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没有丝毫犹豫。
血花飞溅,肝胆欲裂!
“啊,杀人了!杀人了……”
大嘴刘那家伙吓得直接瘫软在地,惊声尖叫,“他可是大都督的小舅子,你好大的胆子!”
其余人等,竟面露怯色,纷纷往后狂退。
“呵!”
唐昊一脚踢开黄炳,抽出了长刀,双手忍不住颤抖。
别看他淡定无比,实则是装腔作势。
“我杀人了?”
内心中惶恐不安,上一世的守法公民思维还没转变过来。
但马上他就压制住了悸动的情绪。
这地方,藏污纳垢,要不以雷霆手段处理,遭殃的可就是他。
昨日的朝堂之争,他已经看了个明白。
老父亲年事已高,一旦他哪一天撒手人寰,没人能保住自己!
大都督贺进那狼子野心,他这个背靠五千年文明的人,一眼就瞅了个大概。
这个军器总监,他必须得干好了,向皇帝证明自己的价值,而不是被这种小人掣肘。
况且,他是个傻子!
谁特么跟傻子一般见识?
“少爷,这,这现在可怎么办啊?”
就连旺财都吓得不轻,他眼巴巴地看着唐昊,瑟瑟发抖。
“黄炳威胁本公子人身安全,本公子正当防卫!”他大声喝道,“你们都看见了吧?”
“我看见了,我可以作证!”
一向老实人的欧冶,这次倒是十分上道,第一个表态。
恐惧,会传染。
这傻子无所畏惧,大都督的小舅子都敢杀,谁敢得罪他?
此刻,纷纷接着表态。
“我们都看见了,是黄大人先动手的。”
“没错!监正大人是正当防卫。”
“我们都能证明。”
这架势,把大嘴刘给吓懵了,他惶惶不安,左顾右盼,最终综合几番考虑,只好低头认同。
“我,我也看见了。”
“好!”
唐昊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一凛。
那早已吓得瘫软的监工,急忙站直了身体,恭敬至诚。
“刚才,是你报信的?”
“大人,我错了!”
监工立马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幼儿,请您放过我!”
“你慌什么?”
唐昊将他扶起来,笑眯眯地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儿,你不该去禀告一下有关部门啊?”
“我,我不去!”
监工把脑袋都磕破了,鲜血直流。
他说得对啊!千万不要去招惹傻子!
“让你去就去!”
唐昊猛然大喝道。
“啊……”
监工直接被吓哭了,一个激灵站起身,又连滚带爬地出了门,“我这就去!我马上去。”
“其余人,别愣着了,都赶紧干活!”
整个弩坊署瞬间噤若寒蝉,那些工匠们就连干活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毕竟,那边还躺着一具尸体呢。
“哎呦!”
岂料此时,锤子掉下砸到了大嘴刘的脚下,他急忙坐在地上,抱着脚痛哭,“大人,我这脚伤得厉害,想,想请个假。”
他害怕地连说话都结巴了,低垂着头,闭着眼,甚至都不敢再去看唐昊。
众人都震惊地看着大嘴刘,这家伙不要命了吗?
“准了,去吧!”
没想到,唐昊语出惊人,直接放行了。
“多,多谢大人。”
大嘴刘一瘸一拐地走过了唐昊,撒丫子就往外狂奔,就好像身后有饿狼追赶。
“公子,就这么让他走了?你看他那架势,他肯定回去通风报信的!”
旺财着急地暴跳如雷,“不行,我马上把他追回来,要是他告诉大都督,后果不堪设想。”
“他肯定是去报信的。”
这时,欧冶也说道,“大嘴刘是黄炳的表弟,他们都与大都督府有关系。”
“我故意让他走的。”
唐昊打了个哈欠,嘴角微微上扬,淡定又坐回了那张椅子,“旺财啊,你去看看,这军器总监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给咱弄上来。”
“啊?公子,就在这儿?”
旺财指了指旁边那具尸体,捂着嘴巴,直直作呕。
“快去!少废话!”
唐昊厉声呵斥道。
傻子的行为,不就是别具一格吗?
感受着众人那费解的目光,唐昊又捡起那把刀,喝道,“都特么给我干活!看我一个傻子干嘛?再看,把你们都丢进炉子里炼铁。”
这哪是傻子啊?
这家伙,完全就是个暴戾的疯子!
唐昊已经给弩坊署所有人留下了这么一个印象。
彼时。
皇宫内,御花园。
大炎圣皇陛下正在与最宠爱的妃子萧淑妃饮酒作乐,逍遥恣意。
萧淑妃年方十九,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高挑而丰满的身材,风姿绰约。
尤其那臀腰比例,简直是黄金分割。
如果唐昊在场,一定会盛赞圣皇陛下的审美,这萧淑妃的特色,用现代思维理解,简直是又纯又欲。
“陛下,大都督求见。”
两人正到浓情蜜意,眼看四下无人,命随侍宫女放下了湖心亭的帷幔,岂料雅兴被扰,秦渊顿时面露愠色,怒火中烧。
“陛下,大事要紧,臣妾回宫等您!”
萧淑妃在他额前轻轻一吻,盈盈一笑。
“好,朕去去便回!”
秦渊稍等心神,镇定自若。
“宣!”
“喏!”
半晌之后,大都督贺进火急火燎地赶来,跪在地上就开始嚎哭,“陛下!您可一定要为老臣做主啊!”
“嗯?”秦渊面露异色,不禁失笑道,“大都督,您堂堂帝国元帅,怎么像唐痴儿似的,见了朕就哭啊?说罢!遇到什么事了?”
“启奏陛下,老臣的妻弟被人当众杀害了!”
贺进老泪纵横,浑身战栗,“老臣恳求陛下严惩凶手!”
“什么?岂有此理?”秦渊拍案而起,大惊失色,“何等贼子,敢在皇都重地当众杀害朝廷命官?”
“贺进,你贵为大都督,执掌天下兵马,为何不将此人拿下?”
“启禀陛下,对方家世显赫,其父位高权重,老臣不敢!”贺进连连磕头,泣不成声,“特此来请陛下主持公道。”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秦渊愤然甩袖,愠怒道,“你且说说,到底是何人敢如此大胆?”
“陛下,此人正是那唐痴儿!”
“咯噔!”
秦渊心神一颤,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了眼贺进,搞了半天,敢情你这家伙给朕下套呢?
好啊!好一个贺进!
贺进此时低着头,根本不去看皇帝,只是一个劲地痛哭。
“请陛下为老臣主持公道!那唐痴儿现在就在军器总监。”
“哼!”
秦渊怒不可遏,愤然喝道,“大伴!背轿,朕要亲自前往军器总监,这唐痴儿简直胆大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