁人不爱权势?那么大的空缺,谁不眼馋?”
“再说,单单一个你哥哥,能翻得起什么浪花?那是他们都变了!”
“那陛下准备怎么办?”
独孤皇后忧思重重,神色忧郁,“未来的路,总要踏步走下去吧?”
“不管了,他们想要,朕就给他们,不过,他们能不能抓得稳,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秦渊愤然攥拳,咬牙切齿,“大伴,拟旨!满足宗室一切要求,即日起,驱逐与贺进交往密切的外臣,限期三日,离开皇都,敢违令者,杀无赦!”
“喏!”
安德海看到老皇帝的无奈,就如同自己的心被刀割一样。
但总体上,这段时间,算是短暂平息了。
“圣旨到!”
半个时辰后,菜市场自焚现场,宗室如愿以偿,得到了想要的结果。
自此,大炎皇亲宗室,开始大面积掌权,他们亲自带兵,驱赶外臣,一时之间,皇都之内,怨声载道。
“八贤王求见!”
八贤王秦广,意欲前去为威逼皇帝一事儿请罪,不料,等了足足三个时辰,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
听宫人说,皇帝居于内宫,饮酒作乐,不问世事。
自明日起,朝政完全交予宗室处理。
“这……”
八贤王何尝不知,皇兄是彻底生气了?但他无可奈何。
这么大的摊子,他们宗室能担得起吗?
这一切,都需要他在从中进行斡旋。
“唉!”
夕阳西下,朱雀门中,一道挺拔的背影,逐渐变得佝偻弯曲,宛如万斤重担,压在他身上。
而丞相唐翦,自翌日起,告病在家,不再去朝中走动。
仿佛,一夜之间,宗室夺取了大炎的控制权,如今,他们志得意满。
唐昊的桌上,每日都有消息不断传来,不过,他对这些已经毫无兴趣了。
依照宗室的尿性,不搞出点大乱子,被狠狠打脸,他们是不会收手的。
他倒也想看看,这些人,到底能将大炎搞成什么模样?
一晃过去了三日。
这一日,唐昊得到了一个重要的消息。
“大人,查到那日袭击玉家粮仓的人了!是国舅爷的人。”
“什么?”
唐昊听闻此言,大惊失色,没想到,这件事,居然与国舅爷有关。
“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