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做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试探?
唐昊现在的行为就是!
一齐和他们下朝的百官,尤其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听到这话,惊得差点没从台阶下滚下去。
“唐痴!你当真以为,本都督不敢杀你吗?”
贺进全身爆发出了恐怖的气势,强横的威压,直接压向唐昊。
“噗嗤!”
唐昊当即猛地一激灵,喷出一口老血,从台阶下滚落而下。
“嚯!”
霎时间,皇宫内的厂卫以及大内高手,似马蜂窝炸了般齐齐涌来,一个个爆发出惊人的威压,将贺进父子团团围住。
“大都督,你想做什么?”
“此处乃是乾清宫重地,你如此伤人,眼里可曾有陛下?”
“自我大炎开朝以来,从未有人胆敢在乾清宫下动手,大都督!你是否应该给陛下一个交代?”
“发生甚么事了?”
一道惊人的气息急速奔袭而来,气场笼罩了整个案发地点。
此人,可不正是薛立大元帅吗?
“老贺啊,你怎么能对小辈动手呢?而且,他还是你未来的女婿,你说你,还要脸吗?”
“怎么?你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犯上作乱吗?”
薛立猛地一踏地,怒目圆瞪,“是铁了心的,要试试我的黄金火骑兵?”
“老薛,你听我……”
贺进嘴角疯狂抽搐,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又被坑了。
“我只是吓唬他,根本就没打算出手……”
“儿啊,儿啊,你没事吧?”
丞相唐翦红着眼眶冲下了台阶,赶忙将儿子扶起,“怎么样?有没有伤着?”
“咳咳……”
唐昊又吐出了一口老血,神情虚弱地道,“老登,我没事!诸位大人们,是我自己摔下来的,与大都督无关。”
“你们听!”
贺晟愤怒地指着一帮围堵之人,“你们还想干什么?唐痴儿他都已经自己说,不关我爹的事儿,难道,你们都聋了吗?”
“闪开,都闪开!”
“他本来就是个傻子,疯疯癫癫的,摔一跤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唉!”
此时此刻,对比可怜巴巴的丞相父子,这大都督一家,真是嚣张啊!
朝廷中,不乏还有中立派。
贺晟此种表现,无疑是在寒了他们的心啊!
“滚开!”
最后,贺晟竟直接撞开了一个大内侍卫,与几个嫡系为贺进开辟出了一条道路。
“爹,我们走!”
“老薛,老唐,再会了!”
贺进冲着两位老朋友一拱手,嘴角微微上扬,面露嘲讽。
“如果你们想要靠一个傻子来对付我,那未免太痴人说梦了!”
他耸了耸肩,一脸荡笑,“再说,大家同朝为官,又是生死兄弟,大家都对陛下,对大秦忠心耿耿,你们这是何必呢?”
“有这心思对付我,不如,想想怎么解决帝国的难题。”
“唉!”
贺进一脸悲天悯人之色,神情过于戏谑,“你们就算把我弄死,又有什么用呢?”
“我死了,只会更乱!”
他肆无忌惮地走过两位老友身边,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有时候,咱们都应该将目光放得长远一些!”
“咯噔!”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重磅炸弹,在唐翦与薛立的心中炸响。
他们自然清楚,贺进此言是何意?
自从圣皇陛下统一国境,开创盛世以来,二三十年的时间,诞生出了一批新的贵族。
程文杰,就是其中典型的代表。
这帮人,根本没有老一辈贵族的觉悟,还处在疯狂的扩张之中,根本不承担一点点社会责任。
尤其江南地区的利益集团,已经连续抗税三年了。
偏偏,连秦渊都拿他们没办法。
甚至,他们还想着一种的荒唐的理由:征收商人的税,会导致商品价格飙升,直接影响百姓的生活。
应对百姓加税,尤其是农民、渔民、养殖户这一类的人。
这理由一听就极其扯淡,可在江南等富庶的地区,却大规模实行。
甚至,在藩王势力影响大的地方,他们已经自成一国体系。
比如在吴越王的地界,就正在盛行改稻为桑!
理由尽是大炎王朝的丝绸,远销海外,乃是番邦之人不可或缺之物,以此来赚取更多的银两。
这些,皇帝都知道,可没法管!
就像是一棵深入地底的大树,你一旦拔出来,会牵扯无数!
而贺进的存在,一方面可以在皇都区域内调集到足够多的白银,另一方面,他手握兵权,战功赫赫,震慑着各路藩王。
大炎看似光鲜靓丽,实则已经外强中干,摇摇欲坠。
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南有岛寇,北有狼族,一旦他们达成某种协议,迫使大炎两线作战,势必会让这个新兴的帝国,雪上加霜。
当今朝堂之上,能看到这一点的,也就区区几人了。
“唉!”
唐翦长叹了口气,等他缓过神,发现身边只站着薛立,其余人早就没了踪影。
就连唐昊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老唐啊,难道说,真的没有奇迹吗?”
“尽人事,听天命吧!”
唐翦摆了摆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只要陛下春秋鼎盛,这大炎一时半会儿还乱不了!”
皇宫,御花园凉亭。
“咳咳……”
秦渊剧烈咳嗽,一捂手帕,其上竟然有一滩血迹。
瞬间,独孤皇后就湿了眼眶,拉着他的手,追问道,“陛下,您到底怎么回事?他们不都说,你身体没问题,是故意装的吗?”
“呵呵。”
此刻,凉亭周围两百米的范围内,没有任何一个人。
哪怕是安德海也没被允许入内。
“无妨,你不怕告诉你!”
皇帝面色苍白,抬起手,宠溺地揉着独孤皇后的脑袋,“阿蓉啊,你也陪我三四十年了……”
“三十五年!”
独孤皇后泪眼婆娑,娇躯震颤,“我从十五岁就跟了你,可我一直都在你身边,我怎么不知道,你有什么病啊?”
“是暗伤!”
秦渊苦笑道,“还记得朕当年被派遣到齐国当质子吧?这伤,是那时候酿成的,他们,对朕实行了非人的虐待,惨绝人寰!”
“要不是后来得高人指点镇压,朕这条命,早就魂归九幽了!”
“齐国!”
独孤皇后恨得咬牙切齿,如今大陆之上,大大小小的国家十几个,齐国乃是最奸诈狡猾的一个。
“这段时间,其实,从唐痴儿第一次上殿的时候,就开始发作了。”
“最近,愈演愈烈!”
“阿蓉,朕可能即将不久于人世,在这生命的最后关头,朕想求你一件事!”
“陛下,不要乱说。”
独孤皇后义无反顾地吻住了他的唇,任凭泪洒千行,“您正值春秋鼎盛,您还说,要让唐痴儿多设计几件衣服,好好地跟我玩呢,您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
“呵呵。”
秦渊苦涩一笑,双手似游蛇般探入巢穴,老当益壮,信手拈来。
“呀!”
独孤皇后一阵娇嗔,俏脸微红,“陛下,您这是干嘛啊?您刚才不还说自己身体不好吗?现在怎么……”
“男儿至死是少年!”
秦渊已经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攻城掠地,跟变戏法似的从胸前扯出了一套崭新的衣服。
“这,这哪来的?”独孤皇后又惊又臊。
“还用问?”
秦渊已经拿起来迫切地给她穿上,“当然是唐痴儿啊!”
“这话也是他教朕的!不然,今儿个朕怎么把奴才们都赶走了?”
“唐痴儿的信上说,这叫情景剧!以后,还给朕创造一个学堂的情景,以及医馆的情景,对了还有美人鱼的情景舞台,哈哈……”
秦渊忍不住大笑,“这小子,深得朕心啊!”
“有他这些手段在,朕都舍不得早死!”
“哎呀,你们俩翁婿,可真不要脸!”
凉风习习,独孤皇后却燥热难耐。
看着秦渊一通忙活,她忍不住娇滴滴地问道,“陛下,那现在是什么情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