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我怎么觉得你在吹牛啊?”
“容战能有那么多钱,他一个做王爷的还会赚银子?”
“当然,我们家十三之前随便一给,就是十万两给沈家军的兄弟们加菜。”
“……”
“十三娶我的时候,我们将军府的院子聘礼都放不下了。”
“我婆婆还单独给了我一份,那么多宝贝。”
“打住,打住,我不是很想听了,毕竟我穷。”
白陌开口拦住了外甥女。
他们家这外甥女脑子有点点问题。
每次提起容战,停都停不下。
两人正闹着,又有人慕名而来。
做完最后一笔生意,天已经很晚了。
金饰又卖出去四个样式的货。
白茶和另外一人将缺的货物,一一记了下来。
明日还要去找工匠打造金饰。
白景寒在外面站了许久,等到人都散去,才带人进了金玉满堂。
随影手里拿了两个檀木盒子。
“小姐,这是我们主子给您的贺礼。”
私下里,随影都喊沈听雪小姐。
“谢谢表哥。”
“不用谢,一家人哪里用得上那个谢字。”
“好了,都别套了,王府里我叫人摆了酒席,走咱们回府单独庆祝去。”
一行人回了王府。
如今沈听雪不住在王府里。
之前,白陌便以沈九的身份为她买了座院子。
因此圣帝查的时候,才能应付过去。
不然沈听雪住在这,圣帝肯定是要怀疑的。
王府内,依然有些冷清。
但每次沈听雪回来,都显得很热闹。
老管家每次看到沈听雪都要擦眼泪。
这老管家当年是皇后身边的人。
皇后出事之后,老管家侥幸活了下来。
白陌请神医为他换了张脸,继续留在王府里做管家。
老管家算是看着白词长大的。
因此,每次看到沈听雪就跟看到白词一样。
“小姐前几日没事吧,老奴可担心死了。”
“您放心,我一点事没有,您别担心,我能照顾好自己的。”
老管家欣慰的点了点头,“小姐真跟公主当年一模一样,胆子大心也细。”
老管家没说的是,小姐还调皮,特别喜欢惹事,这点才跟公主一模一样。
想当年,公主因为是皇后娘娘唯一的女儿,宫中唯一的嫡出公主,身份尊贵的很,没人敢招惹。
而公主又特别喜欢招惹别人,还经常偷偷跑出宫。
今天把侍郎家的公子打了。
明天把老尚书家的小孙子给揍了。
后天又把将军家的小姐绑了。
还有一次,直接把人家家的房顶的瓦都给掀了。
一群老臣跪在朝堂上哭的稀里哗啦的求皇上做主。
一群贵妇人跑到后宫里求皇后约束下公主。
他们见到公主就害怕发抖,都快吓出毛病了。
他看小姐这样子,真跟当年的公主一模一样。
白陌轻笑一声,“你是真不用担心她,我看她比皇姐当年还能闹腾。”
“皇姐会掀人家屋顶的瓦,她可能直接把人家府邸给拆了你信不信?”
偏偏运气还好,每次干了坏事,总能找到靠山。
就比如今天这事吧,谁敢打皇后家那个刁蛮的公主,偏偏她就打了。
打了也就打了,皇帝如今要借她的福运炼制长生不老丹。
别说打了公主,就是打了皇后,事关长生不老丹,皇帝也能想办法压下去。
“我听说十公主今个过去闹事了,小九没吃亏吧。”
白潇潇今个这事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沈听雪摇头,“没事,没事,我也就拎着她的领子给扔出去了,别的可没干啊。”
“你能耐,那个十公主从小到大可没人敢招惹啊。”
“而且因为她太残暴,今年都十七了还没嫁出去。”
“皇后给她挑了不少驸马,要么她看不上,被她看上的生不如死,想着办法拒绝,拒绝不了的干脆自杀了。”
“……”
沈听雪怔了怔,居然能把人吓成这样,十公主也是个人才。
而且那十公主竟然比她还大一岁,却跟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似的。
“小舅舅,她是不是特意针对你?”
白陌摸了摸鼻子,“被你看出来了。”
“皇后一直想杀了我与景寒,皇帝又要维持他的面子,认为我们两个造不成威胁。”
“白潇潇受十公主的影响,因此每次见了我,就跟今天这样似的发疯。”
“她以为我今日会出事,借此处罚我,可惜我的外甥女实在太厉害了,我倒是想出手,可那不是没用武之地吗?”
“那当然,就她这种刁蛮公主,我在北启遇到好几个了,全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此时的手下败将正在皇后寝宫里闹腾,又哭又叫的,一定要杀了沈听雪。
皇后被她闹的头疼。
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那个沈九。
她之前亲自过去处理,都没能杀了那个沈九。
现在这点事,皇上怕是不会管了。
“娘娘,陈贵妃求见。”
皇后身边的嬷嬷进了汇报。
听到陈贵妃三个字,皇后便开始脑壳疼。
这个贱货一入宫便是奔着陈家的仇恨来的。
从那种地方出来,虽然还没被人占了身子,但名声到底是毁了。
却依然能哄得皇上,将她以前那些全部抹去,封了贵妃。
而且在宫中这几年,她做过多少出格的事,件件都有证据,偏偏皇上被她迷的像疯了一样。
“她来做什么!”
皇后还没说话,白潇潇便闹了起来。
“这个贱货抢我母后的恩宠,天天招摇,上次还敢教训我,她还有脸来,我去见她!”
白潇潇一腔怒火正无处发泄。
听到陈贵妃来,脸色一冷,气冲冲的便冲了出去。
皇后都来不及拦。
“陈贵妃!”
白潇潇冲出去,二话不说便扇了陈贵妃一个巴掌。
陈贵妃身子偏了偏,却还是摔在了地上。
“啊。”
陈贵妃尖叫一声,痛苦道:“公主,您要谋杀我。”
见此,陈贵妃身边的丫鬟也叫了起来,“不得了了,公主要杀贵妃娘娘,救命啊,救命。”
“闭嘴!”
皇后带人出来,看到这一幕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陈贵妃这贱人还真会装。
别以为她刚刚没看清楚。
女儿可没打的多严重,她躲了一下,应该是躲开了,竟然还有脸在这里伪装!
真是无耻至极。
陈贵妃倒在地上,捂着脸颊不肯起身。
“装什么呢!”
白潇潇看到陈贵妃便气不打一处来。
“父皇吃你那一套,我可不吃。”
“狐狸精转世,勾着我父皇不放,还想挤走我母后,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贱人!”
白潇潇上前,抬起脚对着陈贵妃便踹了起来。
陈贵妃的丫鬟扑在陈贵妃身上,哭求道:“公主,公主,求您手下留情啊,娘娘身体不好,经不住您这样的。”
“滚开,我今天就要打死这个贱人!”
皇后正要阻拦。
一声怒喝传来,“你这个逆女,你给朕住手。”
圣帝赶了过来。
看到心爱的美人躺在地上,可怜巴巴的样子,顿时心疼的不行。
“我不住手,我就是要打她。”
“父皇,这可是个狐狸精,根本打不死的。”
“不信,您看看,我能不能把她打出原型!”
白潇潇笃定陈贵妃是狐狸精所变,一脚一一脚的踢着。
圣帝暴怒,一巴掌扇在白潇潇脸上,怒道:“皇后,你再不好好管这个女儿,朕就废了她!”
“爱妃,快起来。”
“皇上。”
陈贵妃扑到圣帝怀里,委屈的哭了起来,“皇上,臣妾差点以为见不到您了。”
“臣妾煮了参汤,特意给皇后娘娘送过来,还没进去呢,公主便冲出来对臣妾又是打又是骂的。”
“臣妾实在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公主,皇上您要为臣妾做主啊。”
陈贵妃哭的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哭的圣帝一颗心都要碎了。
他的娇娇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偏偏那被打的十公主,还不知收敛,捂着脸颊骂道:“父皇,您居然为了这个狐狸精打我。”
“我要杀了她!”
“闭嘴!”
圣帝神色阴冷的看着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儿,皱眉道:“朕再最后说一次,你再敢对陈贵妃不敬,朕就废了你。”
“我……”
皇后及时捂住了女儿的嘴巴。
圣帝不屑的看了皇后一眼,冷笑连连,“可真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啊。”
须臾,他弯腰抱起陈贵妃离开。
最后一句话意味深长。
皇后气的浑身颤抖。
当年如果不是她,他怎么可能逼宫成功。
如果不是自己的娘家人相助,他又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屠杀了太子满门。
没有自己,他这个皇帝之位根本就坐不上。
现在天下太平了,皇位坐稳了,就被一个小妖精蛊惑了。
“母后,你干嘛。”
“本宫能干嘛,救你一命。”
“没看到你父皇现在是什么样子,他压根不顾及你。”
皇后叹了口气,拉着女儿进了寝殿,“沈九这事,母后会帮你处理,指望你父皇是不可能了。”
“除了陈贵妃那个小贱人的事以外,你父皇大概不会再将任何事放在心上了。”
“母后。”
白潇潇皱眉,“她再怎样,就是个妾室而已,您可是一国之母。”
“我们就该找个机会弄死她。”
“最好刮花她那张脸,我看着就难受。”
皇后叹了口气,“这些事你就别操心了,还是想你选驸马的事吧。”
“你这孩子都十七了。”
“公主府早就给你建造完了,可驸马你还没选定,母后实在放心不下。”
“那些男人我都看不上,母后我要挑也得挑这天底下最好的男儿,一般的臭男人哪里能配得上我?”
说这话的时候,白潇潇脑海里突然闪过沈听雪那张小白脸,顿时一愣。
她怎么会想那个把她给扔出来的小白脸?
她要弄死那小白脸才是!
不过话说回来,那个小白脸长的还真不错。
开张的第七天,长生道长带着一群小太监上了门。
沈听雪正在铺子里查账。
这生意简直出奇的好。
而圣帝知道这些以后,越发相信这地方是个风水宝地。
不然沈听雪一个外地商人,什么根基都没有,怎么刚买下这铺子,就能做出这么大的生意。
圣帝还让人给了沈听雪一块令牌。
沈听雪凭着金玉满堂这间小铺子已经成了炙手可热的皇商,惹的不少人嫉妒。
“沈公子,你这可真是一块风水宝地。”
“也是你命该如此。”
长生道长并没废话,说明了来意,“有些事想必你也知道了,后院要单独收拾出来炼制丹药。”
“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想必沈公子明白。”
“还有沈公子这命格……”
长生道长说了许多道家之语,沈听雪迷迷糊糊的听的不是很懂。
总之她就是那个天定之人,注定要辅助他为皇上炼制长生不老丹。
长生道长因为中途出差错,指派错了人,只能忽悠沈听雪让她相信,还许了许多好处。
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拒绝此事。
沈听雪当然也不会,一一答应下来。
长生道长为了掩人耳目,还收了她做徒弟。
沈听雪给长生道长磕了三个头,敬了两杯茶,又拿了几千两银子出来作为拜师礼,便这么简单的成了长生道长的徒弟,圣帝身边的红人。
后院收拾完这个。
长生道长让人搬了个大号的炼丹炉来。
负责打下手的小太监门,提了许多药材进来。
沈听雪这个便宜徒弟站在一旁,指挥着白小白干活。
“小白啊,快去帮你师祖把那个拎过来。”
“还有那个。”
“小白啊……”
九姑娘站在一旁不停的动嘴皮子,简直比长生道长这个师傅还要闲。
长生道长:“……”
晚上的时候。
沈听雪收到了边疆的信。
沈容已经动身来南岳了。
南星尘留在边疆与白词一起救治受伤的将士。
沈弈上次跑去了西陵。
如今不知有没有从西陵逃出来。
沈听雪并不担心自家二哥。
毕竟二哥武功高的不像话,只有他揍人的份,没有别人揍他的份。
翌日一早。
沈听雪还在睡懒觉。
外面便响起了打斗声。
“二公子。”
问画着急出来,看到是沈弈顿时松了口气。
隐阁的人也停了手。
谁知一大早偷偷摸进来的会是二公子。
沈弈瘦了一些。
初二也瘦了不少。
“小九呢?”
“小姐还没起……”
“……”
“院外这么大动静,都没惊醒她?”
的确没惊醒,因为有隐阁的人在身边。
九姑娘安全感十足,每天都睡饱了才起身练功,然后去铺子里溜达一圈。
或者去长生道长那里做一下便宜徒弟。
沈听雪并不着急进宫接近圣帝。
总有机会自己来的时候。
沈弈抽了抽嘴角,“她真当自己还在定北王府呢,也不怕睡梦中就被人给打傻了。”
“有没有吃的,爷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