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的脸上都是委屈,捂着被打了的半张脸,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银花的目光,落在祝书生和那位女子的身上。

    她看得出来,和祝书生在一起的女子举止不俗。

    一看便是官家千金。

    所以,原来祝书生果真和他上司的女儿走到了一起。

    他是有意娶他上司的女儿吗?

    银花虽然知道,但她的内心就是很不舒坦。

    她站在原地深呼吸了几瞬,刻意地带着身边的丫鬟,将手压在自己的小腹上走上前。

    祝书生一回头,便看到了银花。

    他的脸色一变。

    他身边的鲁小姐,好奇的回头,顺着祝书生的目光,就落在了银花的身上,

    “这位是谁?”

    鲁小姐瞧着银花看祝书生的眼光,似乎是熟识的。

    祝书生拧着眉头,在心中斟酌了片刻,刚想解释。

    银花便向鲁小姐行了一礼,

    “民妇是祝大人的师妹,今日在街上闲逛,正好碰上了祝大人,特意来与祝大人与小姐打个招呼。”

    说着,银花的目光落在鲁小姐的身上,她笑盈盈地说,

    “小姐与我家师兄可真配呀。”

    一听说银花是祝书生的师妹,鲁小姐便充满了善意的笑了笑。

    她听人说起过银花这个可怜女子。

    当下对银花也极为亲热。

    她伸手虚扶了一下银花的手臂,将银花行礼的身子扶了起来,

    “不必同我这样气,往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只管叫我一声婉约便成。”

    鲁婉约是一个本性很纯良,也很大方的女子。

    祝书生看向鲁婉约,目光都是满意。

    他又扫了银花一眼,正好与银花的目光对视。

    祝书生的眼中含着警告。

    他未来的妻子,打理他祝府的人,一定得是出身名门,饱读诗书,受着大家闺秀教养长大的。

    银花别的不说,虽然也读过几年书。

    可是她跟着他们一起学之乎者也,学业是最差的一个。

    虽说女子不考科举,但祝书生与银花从来都说不到一起去。

    撇开那些身体上的需求,与钱财需求之后。

    祝书生身为学业有成的解元,算得上是文采横溢的一个人。

    可他与银花能说什么?

    平日里他俩根本就聊不到一处。

    从最高的层面上来说,他与银花根本就没有思想上的交流。

    可是祝书生与鲁婉约不一样。

    他说的,所有鲁婉约都懂。

    当他作诗的时候,鲁婉约可以在旁边红袖添香。

    鲁婉约画画的时候,祝书生也能在鲁婉约的画作上题诗作词。

    这是一种已经超越了肉体的情趣,是银花给不了祝书生的。

    越是和鲁婉约这样饱读诗书的高门贵女接触。

    祝书生越是觉得,曾经的自己有多么的肤浅。

    如果说,他以前想要娶自己上司的女儿,是为了更好的往上爬。

    那么现在,祝书生更坚定地认为,银花就是拍马也追不上鲁婉约。

    就连银花肚子里,那个没有出生的孩子,现如今都是显得那样的卑劣。

    这就是出身的不同。

    银花亲热的上前,与鲁婉约摆出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鲁婉约微微的拧着眉。

    大多数时候,其实她都是听银花在说。

    因为教养的关系,她并不好明显地表达出自己的不耐烦来。

    但是银花说话粗俗。

    很多时候说出来的话,都让鲁婉约听不下去。

    鲁婉约屡次将疑惑的目光,放在祝书生的身上。

    她觉得很奇怪,祝书生是才子,为何他的师妹,却是一副没读过什么书的粗俗模样?

    祝书生的脸皮赤红。

    在鲁婉约的目光中,他从没有觉得这样尴尬过。

    于是祝书生屡次的向银花投出警告的眼神。

    他想让银花离开。

    但是银花都装作看不见。

    甚至,银花还热情的邀请鲁婉约和祝书生,一同到旁边的酒楼包厢里头聊一聊。

    鲁婉约不太想去,天色已经有些晚了。

    身为一个大家闺秀,这样晚的回家,不符合家中的教养。

    但是银花抓着鲁婉约的袖子,根本就容不着鲁婉约拒绝她。

    看在银花是祝书生师妹的份上,鲁婉约也只能够任由银花拽着她的袖子,进了酒楼。

    一阵根本就毫无意义的,任由樱花自说自话之后。

    祝书生的恼怒已经达到了极致。

    眼看着时间越来越晚,银花还没有放过与鲁婉约的意思。

    鲁婉约眉眼间的不耐烦,已经相当的明显。

    她心头对祝书生,也升起了一丝丝的不满。

    如果不是因为和祝书生一同出来,她不会被银花这个粗俗的女子,纠缠到这个时辰。

    趁着一个空隙的机会,银花刚刚走出包厢。

    她的身子,便被祝书生拉到了旁边的一间空包厢里。

    “师兄,原来你喜欢这样刺激的?”

    银花脸上带着笑,两条柔软的手臂,抱住了祝书生的脖子。

    还不等她鲜红的唇亲上祝书生。

    祝书生便将银花的两条手臂,从自己的脖子上扯落。

    他推了银花一把,让银花的背,狠狠地撞上了身后的门。

    这个时候的祝书生,压根儿就没有想过,银花还带着身子。

    更没有考虑过,银花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骨肉。

    对于祝书生来说,如今的银花只是他的一个钱袋子而已。

    银花想要留着肚子里的孩子,那就留着。

    左右受生产之苦的不是他。

    他冷冷的问银花,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之前不是说的好好的,你安心的做一个外室吗?”

    “你现在跑到婉约的面前来,你惹她不高兴了,你知道吗?”

    “你是想让我和婉约分手?”

    “银花,我从来都没有想过,原来你是这么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

    其实祝书生不是没有想过的。

    他和银花从小长大,不是不明白银花内心多么的深沉。

    又有多么的有算计。

    否则,他不会和银花勾勾搭搭,暗度陈仓这么多年。

    银花立即流下了两串眼泪,她可怜巴巴的看着祝书生,

    “师兄,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

    我今天真的是出来随意的逛一逛,碰巧遇上了你们啊。”

    “我从未曾想过要与师兄有过什么结果?之前说的话,我是真心实意的。”

    银花举天发誓,

    “若我不安心的做一个外室,我愿受天打雷劈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