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嘉懿看着刘伯这贪婪的模样,恨的牙痒痒。
小时候,因为想着要回到端木家,姜嘉懿一直把自己当成端木家的人。
所以他从不吝啬为端木家的人花钱。
无论是端木景开口问他要钱,还是端木家的下人开口。
姜嘉懿无有不应的。
可是看看啊,他的大方与和善,都养了怎样一群臭不要脸的蛀虫。
刘伯简直把他当成这世上第一号的大傻子。
永定侯娶的什么平妻,要给那么多钱的见面礼?
不都是前辈给晚辈见面礼吗?
怎么到了姜嘉懿这儿,反倒变成了姜嘉懿给腊梅这个平妻见面礼了?
有这么明晃晃把人当傻子的人?
姜嘉懿心中戾气陡升,恨不得现在就提刀,把刘伯这几个永定侯府的下人,给一刀片了。
“二哥儿,你看?”
刘伯伸手,掌心朝上。
姜嘉懿抱着南衣,故意抬手摸了摸腰封,
“真是不巧,哪个出门领兵打仗的,身上会揣三万两银票的?”
“你直接去我阿娘和祖母的铺子赊账吧。”
闻言,刘伯一脸的为难,
“可是,可是夫人与郡主的铺子,不让我们赊账了啊。”
“这是为何?”
姜嘉懿故作不知。
实际个中缘由,阿娘在来信中也提过一嘴。
因为白瑶光那个恶心无耻的人,花着他阿娘的银子,还时不时的到阿娘的铺子里去赊账。
后来被阿娘设计查出来了。
虽然后来端木一家凑了钱,将这些年花了阿娘的银子都给补了回来。
可是白瑶光再也不能到阿娘的铺子里赊账了。
映射到端木家的所有人,都不能再赊账。
刘伯一脸的为难,不敢向姜嘉懿说明实情。
“若是二哥儿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不如就先给一小部分,缺了的银子,您再想法子便是。”
无耻!
南衣气的张牙舞爪的。
见过吃相难看的,没见过吃相这般难看的。
她伸手,小手指上掐了个诀,就往刘伯和他身后那几个面露贪婪的下人身上丢。
财气丝丝缕缕的从这几个人身上溃散而出,流入了南衣的身体里。
她恨恨的撇过头去。
贪婪者,必被贪婪反噬之。
“那真是不巧了,我身上是一点儿银子都没有。”
姜嘉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的。
他就是没钱,怎样?
有本事刘伯来抢啊。
刘伯牙根痒痒。
他怎么此前没有发现过,姜嘉懿是这样的人?
“这,这不可能啊,二哥儿您可是瑶华郡主的孙子,就您的手指头缝里漏一点,都能养活一大片的人了。”
刘伯也是着急了。
永定侯府几个月没发月银,他们一家老小的日子过得大不如前。
就只盼着姜嘉懿赶紧的从边疆回来,好让他们这些下人继续薅好处。
毕竟,一心想要重新回到端木家的姜嘉懿,对端木家的下人,都是满心的讨好和巴结。
姜嘉懿勾着唇角,
“小爷去了边疆四年,这四年里,除了杀敌,就没花钱的地儿了。”
“早就不习惯了随身带着银钱。”
“刘伯,让你去赊账你就去,就说是我说的,赊不了再说吧。”
他这样的笃定,让刘伯心中不禁升腾起一抹希望。
毕竟姜嘉懿都开口这样说了。
以前赊不到账,是姜诗琪开了口不让赊账。
现在姜嘉懿回来了,他开口让赊账,刘伯当真带着人,去了姜诗琪名下的铺子。
“这个,这个,那个,全都给我包起来。”
他颐指气使,跟在他后面的几个下人,也是一副狐假虎威的姿态。
掌柜的交代了伙计几句,店铺内的几个伙计开始让铺子里的人离开,
“不好意思,下次来打折,一定给你们打折。”
“打骨折,一定一定。”
伙计们清完了场,人们得到了打骨折的承诺,一脸心满意足的离开。
铺子里的伙计一哄而上。
关门的关门,拿棍子的拿棍子。
帝都城内,最繁华的那条街上,生意顶好的铺子却是门窗紧闭。
从那铺子里,传出一阵阵哀嚎。
大家纷纷驻足,停在铺子前面暗听里头的动静。
没过一会儿,铺子门打开,掌柜的衣衫凌乱,站在门内大喊,
“今日我们店铺遭了土匪抢劫,不好意思,让各位街坊邻居看笑话了。”
大家纷纷表示理解,
“既然是抢劫,那是该打的。”
“呸,打死活该。”
永定侯在侯府的前厅里,焦急的走来走去。
他一会儿站定,理了理衣服,又支着脖子问腊梅,
“姜嘉懿那个小畜生怎么还不回来?”
“他不知道我急着要见他吗?”
以前姜嘉懿一听到永定侯召唤他,无论他在做什么,屁颠屁颠的就会来。
还是带着大笔的银票来的。
哪里像现在,居然让他等这么久。
腊梅安慰着永定侯的焦躁,
“放心吧,二哥儿会来的,他可能因为什么事儿给耽误了。”
“侯爷你想想,这么多年了,二哥儿哪回逃脱过您的手掌心啊?”
她一直伺候在老太太的房里,所以对很多事情都知道。
如果说,永定侯府把姜诗琪当成一块跳板。
那么姜嘉懿就是他们的一座小财神爷。
并且姜嘉懿出手大方,哪一回出手,不是万儿八千两的?
坐在前厅,也等着姜嘉懿的韦氏,白了腊梅一眼,嘴里嘟囔,
“贱货,那可是我嫡亲的二哥儿,轮的着你打他的荷包主意?”
没错,韦氏之所以顶着浑身的恶臭,就是为了来前厅分姜嘉懿的一杯羹。
她也缺钱花啊。
“侯爷,侯爷啊......”
被派出去叫姜嘉懿的刘伯,和几个下人相互搀扶着,跌跌撞撞的跑进了门。
“侯爷,我们被打的好惨啊,呜呜呜呜。”
刘伯在永定侯府做了几十年的管家,还从来没被人这样打过。
他还差点儿被当成了土匪,送去了兵马司报案。
还好他随身带着永定侯府的令牌,这才从兵马司顺利脱身。
只不过,现在全兵马司的人都知道了,永定侯府的下人蛮横霸道。
当街吃白食,强抢主母铺子里的东西不给钱。
进而言之,刘伯口口声声说的都是来替老太太、侯爷、侯夫人、腊梅夫人、世子要东西。
所以现在整个兵马司里,永定侯府吃姜诗琪白食的消息,已经传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