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么,搞了这么半天,原来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啊!”
唐昊不由会心一笑,这国舅爷,一上来就放大招,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角色。
而此时,独孤皇后却是满脸愁容,她早就听宫人说,最近陛下与唐昊情好日益,经常性讨论各种方案,一连就是个几个时辰。
以她对圣皇秦渊的了解,他还真有可能,一个激动之下,将唐昊任命为军政大臣。
这位圣皇,最喜欢的就是与他脾气相投的人。
唐昊,肯定赫然在列。
“昊儿,是出什么事儿了吗?”
联想起唐昊一开始之时的反应,独孤皇后内心已经猜出了大概。
“喂,你可是我的驸马,你怎么能针对我的舅舅呢?”
然而,大大咧咧,口无遮拦的昭宁公主,已经率先出击,逮着唐昊一阵追问,“说!你是不是在我父皇那边进什么谗言,威胁到我舅舅了?”
“要不然,以他宽厚待人的性格,绝不至于如此!”
“唐昊,你可以啊!都算计到自己人身上了?谁教你的?是不是你爹?“
“昭宁,闭嘴!莫要胡说八道。”
独孤皇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急忙厉声喝止女儿,可惜,昭宁现在忙着为她舅舅出气,根本就不理会母后。
“快向舅舅道歉,马上去跟父皇说清楚,你这样让我很失望!”
昭宁那张嘴巴,如同连珠炮似的,喋喋不休,瞬间,唐昊的脑袋都快被吵的爆炸了。
“呵!”
岂料,唐昊冷笑一声,不以为意,“我为什么要道歉?”
“反了!反了!唐昊,你敢忤逆我?”
“哎呀。”
这个时候,国舅爷独孤南急忙蹿出来解释事情缘由,“昭宁,不要这样!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陛下要抽调我三分之一的手下和钱饷,给驸马爷,我们那边的兄弟,有点意见,我过来找陛下和娘娘商议一下。”
“小事,都是小事。”
“舅舅,这还是小事?”
昭宁公主惊异不已,恶狠狠地看着唐昊,“好啊!没想到,你如此贪心,父皇封你做了兴国公还不够,你还惦记着我舅舅的人和钱?”
“你知不知道,他修皇陵多少年了?你知不知道皇陵乃是父皇和母后的合葬陵?”
“你知不知道,皇陵对皇帝来说,有多重要?”
“你仗着为父皇试药得来的功劳,如此要挟父皇,侵占别人的职权!实在是太过分了!”
“唐昊,我实在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莫不是,赶跑了贺进之后,你想做那第二个贺进?”
“昭宁!”
独孤皇后恶狠狠地瞪了眼独孤南,不悦道,“兄长,没什么事的话,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本宫会亲自与陛下说清楚。”
回眸,她呵斥起了女儿。
“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昊儿如今的身份,乃是帝国柱石!你父皇能做出这样的决定,肯定是有他的考量。”
“你怎能不分青红皂白,就这么当中呵斥于他?给人一点面子都不留?”
“他可是你未来的夫君,是你的驸马!更是大炎兴国公!”
“哼!”
然而,昭宁公主的怒火已经被点燃,根本就听不进去任何的劝告。
“他在本宫面前,永远是那个唐痴儿!”
“他再怎么样,也不该侵吞别人的职权!这是不臣之心,这是结党营私的征兆!母后,舅舅说得对,父皇就是太信任外臣了,才导致了今日之悲剧。”
“这唐昊,很明显是想做第二个贺进!”
“呼!”
唐昊强忍愤怒,沉声道,“我所做的事儿,都是为了整个大炎!我对权势没有兴趣,兴国公也是个虚名,并无具体的实权……”
“好啊,那你向舅舅道歉!”
昭宁公主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不容置信,“你侵吞他人职权,是真的吧?”
“呵!”
唐昊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本宫要你道歉!难道还不成吗?”
昭宁不肯罢休,那美眸中的怒火,似乎要将人焚烧殆尽。
“听清楚了吗?唐痴儿,本宫现在命令你,向国舅爷道歉!”
“我再说一遍,我没错!”
唐昊丝毫不惧,不卑不亢,与其对视。
“好!很好!你是要跟本宫作对到底是吧?”昭宁公主反手就拔出了长剑,“唰”一下抵在他的脖子上,“向国舅爷道歉!要不然,本宫休了你!”
“昭宁……万万不可啊!”
独孤南见事情闹大,有可能惊动秦渊,当即有些怂了,赶忙去劝昭宁,可惜,昭宁根本就听不进去。
无奈,他只好求助于皇后。
“贤妹,这……这可怎么办啊?您快劝劝他们吧。”
“呵呵,这不是你想看到的吗?”
独孤皇后瞥了他一眼,面露冷笑,“现在,不是得偿所愿了吗?”
“娘娘,我可没这个意思啊。”
独孤南害怕担责,急忙俯首跪立请辞,然而,急匆匆地离开了坤宁宫。
“舅舅,你怕什么?有本宫为你做主,哪怕是闹到父皇那儿,咱们也是有理的一方,舅舅,你回来……”
怎奈,她叫都叫不住。
“呵呵!”
此时,唐昊看着她,寒心而笑,头一横,径直朝剑刃撞去。
“喂,你干嘛?找死啊?”
尽管昭宁反应极快,但锋利的宝剑,还是划伤了唐昊的脖颈,鲜血瞬间就溢了出来。
“哎呦,不得了啊!”
皇后娘娘的身边小太监,急忙赶上前为他包扎,唐昊却挡住了他,直面昭宁,目光似万载寒冰般森冷,“这些日子,我待你如宝,任劳任怨,只因陛下赐婚,你是我未来的妻子,我有一份责任!”
“而现在,我终于发现,哪怕我再出色,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
“你对一件你不了解的事情,就妄下定论,甚至不愿意去搞清楚就对我拔剑相向,将我的人格与尊严踩在脚底下反复踩踏!”
“你说得对,你高高在上,是一国公主,我呢?只不过是个痴儿!”
“所以,我同意你!下休书吧!谁让你是公主呢?”
“往日情谊,犹如此袍,一刀两断,往后余生,再无瓜葛!”
唐昊在昭宁木讷的眼神中,夺过她的长剑,一挥而下,斩断了自己的袍子,扬长而去。
“望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