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当真?”
听完唐昊的哭诉,秦渊大惊失色,“昭宁那丫头,不是平常最讨厌你吗?怎么又会赖在你家不走?”
“哼!尚未出嫁就如此放肆,简直岂有此理!”
“来人啊……”
秦渊刚想命人将公主给召回宫,不料独孤皇后却劝慰道,“陛下,这不是挺好吗?你不是一向规劝昭宁要嫁给昊儿吗?现在,她好不容易改观了,肯与昊儿接触了,你怎么反而还生气了呢?”
“这……”
秦渊一怔,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怒目瞪着唐昊,“好你个唐昊!你居然敢套路朕?你找打!”
唐昊赶紧抱住了脑袋,可怜巴巴地道。
“没办法啊,岳丈!外面有野狼盯着昭宁呢,我这要不是下点猛药,怎么赶走那些豺狼虎豹?”
“是贺晟那小子吧?”独孤皇后无奈摇头,“他喜欢昭宁倒是很久了,可昊儿你也太损了吧?居然为了打击他,不惜破坏昭宁的名声。”
“哎呀,岳母大人,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唐昊笑眯眯起身,为他捐鸭饼,“反正昭宁迟早是我的人,要是给了那贺晟机会,贺进那丫头威逼利诱,你们岳丈还不得气死啊?”
“小婿这叫防患于未然!”
“滚一边去!”
秦渊一脚踹在他屁股上,“你这痴儿简直成精了!居然用朕的女儿算计朕!”
“今儿个要是再发明不出一种新的菜式,朕把你送去敬事房阉了!”
“咯噔!”
唐昊只觉某处一凉,起身笑道,“安排!今儿个给您二老整一道宫保鸡丁!”
不久之后,昭宁公主常住丞相府三天的事情不胫而走。
刚刚官复原职,重振威风的贺晟听闻此消息,暴跳如雷,直接擅离职守,冲回了府中,找老爹告状。
“爹,唐痴儿他……”
经历了上次的事情后,大都督贺进安分了不少,这几日,多与旧部联络感情,更为远在北境的那位副手,送去十万两银票。
伴君如伴虎。
他虽嚣张,但不愚蠢!
“何事惊慌?大呼小叫的!”
庭院内,贺进正在翻看兵书,被大儿子搅了雅兴,甚是不悦。
“爹,您还有心思看书啊?”
贺晟一把将他的兵书夺了过来,苦涩地道,“昭宁公主已经在丞相府住了三天了,那唐痴儿哪里比得上我?公主怎么嫁给他?”
“我不管,您得赶紧去皇宫!”
“去求皇上收回成命,把昭宁公主嫁给我,要不然,我这辈子终身不娶!”
贺进一怔,看着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勃然大怒,反手就是一记耳光。
“你是猪脑子吗?”
“皇上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而且我们家现在这种处境,你让我去求他下嫁公主?”
“你能耐,直接在东郊刨个坟把我埋了吧!”
“可是爹……”
贺晟打小就喜欢昭宁公主,他实在意难平。
“成大事者,岂能被儿女私情所累?再说!那昭宁公主已经在丞相府住了三天,就算皇上肯收回成命,改赐婚与你,我们能要吗?”
“人家会怎么说你?娶傻子睡过的女人啊!我们贺家的脸,还往哪里放啊?”
一语至此,贺进抢过水本,在他脑袋上狠狠砸了几下,“凡事多动脑子!老夫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爹,我知错了。”
贺晟暗暗咬牙,怒火中烧,心头发誓,“唐痴儿,我得不到的东西,你也别想那么轻易得到。”
“再有下次,你就滚回老家种地去。”
贺晟最终还是学聪明了,赶忙给父亲倒了一杯茶奉上,“爹,您消消气,孩儿一时糊涂。”
“罢了。”
贺进端着茶杯喝了一口,神思微动,“不过,你倒是提醒为父了,那唐痴儿能得赐婚,凭什么你不能?你爹我也是当朝元老。”
“爹,你也想给我求个公主啊?”
“还是算了吧。”贺进寻思道,“这段时间,老皇帝对我们猜忌更甚,皇家子女不能求取,但是朝中……”
“户部尚书高廉有一女,二八芳华,待字闺中,据说才貌双全,为父有意为你求取,你意下如何啊?”
“全凭爹爹做主!”
这一次,贺晟学聪明了,没敢再忤逆老爹。
“你没意见就好!户部掌管钱粮,若是我们能与高廉结为亲家,相当于强强联合,咱家掌兵,高家管钱,未来一旦有苗头,大事可成啊!”
“父亲英明!”
次日,早朝之上。
商议完朝中政务后,安德海按照往常惯例,发问道,“有事上奏,无事退朝!”
“陛下,老臣有本要奏!”
贺进赫然出列,剧烈咳嗽了几声,身形一个趔趄。
“哎呦,大都督,您没事吧?来,咱家扶您!”
“不碍事,怎敢劳烦大总管?”
贺进朝前一拱手,期期艾艾地道,“陛下,老臣年事已高,家中长子尚未婚配,他整日出入行伍之间,甚无机会相识女子,老臣最近可是操碎了心啊,老臣这身体,保不准哪天就撒手人寰了。”
“要是连个孙儿都没抱上,未免太过可惜。”
“所以,老臣斗胆请陛下为犬子赐婚!”
满朝文武皆是一惊,就连唐昊也犯起了迷糊,“这老王八,又想耍什么阴招?”
但这无疑是将皇帝架在火上烤啊!
他若不答应,朝臣和民间会说他有失偏颇,给丞相家的公子赐婚,却冷落大都督公子。
所以,明知有诈,秦渊只能硬着头皮询问。
“哦?爱卿不知看中了哪家的女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