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安德海公公前脚刚走,贺晟那家伙后脚就来了。
哭丧着一张脸,先看了看自家父亲,又看了看皇帝,顿时给两人跪下了。
“陛下!臣要状告唐痴儿,他对臣进行了侮辱,而且,还伤害了臣作为治安官的尊严,臣恳请陛下治他的罪!”
“哦?”
秦渊面露愠色,冷笑道,“今天是怎么回事?你们父子俩,怎么都状告唐痴儿?”
“乖孙子,你怎么能告爷爷呢?”
唐昊从秦渊背后冒了出来,笑眯眯道,“你爹这个老王八,难道没教过你要孝顺长辈吗?”
“啊,唐痴儿,我杀了你!”
再次见到唐昊,贺晟那一肚子的怒火瞬间爆发,一跃而起,就要攻击唐昊。
“逆子!放肆!”
好在,贺进抢先一步,拽住了他的耳朵,“陛下面前,岂容你放肆?”
“爹,你不知道,这唐痴儿,今天差点让我变成太监,还是当着公主的面……”
“啪!”
怎料,此话刚一出口,就被贺进狠狠扇了一耳光。
“逆子!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你武状元出身,军中三五个好汉都近不了你身,怎么会被一个痴儿伤害?”
“对嘛!”
唐昊赞同地鼓起了掌,一脸委屈地道,“岳丈,我要告他!告这个小王八,他诬告我!”
“诬告二品大员,是什么罪?岳丈,您可一定要治他的罪过!”
“陛下,爹,不是的,他,他搞偷袭!而且,手段极其下作!”
“容易你叫他爷爷了?”
“儿子也是迫不得已!”
“孽子!”贺进气急败坏,一脚将其踹翻,还不忘在胸口补上两脚,“我们贺家的面子都被你丢尽了!”
“大都督,还请你克制一下。”
不料此时,安德海公公已经去而复返。
“哼!家丑不可外扬,大都督不会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难道,你想让陛下看你如何教训儿子吗?”
“惊扰了圣驾,谁能担待得起?”
“陛下恕罪!老臣昏聩……”
贺进惶恐,急忙拉着儿子下跪请罪。
“行啦!”
秦渊面露厌恶之色,寒声道,“你们父子俩去家里闹腾!今日朕来,是为了正事!”
“大伴,调查结果如何?”
“启禀陛下,却如驸马爷所言,那些铁匠是自愿加入军器总监,且自掏腰包,并不存在驸马爷乱花库银一事儿。”
安德海恭敬至诚地禀告道,“老臣还打探到,库银一事儿,驸马爷并不知情!”
“怎么会这样?”
贺进满脸错愕,怎么会有人能办到这种事?他到底用了什么办法?“
“唉!你们啊!”
不料此时,秦渊竟神色大变,和蔼可亲。
一边拉着唐昊的手,一边拉着贺进的手,将两人的手放在了一起。
“一个是朕的女婿,更是当朝丞相的公子,一个是朕的兵马大元帅,你们本该通力合作,替朕分忧,共同壮大我大炎军队,怎么还天天吵上了呢?”
“唐痴儿,你先说,大都督是长辈,你得有起码的尊重!他还和你爹是世交,是你的伯父,来,快喊人啊!”
这老六岳丈!
搞了半天,他倒是想当好人了。
“伯父好!”
唐昊一鞠躬,二鞠躬,再鞠躬,“伯父您走好!”
贺进气得嘴角疯狂抽搐,这是问候人的方式吗?
“还有你啊,老贺啊,你怎么搞的?”秦渊拍着他的肩膀,语重心长,“你可是朕的老兄弟,跟朕当年一起出生入死,替朕打下了这大炎天下。”
“当年,内有丞相,外有大都督,你们二人可谓朕的左膀右臂,那些敌国国君,谁见了不羡慕朕?”
“怎么现在倒是跟一个小辈计较上了,还是一个傻子,你说你,多丢面子啊?也不怕人家在背后笑话!”
“老臣,惭愧啊!”
一语至此,贺进额前冷汗直冒。
“行啦!既然误会都已经解开了,以前的事儿就不提了,你和丞相年纪都大了,是时候培养接班人。”
秦渊笑道,“朕还想当年的‘帝国双柱’,经久不倒,继续护佑大炎江山呢。”
“老臣受教了!”
贺进至此,笑眯眯地主动朝唐昊伸出了手,“昊儿啊,你骂得对,伯父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跟你一般见识,的确该反省了!”
一语至此。
贺进跪地,恳求道,“陛下,臣近来老迈昏聩,固执己见,已经不适合再担任要职。”
“老臣恳请陛下准许老臣,携带一家老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
“帝国的未来,应该交给唐昊这样年轻有为的人!”
“请陛下恩准!”
“咯噔!”
好家伙!这是直接放杀招了啊?
秦渊强压着愤怒,身躯止不住地颤抖,“大都督在开玩笑吗?唐昊,只不过是个痴儿罢了,您老可是军中泰斗。”
“泰斗,也是会跌落的。”
贺进微笑道,“未来属于年轻人!属于陛下您看中的人。”
“老臣告退!”
“贺晟,还不快回家收拾细软?”
“爹,我们……”
“啪!”
大都督一巴掌扇过去,贺晟一个趔趄险些摔倒,“孩儿领命!”
“陛下,您保重!想必,帝国离开老臣,会更好!老臣恭祝陛下春秋鼎盛,千秋万代!”
“大都督,你……”
“大伴!”
安德海还想说些什么,被秦渊喝止。
岂料,贺进父子刚一出门,秦渊再也压制不住怒火,猛喷了口鲜血,倒地不起!
“岳丈!”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