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再怎么不想承认白仙儿和白朗的身份,那都不行了。
这事儿端木景根本没得洗。
因为白仙儿除了长得黑又干瘪,简直跟端木景一模一样。
她当着吏部尚书的面,大声的喊端木景“阿爹”,其实就是故意的。
因为吏部尚书前年没了幼子,去年没了长女,如今膝下伶仃,最看不得别人置自个儿的亲生骨肉于不顾。
最重要的一点,吏部掌管着官员的升迁。
如果端木景失去了姜诗琪娘家人的助力,他就不能得罪吏部尚书。
白仙儿这个女儿,就算是不想当众认下,也不能不认。
端木景心头恼怒,长公主府今日又摆宴席,来往不少官员。
大家越聚会越多,端木景也待不下去了。
他转身离开,连白仙儿都懒得管。
白仙儿看起来十分懂事的向吏部尚书行了个礼,掉头就跟上了端木景。
门口发生的这场子事,让不少官员看在眼里,皆是纷纷摇头。
“真不知道这端木景图的是个什么,放着家中的娇妻孩子不要,非得上外头风流快活。”
“尤其他和外室生的这几个孩子,真是一个不如一个,和小端木大人兄妹比不得。”
一说起姜诗琪生的这几个孩子,简直就是帝都城中“优秀”的代言。
小端木大人就不用说了,如今身居要职又是驸马,加上如此雄厚的背景,前途可见一片坦途。
姜嘉懿也不用说,将来姜国公的三十万姜家军,可都是姜嘉懿的。
未来手握重兵,是个人人不敢惹的存在。
最值得说的,其实是姜诗琪生的三儿子端木皓然,以及那个粉雕玉琢人见人爱的姜南衣。
这俩孩子可生的真是漂亮啊。
每个见到姜南衣的人,都恨不得将姜南衣抱回家养着。
而端木皓然虽然才十岁多,但为人上进,学习刻苦。
经常被权贵们拿来做正面榜样,教育自家孩子,要像端木皓然那样刻苦学习。
而这样优秀的几个孩子,端木景还不满足。
他还在外面歪搞,把自己的发妻气的有家不想回。
吏部尚书刘丁洋听着众人的议论,心中有了计较。
今年的官员考核,光是品德一项,端木景就不合格了。
别说升职,降职都是妥妥的。
来参加宴席的当然也有不少言官,一个个的早已经摩拳擦掌,打算吃完席面就回家去写奏折。
他们要把端木景败坏品德一事,参奏给陛下。
此时的端木景,丝毫没有意识到一场针对他的风雨即将来临。
他怒气冲冲的回到永定侯府,就指挥着下人,把白轩抬出侯府去。
白瑶光半张脸上遮着纱布,冲出来抱住端木景的腰跪下,
“世子哥哥,你不能就这么把轩儿赶出去,他的手还没好。”
“他必须得留在侯府里头养伤啊。”
养伤只是借口,白瑶光必须把白轩留下,好占据一席之地。
为将来当上侯府大公子打基础。
端木景一脚踹上白瑶光的软腰,
“滚!你别......”
话还没说完,端木景似乎闻到了一丝香甜的味道。
他突然对白瑶光的接触,浑身燥热。
尤其是白瑶光抱着他的腰,还有意无意的撩拨着他那里。
端木景心里头,对于白轩的火气,渐渐的转变为另一种火。
“你们把轩哥儿放下!”
白瑶光回头,看向厅外正抬着白轩准备丢出去的刘伯几人。
刘伯看向端木景。
端木景没有说话,只是用着一言难尽的复杂目光,低头看着白瑶光。
那神情,整一个余情未了。
于是刘伯真相了,果然如白瑶光说的那样,她和端木景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几十年青梅竹马的感情,哪里有那么容易就轻言放弃?
“抬回去。”
刘伯轻声的吩咐着几个下人。
那几个下人看了看手里要死不活的白轩,又看向端木景。
端木景没有说话。
于是大家也明白了端木景半推半就的意思,又把白轩给抬了回去。
等老太太听到风声时,端木景已经被白瑶光缠着进了书房。
老太太:“......”
“还真是家门不幸啊,他怎么又被白瑶光那个贱货给缠上了。”
“此事不要声张,免得在姜氏那边火上浇油。”
这会子,躺在床上的老太太算是明白了过来。
姜诗琪应该早就知道白瑶光的存在了。
所以一向好受控的姜诗琪,这才突然变了一种性情。
她是在乎白瑶光这个外室存在的。
现在事情的窗户纸被捅破,如果端木景还跟白瑶光恩恩爱爱,不是摆明了激怒姜诗琪吗?
所以一定不能让姜诗琪知道,端木景和白瑶光又关起门来滚上了床。
伺候老太太的婆子应声,转身去警告府里头的下人。
可是她忽略了,如今府里头的下人一个个的心生怨怼,都是些阴奉阳违的货色。
好几个人没发月钱,每日吃食堪比猪食,他们会听话才怪。
没过一日时间,端木景和白瑶光感情和好如初,一夜叫了七八次水的事儿,就传出了永定侯府。
吏部尚书刘丁洋又在端木景的考核上记了一笔。
据说第二日上朝时,参奏端木景的折子,堆满了崇明帝的案桌。
整个早朝过程,姜国公和姜嘉懿都在武将那边领头站着,祖孙俩一言不发。
看着就像两个憋了一肚子火,却又不得不忍耐下来的大冤种。
崇明帝用同情的目光,瞄了一眼姜国公,犹豫着开口,
“爱卿啊,朕知道金华县主乃是你唯一的女儿......”
话还没说完,姜国公“啪叽”一声,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老泪纵横。
言官们心生不忍,一个个的义愤填膺,
“陛下,姜国公为国征战沙场几十载,是苍龙国的大英雄,永定侯世子此举,是让英雄蒙羞。”
“陛下可记得,当年是端木家的老太太亲口承诺,让永定侯世子入赘姜家,如今永定侯府出尔反尔,道德败坏,根本不配再做勋爵。”
这话一出,崇明帝皱了皱眉,这些言官一个个的吃饱了没事儿干,想要借题发挥,削爵。
崇明帝咳嗽几声。
削爵是他想了好多年的,但历朝历代,每回削爵都会带来一阵腥风血雨。
他年纪大了,不想在位期间再次经历动荡。
整个朝堂鸦雀无声。
只听崇明帝咳完,说道:
“不过只是风月,倒也没那么严重,但此事姜家的确委屈,永定侯世子做的也的确过分。”
“这样吧,即日起便剥夺了端木景的世子之位。”
“他不是还有个小儿子叫端木皓然吗?这世孙的位置,便由那小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