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二郎对于银花的媚眼不为所动。
这银花的脸上涂了一层厚厚的脂粉,唇色嫣红。
看起来就如同帝都城暗巷中,那一些娼妓般举止轻浮。
她甚至连在帝都城里,挂牌经营的青楼妓女都比不上。
那一些青楼妓女,别看做的是皮肉买卖。
可都是在官府过了明路的。
她们绝不会大白天的,对着来办差的官家人抛眉弄眼。
见银花不承认与算命瞎子的死有关,崔二郎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确实的证据来。
他只能够紧紧的拧着眉头,想要从银花的脸上,找出她说谎的痕迹。
可是银花这个女人的心理极为强大。
她经历过被所有人唾弃质疑,以及被自己的丈夫非人般虐待。
如今的银花要说谎,任何人都看不出她是在说谎。
崔二郎的目光,在这明明花团锦簇,却阴气森森的柳府里头搜寻了一番。
没有见到他想见的小琼。
他只能够让兵马司卫,抬着算命瞎子的尸体,先回兵马司再说。
“盯着这座府邸,若有任何异动随时来报”
崔二郎转身就往外走。
原先他派人盯着柳府,是暗地里的,没有摆到明面上来。
出了算命瞎子这件事后,他可以让兵马司卫,堂而皇之的站在柳府门口。
顺便也能够让那些兵马司卫保护好小琼。
别让这一宅子的牛鬼蛇神伤害到小琼。
银花听到崔二郎这话,立即跟上了崔二郎。
她面上带着泫然欲泣的神色,
“崔二爷,崔二爷不能这样啊……”
“您若是摆几个兵马司卫在奴家这门口,奴家将来可怎么做人啊?”
“奴家是个寡妇,传出去,这街坊邻居的,还以为奴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她哭着哭着,便跪在了崔二郎的面前。
一双柔弱无骨的手,顺便攀上了崔二郎的衣角。
那一只手趁着崔二郎不注意,瞬间摸上了崔二郎的大腿。
此时小琼正好从后院的方向,走到前院。
看到了这一幕,她当即站在原地,面无表情的看着崔二郎。
崔二郎一扭头,也看到了小琼。
同时,他感受到银花的那一只手,渐渐的往他的大腿上摸。
这一切的发生只在短短的一瞬间。
崔二郎顿时只感觉到恶心,像是一条冰冷的蛇,钻入了他的衣摆里头。
他抬起脚把银花踹开,面色铁青道:
“你放肆!”
银花疼的捂住了心口,一双眼睛挂满了泪水,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崔二郎扭头朝着小琼的方向走了几步。
小琼却是转身,飞快的退回到了后院去。
银花哭着问,
“二爷,您这是在干什么?”
“奴家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踹奴家?”
崔二郎满脸都是恶心,“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也不能够明摆着说,银花的手不规矩。
只能够冷哼了一声,带着其余的兵马司卫,按照原定计划离开。
一出门,崔二郎就分别往柳府的前门、后门以及侧门,各放了两个兵马司卫。
他们守着这柳府里的所有人进出。
那些兵马侍卫一个个的就跟门神一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任凭柳府里头的人,与他们如何搭话,他们都不搭理柳府中人。
兵马司卫们的这番作态,可把柳府中的那些人给急死了。
银花专程跑到李道士院子里,
“那些兵马司卫守在我这府里头,我们要做些什么事儿都不方便。”
“你快点给我想想办法。”
说完,银花往李道士的面前,放了厚厚的一沓银票,
“不管用什么办法,别让那些兵马司卫继续监视我们,这对我们所有人都有好处。”
李道士也被兵马司的人弄得人心惶惶。
他捏紧了手中的拳头,
“我有个办法,如今情势紧迫,还是只能够找龙继文。”
龙继文的父亲已经入主东宫,兵马司卫逼的柳府众人人心惶惶。
如果想要让崔二郎放松对柳府的监控,让龙继文去除掉崔二郎是最好的。
银花脸上透着一丝讥讽,
“龙继文那个没用的东西,都已经刺杀了崔二郎那么多次,都没有成功!”
“你们这些人还在期待着他能成什么大事?”
“他竟然还想上位掌控兵马司?他连崔二郎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她在心里暗暗的唾弃了龙继文一番。
又想起崔二郎那张英俊又年轻的面庞,不由的心中暗自庆幸。
还好龙继文刺杀崔二郎失败了。
否则今日银花也不会知道,原来兵马司副指挥使崔二郎,居然长得这般俊俏好看。
银花回到了自己的房里,坐在梳妆镜前想着崔二郎。
不由的内心觉得十分的渴望。
又见祝书生从屋子外面进来,走到她的背后。
祝书生的双手压在银花的双肩上。
银花转过身,抱住了祝书生的腰。
她一面在心中想着崔二郎的腰身,多么的健壮有力,想必比起祝书生来,会让她更心潮澎湃。
一面又迎合着祝书生,两人互相抱着,双双的滚到了床上去。
一番云雨之后,崔二花问起祝书生,关于那几个居住在柳府后院里的弟子一事。
祝书生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那天那几个师弟,撞破了他和银花的事之后。
祝书生立马就找到了那几个师弟,一番推心置腹的谈过一番后。
那几个师弟答应了祝书生,暂时不会将他们两人的事说出去。
但是银花既然继承了柳声的所有遗产,她就应该为柳声守节。
而且那几个师弟,也诚心诚意地与祝书生谈起祝书生的前途。
他们一致认为,以祝书生如今的能力,以及上司对祝书生的重视。
如果祝书生能好好的钻研一番,将来必定是个有成就的人。
到时候他迎娶一个清清白白的高门贵女,做正头娘子,不比和银花在一起厮混好吗?
虽然银花是他们的小师妹,他们也很心疼银花年纪轻轻便守寡。
但是,事儿不是像银花和柳书生这么办的。
即便两人互相有情,也应该发乎情止于礼。
待两人一同努力,寻找到一条对两人都好的道路。
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之后,才能够去做那一些只有夫妻之间才能做的事情。
不得不说,那几个师弟想法还极为天真。
他们还没有被这世俗污染,嘴上全都是之乎者也,礼义廉耻那一套。
祝书生曾经也是他们之中的一员。
但和银花偷情之后,又在这帝都城的官场中沉浮了这么长的一段时间。
祝书生的想法不知不觉的被改变了。
他虽然觉得那几个师弟又傻又天真。
可是祝书生也清楚的知道,想要改变这种迂腐的读书人,单凭着他两三句话是不可能改变的。
于是他只能当着那几个师弟的面,赌咒发誓自己一定会和银花划清界限。
并且这段时间,就会从柳府搬出去。
那几个师弟才收起了他们担忧的眼神。
并且,他们也给祝书生承诺了,只要祝书生搬出柳家,他们就跟着祝书生一同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