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一边憋着笑,一边抱起叽里呱啦乱叫的南衣,跑回了姜诗琪的院子里。
姜诗琪的眼底还藏着眼泪。
看到南衣过来,急忙偷偷的擦干了泪水,摸着南衣的小脸蛋,
“怎么过来了?可是在你大嫂那边调皮捣蛋了?”
朝阳超乎想象的喜爱南衣,一与端木皓礴成亲后,就将南衣抱去了她的身边养。
姜诗琪瞧着自家姑娘每天这里混几天吃喝,那里混几天吃喝的,也笑着不说什么。
南衣的小脸气鼓鼓的,像是一只小河豚。
“才,木有!”
大哥哥和大嫂嫂抱在一起,他们要亲亲不给衣衣看,大哥哥把衣衣赶回来了。
姜诗琪啼笑皆非,抱着这个小可爱,内心对于那对龙凤胎的伤痛,渐渐被一股柔意填平。
还好有南衣。
正当姜诗琪握着南衣的小手,给她擦手,准备带她去吃糕点时。
永定侯来到了长公主府的门口,挡住正准备出门的姜国公。
姜国公最近不常住自个儿的姜国公府,瑶华郡主在长公主府里,他就跟着住到了长公主府里。
反正长公主偌大的府邸,又是和朝阳公主府打通了,多的是地方住。
挤再多的人也不怕。
“我们谈谈。”
永定侯双目无神,头发凌乱,大腹便便。
和精神奕奕的姜国公简直不能比。
他看起来就好像浑身都是肥肉,一点儿精气神都没有,现在光靠一口气吊着。
姜国公看了半天,才认出来挡住他的人是永定侯。
“何事?”
对于这个亲家,姜国公素来是看不上的。
如果时光能回溯个二十年,就是把姜国公给打死,都不可能松口,让自个儿的宝贝女儿,嫁给端木景那个人渣。
如今唯一能给姜国公一点安慰的,是姜诗琪生的那几个孩子,全都是人中龙凤。
没一个遗传到端木一家的卑劣。
永定侯吞了吞口水,在姜国公这浑身凌厉的人面前,他会感觉到莫名的自惭形秽。
但他想起今日来的目的,立即捏紧了拳头,深吸口气,
“关于端木南衣的事,你们姜家不能这么欺负人,说把她要过去,就这么要过去了。”
姜国公眯了眯眼,双眸炯炯的看着永定侯,
“所以你这是什么意思?再问姜家要十万两银子?你们就缺钱缺成了这样?”
不等永定侯回答,姜国公冷哼一声,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给你们钱,因为衣衣是我们姜家最珍贵的宝贝,不是用钱能衡量价值的,你们这些狗东西还想拿衣衣卖钱?”
最近永定侯府是过的很窘迫,姜国公也知道。
永定侯名下的所有资产全部被端木景当了。
如今这些地契都躺在姜诗琪的匣子里。
所以永定侯来打南衣的主意,姜家的人也有所预料。
但这并不代表着,姜国公就会如十几年前那般,任由永定侯牵着鼻子走。
永定侯气的浑身肥肉乱抖。
“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这么大一个孩子,不能白白的给了你们姜家,我们端木家却什么都得不到吧。”
“这是卖孩子吗?”
姜国公厉声呵斥永定侯。
他杀伐多年,身上的戾气很重,非常人能够与之对视。
“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衣衣是我用了大半军功,向陛下求的恩典,才入了我姜家的族谱。”
姜国公一字一句,一步一步的逼近永定侯,
“你有什么资格,要卖我衣衣?”
永定侯哆嗦着,
“那,那不给钱也行,你们把吴寿之放了,我就可以把端木南衣给你们姜家......”
话还没说完,永定侯的脖颈被姜国公一把揪起。
“再说一遍,你没资格卖我衣衣。”
铁箍一般的手指用力,姜国公把永定侯掐的脸色胀紫。
“我知道你想救吴寿之,可是不能拿我的衣衣做筹码,她不是你们端木家的筹码,她姓姜,是我姜家的子孙!”
有那么一刻,姜国公真想一把掐死永定侯。
姜南衣是姜家人的底线,这个永定侯是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敢跑到姜国公面前,拿着姜南衣做名目,在这儿作死的蹦跶?
姜国公单手将永定侯举起来,
“你搞不清楚状况,那我就让你的脑子好好清醒清醒,你面对的人是谁!”
这世上,没有拿着别人家的人,去谈买卖的道理。
永定侯双脚离地,瞬间被姜国公单手砸在地上。
四周烟尘飞扬。
他惨叫一声,只觉得浑身五脏六腑都移位了。
尤其是他这种常年不锻炼,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人。
连普通的撞击一下都受不了。
更别提被姜国公砸在地上。
一瞬间,永定侯就后悔了,他不该来找永定侯。
他不该。
“我,我好歹也是你的亲家,你女儿嫁的是我儿子,你,你不能这样对我,啊啊啊。”
永定侯又被掐着脖子提起来。
姜国公再次将他砸在地上,他一脸的狠厉,
“你不提这事儿,我还没那么大的气,你一提,咱们今天就新仇旧恨一起算!”
“当年你儿子入赘我们姜家,不过短短一段时日,就拐了我女儿回永定侯府,这事儿你怎么不说?”
“你儿子指天发誓承诺与我女儿一生一世一双人,却背弃誓言,背信弃义,还跟外室偷生了好几个孽种,这事儿你怎么不说?”
“你们吃我女儿的,穿我女儿的,踩着她的尊严,将她践踏入泥地里,这事儿你又怎么不说?”
姜国公又将永定侯举起,直接丢出了好几米。
永定侯落地,“哇”的一声口吐鲜血。
他颤抖着摆手,错了,错了。
是他的错,他就不该为了吴寿之那个东西,来招惹姜国公。
姜国公一步步的走近永定侯。
凄凄惨惨戚戚的永定侯,在地上爬着往后退,
“我不敢了,别再打了,别再打我了,让吴寿之待在牢里吧,我不救了,不救了。”
“呜呜呜呜......”
他也就只有这么一点儿心,想着腊梅给他的欢愉,好歹还是把吴寿之从兵马司里捞出来。
结果却被姜国公暴打成这样儿。
永定侯肠子都要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