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说一句试试？”
此刻的初九非常可怕。
浑身上下充满了阴狠之气，如同地狱里来的魔鬼，着实将在场的人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
疯了吗？
初九将沈听雪拉到身后，挡住了司家主的目光。
他实在看不得司家主那恶心又渗人的目光。
谁都没资格对沈听雪露出那样无礼的目光。
否则，他见一个杀一个。
沈听雪歪了歪脑袋，“别惹我哦，不然初九会不高兴的，那时候你脑袋上要多几个窟窿了。”
司家主：“……”
“你……”
“你什么你啊，老东西。”
沈弈不耐烦道：“没听我妹妹说吗，再惹她，脑袋多给你扎几个窟窿。”
“一把年纪了，丑成这个鬼样子，也敢肖想我们家小九，脑袋给你拧掉信不信？”
司家主气的浑身颤抖。
沈容笑道：“不急，还是审完再把头拧掉吧。”
“现在拧掉了，好像没法审了。”
沈弈点了点头，“说的是这么个道理。”
司家众人一脸惊愕的看着听着，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人干的事吗？
这些人实在太嚣张了，在他们司家地盘上，竟然要把他们家主的头拧掉。
“谢谢哥哥们。”
沈听雪眉眼弯弯，“二哥，七哥，初九哥哥，你们真好。”
“……”
初九是什么东西？
司北言怎么成初九了。
别人不太明白，然而司家主却猛地反应过来。
他记得司北言被找回来以前的名字似乎就是初九。
所以，这是收养司北言的那一家人？
难道他们根本不是为了什么约定来的。
就只是为了帮司北言这个混账东西？
“来人。”
初九懒得与这些人废话，叫人拿了一个盒子。
盒子打开，里面是司家主这些年各种徇私枉法，滥用职权的证据。
还有暗地里杀害族人，利用家主的权利，打击报复各大家族的证据。
以及给几位长老，还有司家每个人下毒的证据。
一桩桩，一件件，以及足以废掉他这个家主了。
初九神色淡淡的看着司家主，“这些年你做了太多的错事，也是你该尝恶果的时候了。”
司家主冷笑一声，“什么证据，都是你故意伪造的罢了。”
“更何况，我是家主有什么是我不能做主的？”
“我掌握着司氏一族的生杀大权，这些该处理的人，难道我不能处理？”
二长老点头，“没错，司北言你再怎样也是造反，你违背了族规，司氏一族的族人不会放过你的！”
“那如果把你们都杀了呢。”
沈听雪侧了侧头，“一会让你们一个个都说不出话，这些话也就没人可说了吧。”
“你们都这样了，还以为自己能翻天覆地，东山再起不成？”
“醒醒吧，这白日梦做的，可真够开心的。”
二长老：“……”
除了二长老外，反应最激烈的是四长老。
四长老也是司家主最忠实的追随者。
司家主给了他不少好处。
他也暗中给初九下了不少绊子。
一旦初九成为家主，他那些好处不但没了，这条小命怕也难以保住。
因此，四长老拼命的想要将初九拉下台。
吵了半天，才发现大长老等人气定神闲的坐在那，一动不动，一句话也没有。
二长老与四长老顿时愣住。
宣读完司家主的罪证，大长老站了出来，“家主，原来你背着我们做了这么多错事。”
“你这个家主实在不堪，按照族规若有五位长老同意废除家主之位，你将不再是司家家主。”
“我同意废除。”
“我也同意。”
三长老点了点头。
五长老叹了口气，“若再这样下去，我们司氏一族会毁在你手中的，我也同意。”
“我也同意。”
“我跟大长老的意见是一样的。”
除了二长老和四长老这两位忠心追随司家主的长老外。
其余六位长老同时反水。
就连一直摇摆不定，拿不准主意，不肯战队的七长老，这次也表了态，坚定的站在了大长老这边。
如此，正好五位长老。
有这五位长老的表态。
就算二长老四长老再如何不乐意，这局面终究是无法更改了。
司家主脸色阴冷的看着大长老他们，嗤笑一声，“怎么，你们是不想活了？”
话中有话。
大长老他们当然知道司家主的意思。
当年司家主下毒害他们，就是为了控制他们。
所以，他这个家主做的越来越安稳，也越来越嚣张，甚至为了贪图享乐，连族人的死活都不顾及。
看上族中哪个美貌的年轻女子，便立刻抢过来。
若对方不愿意，便动用手中的权利让对方家破人亡。
司家主为了后院那些美人，没少杀了司氏一族的人。
哪怕只要对方犹豫，便回杀了对方全家。
如此一来，司家主再有看上的美人，便没人再敢忤逆司家主的决定，全都乖乖的将女儿打扮好，笑着送到了司家主的床上。
在这些证据里，司家主整整玩弄死了三十七名女子。
基本都是被他在床上虐待死的。
这些女子的家人反抗的，已经都被司家主杀了。
活下来的也只能忍着痛，还要将司家主奉为神明，敢怒不敢言，生活实在苦的很。
这一桩桩，一件件，简直够司家主这个老色批死一万次了。
沈听雪翻了翻司家主的罪证吓了一跳，皱眉道：“你这个老色批，有点不要脸啊。”
“这么多姑娘都被你给祸害了，我看你就该被天打雷劈。”
“你这种人，可不能随便死了，十八班酷刑都得挨个试一试，才能解恨。”
沈听雪转头看向初九，笑道：“初九，你说是不是？”
初九点头，“小姐说的没错，就该给他用最重的刑罚。”
司家主：“……”
“你们，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你们……”
砰！
初九不耐烦的挥手，直接将人打了出去。
司家主的身子重重落在地上，一把老骨头已经不经摔了，也不知道自己被摔断了多少根骨头。
“来人，押下去。”
初九烦躁的开口，眉眼中满是戾气。
玄书立刻命人绑了司家主拖了出去。
至于司家主那些亲信，早就没了反抗能力，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司家主被拖走。
剩下是司家大爷他们。
有笔账初九要跟他们一个个慢慢清算。
“我问你们，我爹娘是怎么死的？”
初九叫人搬了把椅子来，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慢慢的与这些人清算。
他有的是时间整治这些人，所以并不着急。
司家大爷听了这话，脸色微微一变。
司家二爷则立刻别过了脸去。
两人实在心虚的很。
当初害死自己的弟弟弟妹。
他们可没少出主意。
而且，两人不但出了主意，还参与了虐杀。
初九父母的死状很惨，两人临死前受了很多的苦。
除此之外，还有初九家中的忠仆，也都是受了很多折磨才死去的。
这些魔鬼甚至连让他们痛快离世的机会都不肯给他们，非要一点点将人折磨死，才肯罢休。
所以这些人是魔鬼，是畜生，根本就不是人。
初九能隐忍十年，才着手处理这些人，心性一般人比不了。
“不说？”
初九没那么多耐心跟这些人耗。
见此，司家大夫人急道：“他们是的病而死，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们都跟你一样忘恩负义，无情无义，背叛族人？”
“对，这事跟我们可没关系。”
“司北言，你爹娘当初就不该把你这个孽种带回来。”
“若是你这个孽种没回来，司氏一族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一步，我看你以后要怎么跟你死去的爹娘交代。”
“把证据拿出来。”
初九冷嗤一声。
这些人可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事到如今，居然还这么嘴硬。
如果自己没有证据，又怎么可能提起那些陈年旧事。
所有人都以为他爹娘是病死的。
没人知道他爹娘是因为反对老东西的暴政，不希望司氏一族被老东西毁掉，多说了两句话，惹恼了老东西。
老东西便恼羞成怒，认为爹娘不尊敬他们，便起了杀心。
他们全家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唯一活下来的只有他。
若不是娘亲事先有准备。
他这条命也早就交代了。
就冲着他们做的那些龌龊事，他是绝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玄书命人拿了证据出来。
然而，即便看到证据，司家二爷等人却依然嘴硬。
“不关我们的事，与我们无关。”
“是啊，都是家主的命令，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家主吧。”
眼瞧着，事情再难以遮掩。
他们索性将所有罪过都推到了司家主那老东西身上。
当年的事情实在太残忍。
如今谁都不想，也不敢承认这事。
一旦承认了，面临他们的可能就是无尽的折磨。
沈听雪嗤笑一声，一脚踹飞司家大爷，骂道：“一群没有人性的狗东西。”
“四爷与四夫人只是不忍心看到司氏一族堕落，也只是多说了一句话而已，你们便将人活活折磨死。”
“既然敢做，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当年，四爷与四夫人受过什么苦，今日你们就要百倍千倍的还回来。”
“这是你们应得的！”
“关我们什么事，他们得罪了家主，是家主的命令，难道我们不能听家主的命令吗？”
大夫人脸色白的很。
当年四爷与四夫人临死前的惨状。
她至今还记得。
而且四夫人为了保护初九，愣是又多受了一遍苦，还受了莫大的侮辱。
这些初九都知道。
在场参与的人也都清楚。
如今初九秋后算账，他们一个个心里已经怕死了，只是面上仍然伪装出镇定罢了。
初九又叫人拿了证据出来，将他们这些年做的那些丧心病狂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全都抖了出来。
每个人身上都是罪行累累。
若真要清算，没有一个人能逃得过。
“全都带下去吧。”
初九可没打算与他们谈判。
不过是将他们的罪行都抖出来，让他们心中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该清算的肯定要清算，不会因为对方一句话动摇。
“救命啊，救命……”
“小七，你饶了我吧，我没动手啊。”
“小七，当年的事与大哥有关系，与我没关系，大哥一直不喜欢你爹娘，才会出那个馊主意的，他还亲自动手挑断了你爹的手脚筋。”
“小七，我都招了，你想听什么，我都告诉你，只求你饶我一命啊。”
司家二爷其实是个怂包。
平时看着很嚣张。
真出了事，比任何人怂的都快。
现在为了自保，他已经将司家大爷当年干的那些恶心事都说出来了。
初九的爹娘被杀与司家大爷关系最大。
然而，那些细节初九已经不想知道了。
即便过去了十年，可再听到那些，依然无法忍受。
初九整个人都颓废的很。
爹娘找他回来，答应会带他回去看沈听雪他们。
爹娘很疼他。
但那种温暖根本就没维持多久。
所有的美好，全都被他们一手毁掉了。
这些年初九挣扎着，努力活着，就是为了报仇。
还为了有命去见沈听雪一面。
但是如今马上要报仇了，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喜悦，就好像本就是一件很平淡的事。
“初九。”
沈听雪转头看了初九一眼，安慰道：“你不要伤心，我想你爹娘当初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
“他们看到你如今这个样子，也能安息了，他们不会白死的，那些人都会付出代价，司氏一族的族人们也会感谢他们的。”
“而且，你也不是一无所有啊，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是你的亲人朋友。”
“我们初九永远都不会孤独的。”
初九渐渐回过神来，抬头正对上沈听雪明亮的眼睛，冰冷的心瞬间回温。
是啊，他见到小姐了。
他还有小姐，还有公子，还有初二初七他们。
“嗯。”
初九笑着点了点头，“谢谢小姐。”
“小姐回去吧，这的血腥味太浓，小姐不适合留在这种地方。”
“初九也跟我回去，剩下的就让他们打扫干净吧。”
“这院子没什么罪责，有罪的是那些心里住着恶魔的人。”
“只要这打扫干净，太阳出来后，便又是一番新的景象。”
“好，听小姐的。”
初九跟沈听雪一起走出了院子，抬头望去，晴光正好，万里无云，碧空澄澈。
似乎一切的杀戮，一切的仇恨，都没存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