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恒带着自个新宠幸的小妾来的时候,走到二公子身边两人谁都没说话。
但看彼此的眼神却是不对劲的很。
二公子那暴脾气,当场就想打人,管你皇子不皇子的,好在被人及时拉开了。
容恒身边的佩儿也一直在扯他的袖子,总算让二皇子平静下来。
沈听雪抬头瞧了一眼,容恒身边的女人有点熟悉。
再仔细一想,想了起来,淳于燕身边的贴身婢女?
“二哥,我不想吃蛇,你再帮我烤只兔子。”
沈听雪将一只肥美的兔子塞到了沈弈手中,才把二公子的理智拉回了几分。
就凭着之前来印方丈那事,他没把容恒的脑袋拧下来插棋子上迎风招摇,那是他大度。
“好说,想吃多少兔子二哥都给你烤。”
“若是兔子不够,二哥给你把周围山上的野兔子都给你抓来。”
二公子接过了那野兔开始帮妹妹烤兔子。
妹控本性尽显。
二公子此举也在警告二皇子。
妹妹他宠着,谁敢再欺负他妹妹,他就弄死谁!
长安长公主急急的赶过来打圆场。
“二皇子来的巧了,大家都在烤野味吃,不知二皇子喜欢什么,也叫侍卫过来烤吧。”
长安长公主淡淡一笑,又瞧了佩儿一眼,“这位是二殿下的侍妾?”
佩儿穿着打扮没那么招摇,显然身份不高。
因此长安长公主便猜佩儿是容恒的侍妾。
容恒点了点头,“新收的侍妾不值得一提。”
“今个也是偶然路过,听说姑姑在这所以过来瞧瞧。”
二殿下撒起慌来也是面不改色。
春晖园地处偏僻,最大的特色便是一个‘静’字,周围山脉绵延,景色怡人。
平日里根本没人专门路过此处。
容恒的禁足令也不过是昨日才解除,今个便出现在了春晖园,其中原因令人遐想。
护国寺那点事已经闹到了明面上,谁不知容恒和那事有关,为的就是毁了沈听雪,不想沈听雪嫁入定北王府。
如今沈听雪已经成了定北王妃,而容恒这个罪魁祸首也好好的。
两人撞到一起,顿时引发了众人的好奇心。
不过长安长公主这么一打岔,容恒倒也没再与沈家人僵持下去,更没去看沈听雪,而是伸手拍了拍佩儿的脸道:“想吃什么自个去烤。”
“殿下,妾要烤兔子。”
佩儿靠在容恒怀里一脸魅色的撒着娇,声音尖细的叫人直起鸡皮疙瘩。
众人看的愕然,尤其是与容恒相熟的世家子弟更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
容恒争的是储君之位,又是皇后的儿子,因此在外的一言一行维持的一直很不错。
这种风流色胚的样子,跟以前那个他简直判若两人。
二皇子这是被皇上训斥疯了,破罐子破摔连脸面都不要了?
容恒几个弟弟也是风流的很,身边美人无数,但在人前都是一副严于律已,温良端方的样子。
所以,容恒如此反常还真是吓了众人一跳。
更何况,淳于燕是和亲公主还是他的王妃,如今他却宠幸王妃身边的丫头,实在有宠妾灭妻的嫌疑。
佩儿从侍卫那拿了一只肥兔子靠在容恒身边烤了起来。
她不怎么会烤野味,掌握不好火候,容恒便拿着她的手手把手的教给她烤。
两人都快融为一体了。
相熟的人过去单独给二皇子请安。
二皇子也是一副吊儿郎当色胚的模样。
沈听雪抽了抽嘴角,回过头去继续与宋瑶说话。
最初重生回来那会,她整个人都很暴躁,恨不得立刻捅死容恒。
但是现在却已经平静了许多。
很多账要慢慢算,最重要的是家人都平平安安的,她最爱的人安安稳稳的那就足够了。
她有一辈子的时间去等。
然而,沈听雪与宋瑶说话的时候。
色胚二皇子却时不时用余光瞥她一眼,似乎是不经意,可沈听雪的一举一动却全都落在了他眼中。
他紧紧握着佩儿的手,几乎硬生生将那柔软无骨的小手折断。
胸中压抑的怒火似乎快要透过胸腔喷涌出来。
那种无名的怒火烧的他难受。
他已经有些日子没见沈听雪了,这是她出嫁后他第一次见她。
其实她出嫁的那日,他派了许多隐卫出去,可惜派出去的隐卫全部折损在了外面,一个活口都没有。
他明知那是飞蛾扑火,明知为了那日大婚,容战几乎动用了所有的力量,将军府也动用了所有的高手。
那样天罗地网的保护下,想劫持新娘子压根不可能,半分胜算都没有。
可他就是疯了一样,不停的往外派隐卫。
直到最后损失惨重,折损了自己将近一半的力量,也没能让那场大婚闹出些许动静。
自那以后,他脑海里便经常出现那个女人的影子。
怎么可能呢?
一个女人而已,如何就能让他念念不忘。
她不过是他一颗弃用的棋子罢了!
然而,容恒痛苦的折磨了自个半个月,今日得知沈听雪会来春晖园,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便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他不是不想理智。
他只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如今见到了人,胸中的怒火却是更甚了。
看样子那女人过的不错,似乎胖了些,皮肤比以前还要光滑细腻,眉眼间多了几分以前未曾见到过的风情与妩媚。
今个来的人这么多,可他还是一眼看到了蹲在那烤兔子的她。
一身红衣似火,那么耀眼夺目,让人无法忽视。
只是那碍眼的妇人发髻,让他恨不得一把剑削了去。
“啊!”
有什么东西砸到了容恒与佩儿面前的火堆里。
火星子溅在了佩儿绿色的衣裙上,烧了几个洞出来。
佩儿吓的大吼大叫,手中的兔子直接扔到了火里,转身抱住了容恒,“呜呜呜殿下,有人暗算我们,我好怕啊。”
众人:“……”
容恒冷脸瞧着,发现刚刚砸到火堆里的是一个蛇头。
他转头看向沈弈与沈澈。
然而,那两位正专心的一个烤兔子,一个烤鸽子,压根就没往这看。
装的是真的挺像的,但他知道动手的是沈澈。
“再去拿只兔子来。”
容恒嗤笑一声,吩咐人再去拿一只兔子过来烤,眼睛没再往沈听雪那瞄。
沈澈低声道:“当我们眼瞎了,刚刚眼睛都快长小九身上去了。”
“你刚刚扔偏了,应该砸死他的。”
沈弈戳了戳手中的兔子,眉梢微挑,“狗东西,之前不动他,那是小九不让。”
“现在小九都移情别恋了,他竟然还敢来招惹小九。”
沈钰拨动了下手中的算盘,“二哥,你小点声,移情别恋这种事哪里能这么大声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不对,小九那叫移情别恋吗?”
“小九喜欢的是男人的脸,没碰到定北王之前,他那张脸的确还有点看头,可跟定北王一比,他算个屁。”
几个哥哥的话声音不算太大,但也没压太低。
内力深厚的人,稍稍认真听就能听到。
恰巧那些话容恒全听到了。
砰!
佩儿手中的兔子被容恒打在了火堆里。
“殿下!”
佩儿看着自个被打红的手背,眼泪瞬间飙了出来。
容恒起身走到沈弈面前,脸色冷的如同腊月的冰渣子,“听说沈家公子个个都善骑射,真正的将门虎子,不知几位敢不敢跟本殿比比?”
沈澈扬手扔了手中的兔子,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好啊,要比就比大的,筹码高的,不然也太没意思了不是?”
容恒点头,“的确如此,那就比大的。”
“我们也要比。”
周倩蕊穿骑装等了大半天了,总算等到了机会。
如今二皇子也要出手教训沈家人,实在太好了!
也不枉费她在马匹和弓箭上做手脚了!
今日她一定要沈听雪输的连肚兜都得留下。
她与十公主特意去换了骑装,就是为了跟沈听雪比骑马射箭。
但两人也不是傻子,沈听雪毕竟出身将门会武功,骑射功夫怎么着也比她们两个半吊子好。
所以,两人早就计划好了后面的事,在马匹与弓箭上都动了手脚。
今日在场的人多,只要她们哄着沈听雪下个大赌注,等一会输了沈听雪可不好耍赖。
“我们是来晚了吗,要比什么,竟然如此热闹?”
周倩蕊的话刚落地。
容深与容臻便到了,后面还跟了七皇子容易。
七皇子看上去就是两人的跟班,衣着普通,带着自个的随从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身后一直低着头。
若不是这位皇子偶尔会出现一下,大家大概早就忘了这京中还有个不中用的七皇子。
长安长公主组局的目的很简单,一来也的确是被六公主逼迫,二来有点自己的小心思,并没想办的多热闹。
结果容恒刚来就差点跟沈家公子打了起来。
如今又牵扯进来三位皇子,七皇子也就罢了。
这三皇子与皇子可是来者不善。
“姑姑,婶婶。”
三位皇子过来,自然要先给长辈请安行礼。
面对三个比自己还要大好几岁的侄儿,听着侄儿们一声诚恳的婶婶,定北王妃眼泪纵横,感动的想掐死人。
“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
长安长公主见沈听雪没说话便急忙开了口。
偏偏三皇子又看向沈听雪道:“婶婶,十三叔今个没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