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李道士的话,纪王妃大吃一惊,

    “这件事银花并没有招供过,你是如何得知的?”

    银花怕自己的罪更深,就算是兵马司用了刑,有些事她不能说的,咬死了都没有说。

    所以外界的人都不知道,银花居然还帮着阮昌盛,做过这样的事。

    李道士弯着腰,

    “王妃,属下再怎么说,也在柳府里头住了那么长的时间。”

    “银花是个什么样品性的女子,属下再清楚不过了。”

    “她做了些什么事情,自然逃不脱属下的双眼。”

    纪王妃却是一拍案桌,

    “胡说八道,我弟弟怎么可能会让银花,做出这种坏良家女子清白的事?”

    “分明是那个银花和姜芷兰串通好了,要害我弟弟。”

    李道士立即反应过来,

    “是的,事实的真相应当如此。”

    “属下虽然住在柳府后院,但是对于这些事情也是道听途说,当中定然是有偏差的。”

    他这样说话,纪王妃才稍显满意了一些。

    又听纪王妃问道:

    “那你说,此事,应当是那个姜芷兰给我弟弟下了咒术?”

    李道士点了点头,“必然是这样的。”

    “好啊!”

    纪王妃一脸的气愤,

    “这个姜芷兰年纪轻轻的,居然心思歹毒至此!”

    “我这就回阮府,禀报我的父母。”

    她起身往阮家去,将李道士的话一一转述。

    阮夫人拧着眉头问,

    “那个姜芷兰,不过十三岁的年纪,她怎么会什么咒术?”

    纪王妃怒道:

    “银花家里养的那个乐老太太,以前有个儿媳,是个顶顶厉害的玄术师。”

    “姜芷兰以前就养在乐家,是作为伺候人的粗使丫头那般养大的。”

    “她定然是跟着乐老太太的儿媳学了一些皮毛。”

    “这一次分明是她看上了昌盛,想要勾引昌盛不成,结果因为学艺不精,反而害了昌盛。”

    纪王妃这样一说,便一切都说得通了。

    阮将军一拍桌子,

    “没想到姜国公府,也养出了这般狼心狗肺之辈。”

    “我这就去上姜国公府,找姜国公讨要个说法。”

    阮将军刚起身,便被阮夫人拦了下来,

    “做事不要冲动,昌盛已经是这个样子了,我们这仇肯定是得报回来的。”

    “但是当今之际,先将昌盛的咒术解了才是。”

    阮夫人的眼珠在眼眶中一转,便心生了一计。

    “既然那个姜芷兰看上了我们昌盛,不如我们出面,将姜芷兰娶回阮家。”

    “她成了我们阮家的媳妇,自然该听我们阮家的话。”

    在出阮昌盛这事儿之前,阮家就有意求娶姜芷兰。

    毕竟阮将军也是带兵之人,若是能和姜国公结成亲家,对于他们阮家手中的兵权,有很大的增益。

    别的不说,姜家军们个个富得流油。

    都是因为瑶华郡主,每月会给姜家军额外补贴许多的银钱。

    若是阮家能和姜国公结亲,瑶华郡主自然不可能看着亲家带的兵,如此穷哈哈的吧。

    考虑到军饷方面,阮家都很想把姜芷兰娶回来

    纪王妃不情不愿的。

    她跟阮昌盛想的一样,她们阮家未来的当家主母,若是姜南衣还差不多。

    一个姜芷兰,一个粗使丫头,做她们阮家的当家主母?!

    算怎么回事儿?

    她拧着眉头对父母说,

    “姜芷兰只配做妾!”

    阮夫人瞪了纪王妃一眼,

    “这话你同姜家说去,!”

    姜家怎么可能会让自家的姑娘,给人家做妾?

    纪王妃狠狠地低垂着眼眸,眼底都是算计。

    没事,这大宅门里头贬妻为妾的例子多的是。

    此前又不是没有先例。

    先把姜芷兰弄到阮家来,解了昌盛的咒术才是正经的。

    阮家的人一合计,还是兴高采烈的请了媒人往姜国公府去,找姜国公提亲。

    结果媒人还没进门,只是刚刚递送了帖子。

    听到门房汇报的姜显,就出了姜国公的大门。

    他看着那位媒人,冷笑了一声,

    “如今什么样的人,都敢来我们姜国公府提亲了。”

    媒人瞧着姜显,心中大概知道这是姜诗琪名义上的养子。

    实际上,姜显现在是姜国公府的大管家,前途无量。

    媒人立即笑道:

    “大管家瞧着真年轻,有心上人了吗?还未婚配吧?”

    “这男婚女嫁,自古以来都是人之常情,大管家若是有什么需求的话,也可来找小人,小人定会为大管家寻一门好的亲事。”

    姜显心中恶寒,

    “拉倒吧,替阮家做事的,能有什么好人?”

    他只要一想起,温温柔柔的姜芷兰,差一点就被阮昌盛那个纨绔子弟害了名声。

    就恨不得把阮昌盛大卸十八块。

    对阮家请来的媒人,自然也没有什么好脸色。

    此时长公主身边的宫嬷嬷,从里头走出来。

    她站在台阶上,垂着眼眸对那位媒人说,

    “回去告知阮将军和阮夫人,我们家的四小姐没打算嫁人,只能招郎上门。”

    “所以阮将军与阮夫人不必操这个心了。”

    姜显听了这话,心中不知为何,突然高兴起来。

    见媒人张口要说些什么,他抬手推了那胖乎乎的媒人一把,

    “听不懂人话吗?”

    “我们家的四小姐只招郎不出嫁,不管你们打什么算盘,都可以消停消停了。”

    “赶紧的走,别逼我来赶人。”

    媒人一脸的焦急,看着姜显和宫嬷嬷进了姜国公府的大门,她还要上前再说。

    姜家的侍卫抽出刀来,随便在媒人的面前比划两下,那媒人就被吓得脸色苍白,急忙转身离开了姜国公府。

    回到阮家后,媒人将长公主的话一转述,咋咋呼呼的说,

    “这姜家也真是的,,宠家中的姑娘没见这样宠的。”

    “姜家也不缺男儿,前十几二十年,姜诗琪与端木景生的那几个儿子,可全都进了姜家的族谱。”

    “现如今姜芷兰要定亲,却只招郎不出嫁,这可如何是好?”

    媒人同时收了好几家权贵人家的定金,都是托媒人去姜国公府说亲的。

    若这门亲事能成,媒人能赚很大一笔钱。

    大家的眼珠子,就盯着姜芷兰。

    就好似盯着一茬韭菜,看着她一年比一年长的茁壮,每个人的袖子里都揣着一把镰刀。

    就等着来割姜芷兰了。

    能把姜芷兰娶回家,她的陪嫁必然不少。

    甚至姜芷兰比姜诗琪性子都还要好。

    大家未必不能从姜芷兰的身上,复刻姜诗琪的路子。

    再借着姜芷兰踩着姜家上位。

    但现在姜芷兰只招郎,媒人袖子里的那几笔定金,可就赚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