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依知道自己没什么母家背景可依靠。
她那个所谓的家早就败落了。
是被沈听雪亲手毁掉的。
所以,她若想成为西陵的皇后,唯一依靠的只能是自己。
“侧妃,没有定北王妃的消息,定北王妃从未在战场上出现过。”
“什么?”
沈依依皱眉,“从未出现过,怎么可能?”
“她那么爱出风头,怎么会不出现抢军功,是不是消息有误。”
“侧妃,定北王妃确实从未在战场上出现过,据说,据说……”
“据说北启的皇帝也一直在派人查探她的下落。”
“容恒?”
沈依依嗤笑一声,眼中满是讥讽。
看样子容恒是真的喜欢上沈听雪了。
真是有意思,他现在做了皇帝,整个天下都是他的。
他想抢自己叔叔的女人,似乎也没什么不对之处。
可惜啊,自己不会让他如愿的。
沈依依攥紧了拳头,心中全都是满满的恨意。
她要把沈听雪抓来西陵,然后送到军营去做军妓。
军中的男人极度缺女人,送进去一批又一批的军妓,最后都被玩死了。
若碰到沈听雪这么个大美人,那些粗汉子可不会胯下留情!
沈依依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戒指,轻笑一声,“继续去查,一定要查到沈听雪的消息。”
“是,侧妃。”
那人下去只会。
沈依依转身抱起桌上煲好的汤,莲步轻移,声音瞬间软了下来,“走,我们去见太子。”
如今的沈依依比之前还美了许多。
而且长相明显不太一样了。
以前熟悉她的人,现在见到她怕是要看很久才能认出来。
沈侧妃风情无限,在军中也向来不掩饰,衣着火辣的很。
惹的军营里的男儿,一个个血脉喷张,目不转睛,恨不得眼睛一直长在沈侧妃身上。
可惜沈侧妃是太子的人。
他们不敢动。
真是羡慕太子,每天打完仗,回来还有美人安慰。
温香软玉在怀,也太舒服了不是。
金玉满堂内。
沈听雪正在看长生道长炼丹,叽叽喳喳嘟囔个不停。
长生道长彻底放弃与她讲道理,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旁边的小太监则是苦不堪言。
啊啊啊啊,沈公子真的好烦人啊。
砰!
外面突然传来桌椅落地的声音。
沈听雪凝眉。
难道又有人来砸场子。
她这生意是好,但她的保护神也多啊。
谁胆子那么大,连当今皇帝选的福地也敢砸,不会又是白潇潇吧。
“明明就是你偷的,你这小姑娘可真是够不要脸的啊。”
“你说谁不要脸呢,我没偷。”
“你没偷,我这镯子是怎么在你这的,这可是有证据的。”
“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把我镯子赔了,我现在就报官抓你信不信,天子脚下还反了你不成。”
一名中年女人的怒吼声传来。
夹杂的还有小姑娘无助的声音。
沈听雪揉了揉眉心,打算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太监见她走了,高兴的都快哭了。
这位大佬终于走了。
他快吵死了,耳朵都长茧了。
沈听雪出去的时候,一名中年女人,正与一个小姑娘吵的凶狠。
按女人凶神恶煞,生的五大三粗,一看便是不好惹的主。
那小姑娘年纪不大,十五六的样子,急的面红耳赤。
女人去拉她。
被姑娘一把推在了地上。
显然,那姑娘是有武功底子的。
若她真想一走了之,女人也追不上她。
姑娘太过讲理了些,“我没偷你的东西,我也不知道这镯子是怎么出现在我篮子里的。”
“而且这镯子真不是我摔的。”
沈听雪看了一眼,姑娘篮子里有一只翡翠玉镯,已经摔坏了。
镯子看上去不错,似乎是上好的翡翠。
不过真假还需要靠近了仔细辨别,才能辨别出来。
女人躺在地上不肯起来,哎吆哎吆的喊着,“打人了,打人了。”
“偷东西还打人,你还有没有王法啊,大家都来看看啊。”
“我祖传的镯子被这人偷了去,还摔坏了,不但不赔钱,还打我。”
“现在的小姑娘,一个个的怎么这么没道德啊。”
“我真是……”
女人躺在地上,歇斯底里的大喊着,引来了不少围观的人,也严重的影响了铺子里的生意。
那姑娘脸皮薄,被女人这样诬陷,只能认栽,无奈道:“多少银子,我赔你可以了吧。”
女人见那姑娘妥协了,顿时高兴不已,脸上的喜色几乎压不住。
她伸出了两根手指。
“二两银子?”
姑娘咬了咬牙,准备往外拿银子。
她身上也就五两银子。
可实在没办法了。
“你想什么呢,我这是祖传的玉镯,要两万两!”
女人狮子大开口要两万两。
在场所有的人都惊了。
大家瞬间明白过来,这女人是故意讹钱的。
可没人站出来为那姑娘说话。
第一,镯子的确碎了,那姑娘都说不出什么来,他们外人还能说出什么。
第二,谁也没看到过程是怎样的,也不好为姑娘辩解,而且这女人实在不好惹,万一出头辩解,最后事情闹到自己身上怎么办?
因此,大家只是看热闹并不想帮那姑娘。
虽然觉得那姑娘可怜,却不会傻乎乎的惹祸上身。
“我没有这么多银子,况且你这镯子也不值两万。”
小姑娘被气的面红耳赤。
女人怒道:“我这是祖传的镯子,一代传一代,你知道传多久了吗?”
“算你两万两都是便宜你。”
“既然你不肯赔银子,那咱就报官,让衙门来处理这事!”
“我真没有,我身上就五两银子。”
小姑娘急的要死。
女人见小姑娘不肯报官,愈发猖狂了,“两万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你没有的话,那就把自己卖去怡红楼给我抵债吧。”
沈听雪听不下去了,走过去拿起姑娘篮子里的镯子看了一眼嗤笑一声,“路边摊买来的假货,连一两银子都不值,却来敲诈这位姑娘,过分了吧。”
女人一愣,歇斯底里的喊起来,“我这可是祖传的,你是不是图这女人的美色,所以帮着她欺负我。”
“好啊,那你替她赔银子!”
沈听雪指了指小姑娘的篮子,“大姐,这镯子是你放进去的吧。”
“看到没有,你手上的面粉都粘里面了。”
“什么?”
女人脸色一变,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赶紧低头去看篮子,再看自己的手,什么也没有啊。
围观的人瞬间哈哈大笑起来。
女人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
她气恼的瞪着沈听雪,“我不管,你们就要赔银子。”
沈听雪有些不耐烦啊,“好啊,那就报官,找人来鉴定下这个镯子到底多少银子。”
“如果不值两万两,你这是勒索敲诈。”
“勒索敲诈要受杖刑,还要坐三年牢以上,你知道吗?”
女人明显被沈听雪唬住了。
沈听雪也没废话,“问画,去报官。”
“是,主子。”
问画假意要去报官。
女人吓了一跳,拿起自己的碎镯子挤开人群便跑了。
围观的人顿时指指点点。
“真是缺德啊,敲诈人家姑娘两万两。”
“是啊,谁能拿出两万两,这不是逼人去死吗?”
“看她这样是惯犯了吧,应该扭送到官府。”
“对,应该送去官府。”
沈听雪听着那些人边议论,边离开,忍不住冷笑一声。
一个个的现在装出大义凛然的样子,还说要去报官,还为这姑娘抱不平。
那刚刚都去哪了?
怎么也不见这些人打抱不平,甚至为姑娘说句话。
事情解决了一个个开始装好人了?
“多谢这位公子。”
那姑娘转身对沈听雪道谢。
沈听雪淡淡一笑,“姑娘不必气,此事出在我的铺子,我本就该负责的,让姑娘受委屈,是我的不是了。”
问画寻茶一脸麻木的看着。
主子啊,您能不能注意点。
您这样,真的很容易让小姑娘动心的。
那都有一个十公主了,若再惹上一个。
两个姑娘吃醋,看您怎么办。
您这样下去,等王爷来的时候,怕是情敌打都打不过来了。
“姑娘想看点什么?”
“我就随便看看,没想买的,我,我银子也不够。”
那姑娘有些不好意思。
她这是第一次出门,身上没多少银子,也就是想进来看看看。
谁知会惹上那么一个女人,差点被送去见官。
“没事,想看就看。”
“谢谢公子。”
姑娘再次低头道谢,谁知眼前一黑直接栽在了沈听雪身上。
沈听雪伸手扶住那姑娘,诧异道:“姑娘,你怎么了?”
“姑娘。”
沈听雪本想让人送那姑娘去医馆,低头的时候却在那姑娘锁骨处看到一个特殊的蓝色图腾。
这个图腾有些熟悉。
是司家的图腾。
沈听雪猛然想起来。
娘亲在信中交代过司家图腾的样子,就跟这姑娘身上的图腾一模一样。
难道这姑娘是司家人。
若不是司家人谁会纹那个纹身。
更何况,这图腾几乎无人知道。
司家避世多年,应该不会有人冒充。
而且刚刚这姑娘怕见官不说,显然是第一次出远门的样子,口音也不太对劲,应该是偷跑出来的。
“问画,去郡王府把七哥请回来。”
“还有,把我小舅舅也找来。”
本来打算带那姑娘去医馆的沈听雪,现在改了主意,直接将那姑娘带回了自己的小院。
沈容很快从郡王府赶了回去。
“内伤比较严重,也没及时治疗。”
“不过好在没性命之忧,只是这姑娘身体比较虚弱,要醒来最快也是明天早上了。”
姑娘没什么事,只是普通内伤,身体虚弱昏倒。
沈听雪不得不佩服这位姑娘,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竟然还有闲心去逛铺子,而且看上去也不着急的样子。
这是嫌弃自己死的太慢了,所以要作死一下?
“寻茶,你留下来守着她。”
“是,主子。”
沈听雪与沈容一起出了房间。
白陌与沈弈正在外面喝茶。
两人一言不合又在吵架。
白陌觉得这个外甥对自己这个小舅舅一点也不好。
动不动就欺负他。
还没外甥女好呢。
“停,不许吵了,我脑袋疼。”
沈听雪伸手揉了揉眉心,抽出自己的鞭子,啪的一下放在了桌子中间,“友爱相处,好吗两位?”
一个暴躁二哥,动不动就想打人。
一个闲不住的小舅舅,动不动就想招惹暴躁二哥。
就这俩人没把对方互相打死,那是因为她沈听雪看的紧,不然早打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