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姜诗琪的果断拒绝,乐老夫人脸上有着很明显的不忿神色。
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这些有钱人可真是该千刀万剐。
凭什么就如此看不起他们这些穷人?
不过是带他们一起去帝都城
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对于姜诗琪来说,他们乐家还是抚养乐颜长大的恩人。
姜诗琪就连这么一点要求,都不能满足乐家吗?
眼见着了老太太要说话,乐侗水伸手拦住了乐老太太。
他给乐老太太打了个眼色。
又用一张笑脸对着姜诗琪,
“看样子是我们唐突了,下官直只以为这一路上不安全,大家一起上帝都城好互相有个照应。”
“却没有想到我们乐家与姜家云泥有别。”
这原本是带有一些阴阳怪气的话。
谁知道姜诗琪身后的姜嘉懿,更加的阴阳怪气,
“你知道就好。”
乐侗水再也呆不住,脸色难看的拉住了乐老太太,同姜诗琪告辞。
一出了酒楼的大门,乐老太太急忙抓住了乐侗水的手,
“你糊涂啊,你忘了你的妻子是怎么死的了吗?”
“这种事情,我知道你平日你不信,可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说着,乐老太太又要往回走,
“就应该厚着脸皮的,要求姜诗琪和姜嘉懿带着我们。”
“现在颜儿是姜诗琪的女儿,她凭什么不带着我们一起去帝都城?”
乐侗水拉住了母亲的手,
“姜诗琪只说不带着我们,一同往帝都城去,可没有规定我们不能够跟在他们的身后。”
“再说我们有钱,我知道阿娘你担心夫人说的那个煞气和报应。”
“我已经请了几名厉害的道士,与我们一同去帝都城。”
他将一切都安排妥当,只为了安母亲的心。
乐老太太听乐侗水这样一说,她面上焦急的神色才缓和下来。
实际上,只要颜儿还是姜诗琪的女儿一天,他们乐家就可以有恃无恐。
所以只要跟在姜诗琪回帝都城的队伍后面,到时候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就可以直接往姜诗琪的队伍里跑。
难道姜嘉懿能看着乐颜的“养父”,和祖母受到什么伤害吗?
想通了这其中的关键,乐老太太就高兴地随着乐侗水一起,回了衙门收拾东西。
他们走后,姜诗琪拿出了乐侗水送给她的礼品。
一只翠绿色的琉璃盏。
她将这只琉璃盏放在灯下仔细的看。
姜嘉懿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琉璃盏,嘴里发出赞叹,
“这样的珍品举世无双,怕是皇宫中都没有这么漂亮的琉璃盏了吧。”
“挖空了一条矿脉的金子,一定被乐侗水收在了什么地方。”
他想了想乐颜第一次出现在帝都城里的穿着,就摇头说,
“看他们县衙的生活水准,似乎过得并不怎么样。”
“最多也只是比这南县的普通百姓,过得富足那么一些,可是比起真正的顶级权贵来说,这乐家的生活水准还差得远”
姜诗琪点点头,她将装着琉璃盏的盒子盖起来,
“准备准备,过两天我们就走。”
正说着时,门外响起了乐颜的声音,
“阿娘,我能进来吗?”
姜诗琪和姜嘉懿互相对看了一眼。
还不等母子两人说话,乐颜就自顾着进了门。
“阿娘,我听说你答应了我的养父,要带他们一同去帝都城,给我的养父安排一个帝都城的官做一做?”
乐颜一醒来就知道了这件事,于是赶紧的来找姜诗琪。
姜诗琪抬眉看着乐颜,在明亮的光线中,笑着说了一句,
“我还以为你找我来第一句话就会问我,你的养母怎么样了?”
“你都能知道你的养父要去帝都城当官,那想必也知道你的养母已经死了吧。”
乐颜脸上的神情愣了愣,心中有着微微的疼痛,但是疼痛感并不强烈。
她扯了扯嘴角,转移了话题,
“阿娘,颜儿是想求阿娘,不要让颜儿的养父去帝都城。”
“帝都城的环境太过于复杂,养父能够留在南县颐养天年,也是很好的了。”
“若是阿娘觉得,养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想要报答他的话,给养父一笔钱就行。”
坐在姜诗琪身后,原本正拿着金子做的九连环,拆来拆去的南衣,心中不由的冷笑,
乐颜的心思还不好理解吗?不过就是想要将她是乐侗水亲生女儿的事实掩盖。
如果真的让乐侗水去了帝都城,乐颜也怕有东窗事发的那一天。
姜诗琪拍了一下身边的椅子扶手,
“真没想到你能无情无义到这个程度,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你回你的父亲那里去。”
“你的养母死了,你多少也叫了她那么多年的阿娘,为她守丧也是应该的。”
她不耐烦再看到乐,颜还不等乐颜说话,就吩咐秋实将乐颜赶出酒楼去。
如果不是为了查明案子的真相,姜诗琪早就一把撕下了乐颜脸上,那虚伪的面具。
乐颜不敢置信,无论她跟秋实说什么,秋实都不再放乐颜进酒楼。
秋实,“你走吧,县主的意思是你的心肠太硬了,对养育自己多年的养父母也不够尊敬。”
“县主怀疑你并不是她的亲生女儿。”
乐颜本来要叫嚣,但秋实的最后一句话,让她的脸色陡然惨白。
“我不是阿娘的亲生女儿,难道你是吗?你这个狗奴才。”
她恼羞成怒地指着秋实骂。
但秋实一点也没有跟乐颜纠缠的意思。
“店主说她会查明真相的,回了帝都城之后,她就会派人查清楚,你到底是不是县主的亲生女儿。”
“必要的话,县主还会滴血认亲。”
秋实说完就转身回了酒楼,留下乐颜,失魂落魄的站在原地。
这回是真真正正被吓到了。
她想了半天,急急忙忙的回转,往南县的县衙跑,
“阿爹,祖母出大事了……”
话还没有说完,乐颜便看到县衙后面的正厅,里头摆放着一具黑色的棺材。
一股阴冷的风,在乐颜的周身环绕着。
“颜儿,你回来了?”
“来给你阿娘上一炷香,烧点纸钱,今天晚上要将你阿娘下葬,我们明天就要去帝都城了。”
乐侗水疲惫又佝偻的身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角落里。
他今天从酒楼回来,便在外面的亭子里睡了一觉。
只感觉到浑身发冷。
再睁开眼睛便是头重脚轻,让他浑身不得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