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桃夭!”
夏婉反应过来,拼命的想推开身上的男人。
男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趁着她被打的迷糊时,哗啦一声撕开了她的寝衣。
夏婉回过神来,拼死挣扎。
“小姐!”
收拾好东西回来的桃夭,听到屋内有喊声,立刻燃了灯火。
这一看着实将她吓了一跳。
“来人啊,救命啊。”
“小姐,快躲开!”
桃夭被逼到这个份上,顿时生出了胆子。
她抄起旁边的矮凳扑过去,狠狠一凳子砸在了男人脑袋上。
夏婉狼狈的从床上滚了下来。
“混蛋!”
周成珂摸了摸后脑勺的血,而后抓住桃夭,一拳打在桃夭脸上。
桃夭疼的大喊一声,倒在地上。
周成珂伸出脚对着桃夭的头部狠狠的踩了下去,一脚又一脚,显然是因为桃夭坏了他的好事想直接踩死桃夭。
“小姐,快走,别管我。”
关键时刻,桃夭猛地坐起来,死死的抱住了周成珂的腿。
夏婉也顾不得什么了,转身拿起针线筐里的剪刀朝着周成珂便刺了过去。
“你疯了,你这个贱人!”
周成珂大吃一惊,伸手去拦。
然而,桃夭抱着他的腿,不断的扯他。
而夏婉又是拼尽全力,整个人扑了上去,剪刀扎进了周成珂的左眼。
“啊!”
周成珂疼的大叫一声。
反应过来的夏婉猛地松手,看着剪刀上的血,以及周成珂那血肉模糊的眼睛,整个人瞬间瘫倒在地。
“你这个贱人,你毁我眼睛,我杀了你!”
周成珂被毁了眼睛,额头青筋暴起,伸手掐住了夏婉的脖子,想要活活掐死夏婉。
“放开我们小姐,放开。”
桃夭不顾一切的想拉开周成珂,却被周成珂一脚踹出去,整个人撞在了桌角上,疼的再也站不起来。
“小妹。”
夏凌扬带着人赶来,进门看到这一幕,整个人疯了一样冲过去,拽过周成珂就是一顿暴揍,差点活活的把人给揍死。
“我的儿。”
夏夫人闯进来,看到女儿衣衫凌乱,面色苍白,眼神呆滞,整个人好像失了魂魄一般,顿时吓个半死抱着女儿大哭起来。
院子里动静闹这么大,早已传遍了全府。
夏尚书看到周成珂竟然大半夜的闯入女儿闺房欲行那不轨之事,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完全失了理智。
待到夏凌扬把周成珂拖出来的时候,夏尚书随手从小厮手中抢了根棍子便砸了下去骂道:“登徒子,竟然敢欺负我女儿,周家怎么养出你这种不要脸的登徒子!”
大家还是第一次见夏尚书打人,一时间全都愣在那,竟不知该如何。
夏尚书这人在规矩上实在太迂腐,在处理姨娘的事情上也有失偏颇。
可他对女儿还是真心疼爱的,这几日本就因为那一巴掌一直愧疚着,拉不下脸来和女儿道歉。
如今看到女儿被贼人欺负,他简直气的失去了理智。
眼瞧着周成珂就要被打死了,夏凌琦冲过去,将周成珂挡在身后急道:“爹,大哥,打的差不多了,罢手吧,这可是周家的公子啊,若真出了事,咱们怎么跟周家交代?”
“滚开,我不管他是谁,敢欺负我妹妹,我就杀了他!”
夏凌扬已经打红了眼,哪里还顾及的到对方是谁。
“大哥,真的不能再打了。”
夏凌琦苦苦劝导,而后又看向拎着棍子的夏尚书道:“爹,无论如何杀人是不行的,先让周公子回去吧。”
“不行!”
夏尚书丢了手中的棍子怒喝,“周家的登徒子来我府上作乱,想走就走,把我夏家当什么了?”
“就算他是周太傅的儿子如何,也不该欺辱我女儿!”
“来人,把这个登徒子给我绑了关到柴房去,明天一早我要带他去面圣,找皇上讨个说法!”
夏尚书当然也知道直接把周成珂打死肯定是不成的。
可让他放周成珂回去也是不可能的。
“爹,事关小妹的名节,闹到众人皆知对小妹不好。”
夏凌琦跪在地上苦劝,“儿子认为此事还是私下里解决的好,若真闹起来小妹以后还怎样嫁人?”
“放屁!”
一向守礼的夏公子此刻也忍不住骂了人,“这又不是婉儿的错,婉儿怎么不能嫁人了,该无地自容的是这个登徒子。”
“周家的公子如何,周家的公子就可以欺负别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我打死他!”
夏凌扬冲过去又给了周成珂几脚,旁人拉都拉不开。
最后周成珂被打的昏了过去。
夏尚书叫人绑了周成珂扔柴房里去,身上的伤也没打算给他包扎。
屋内,夏夫人抱着夏婉哭的撕心裂肺。
夏雪雨早带丫鬟赶了过来,假惺惺的跟着哭,“周家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姐姐你千万别想不开啊。”
“即便周成珂对你做了什么,那也是周成珂那个混账的错与你有什么关系,你要爱惜自己的身子啊。”
这话听上去是安慰夏婉,其实是在夏婉身上扎刀子,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夏婉,她险些被周成珂毁了清白。
“你给我滚出去!”
夏夫人抬头伸手指着夏雪雨怒道:“来人把她扔出去,扔出去!”
“娘,我是真的心疼姐姐啊……”
被丢出去的夏雪雨,一边喊着,一边拍了拍衣服上的土,眼中闪过一抹得意。
看完热闹,又往夏婉心口扎了几刀。
她总算心满意足的回去找梁氏报告情况去了。
尚书府因为这事闹的鸡飞狗跳,又要请大夫,又要管下人的嘴。
毕竟整个尚书府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事,人多嘴杂,若一个传一个这事最后也不知被传成什么样。
夏尚书是铁了心要带周成珂去面圣,所以并未派人去太傅府。
然而,周成珂事情没成,还被伤了眼睛,太傅府那边却是立刻知道了。
周太傅也没来要人,而是第二天一早通过宫里的关系,早早的便见到了仁帝比夏尚书还要早许多。
等夏尚书带着人进宫的时候,周夫人已经哭成了泪人,看到周成珂便扑了过去,“我儿啊,好端端的一个俊秀小郎怎么就被糟蹋成这样了,求皇上为我儿做主。”
周太傅也跪在地上抹起了眼泪,“皇上,小儿这,这眼睛也被他们给毁了啊。”
周夫人演技颇佳。
而周太傅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周成珂好歹是他亲儿子,如今一只眼睛瞎了,半死不活的样子,他简直恨死了夏家。
仁帝沉着脸,眉头皱的厉害。
一大早周太傅就上他这来哭诉,害的他觉都没睡好,实在恼人。
“皇上,这个登徒子大半夜的爬墙进了小女的院子,欲要对小女行不轨之事,还要杀了小女的丫鬟。”
“小女被逼无奈,拿了剪刀反抗这才伤了人。”
“还求皇上为小女做主,严惩这个登徒子!”
夏尚书气的浑身颤抖,咬牙切齿的数落周成珂的罪行。
闻此,周太傅怒斥一声,“简直胡说八道,分明是你女儿不要脸引诱我儿子,叫我儿子前去幽会,我儿子才去的,如今你们竟然敢说我儿子欲行不轨,实在荒唐,荒唐!”
“周太傅,你莫要欺人太甚,你儿子坏我女儿名节,你还诬陷的我女儿,实在可恶!”
“我女儿乃是标准的大家闺秀,一言一行皆守礼知礼,出门的时候尚且很少,又怎么会引诱你儿子,你自己的儿子什么德行,你不知道吗?”
“呵呵。”
周太傅冷笑一声,从袖中拿出几封信砸在了夏尚书脸上骂道:“你这老东西,你自己看看这信,是不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
“你女儿勾引我儿子,事情败露还要伤我儿子一只眼睛,这事你们若不给我们周家一个交代,我们没完!”
夏尚书踉跄着从地上捡起那几封信,竟然是夏婉写给周成珂的信,信中的字句非常露骨,最近一封便是夏婉约周成珂幽会的信。
乍一看笔迹一模一样,但夏尚书是个文人在书法上颇有造诣。
更何况,夏婉的字是他一手教出来的,这笔迹虽然一模一样,可仔细看去提笔或者收笔的细节是不一样的。
包括夏婉写字时的一些小习惯,这些信中都没有。
可以肯定信是被人伪造的,根本不是夏婉写的。
“这信不是我女儿写的,是有人伪造笔迹!”
夏尚书气的脸色铁青。
周太傅嗤笑一声,“你说伪造便是伪造?”
“我女儿的字难道我不认识?”
“这字迹虽然看上去一样,但其实细节之处偶有疏漏,的确不是我女儿所写。”
“况且我女儿堂堂夏家千金,难道还觊觎你们家一个贪花好色的庶子不成?”
“夏尚书!”
周太傅怒斥一声,“你休要侮辱我儿。”
“我侮辱他?”
夏尚书冷笑,“你儿子整日眠花宿柳,又有哪一个不知道,这信不是我女儿写的!”
“即便如此,但这信的笔迹与你女儿的笔迹几乎一模一样,偶有不同外人也看不出,所以这事怨不得我儿子!”
周太傅早知这事,自然有办法脱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