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白月光回答,春华又恍然大悟,
“白夫人是手头紧吧,听说白夫人一直独居,怎么白夫人也不去求一求世子帮忙?”
“毕竟白夫人的阿娘,可是世子的奶娘呢。”
多宝阁算得上是帝都城里数一数二的首饰店铺。
每天在多宝阁里来来去去的人不少,且大多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夫人。
春华的声音也不小,听了这话,多宝阁里的那些小姐夫人们,纷纷扭头看向白瑶光。
原来这就是最近帝都城里炙手可热的白夫人。
难怪之前在陈郡王府的时候,端木景那么维护白朗和白仙儿,竟然连自己亲生女儿的脸受伤了都不管。
原来他和白夫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层渊源。
这样一想,那些贵眷们也都纷纷想得通了。
至于除了这一层关系之外,端木景和白瑶光还有没有别的关系,大家只递送了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表情。
毕竟,白夫人的大儿子白轩,可是韦戈的亲生儿子。
白瑶光气的捏着拳头,脸色狰狞的转身从多宝阁离开。
春华那个小贱人,屡次坏她的好事,她早就应该想办法,先将她除掉的。
若不是春华当初认出了南衣和白仙儿之间的区别,她的仙儿早就被养在姜诗琪的膝下了。
而按照端木景的计划,白瑶光也会成为白仙儿的奶娘,进入到永定侯府里,名正言顺地陪着白仙儿长大。
这个计划之所以夭折,全都是因为春华。
回了白家后,白瑶光不出意外的,等来了翻墙而入的韦戈。
她躺在韦戈的怀中,用手指头在韦戈的胸口画着圈圈,眼神委屈的说,
“韦哥哥,有人欺负我。”
韦戈这么多年没有碰过女人,一朝得了白月光,简直食髓知味。
他现在正是迷恋白瑶光的时候。
白瑶光说什么,韦戈便信什么。
听的白瑶光这委屈至极的声音,韦戈心头大怒,
“谁让你受委屈了?”
“还不是姜诗琪身边的那个丫头春华。”
白瑶光将今日在多宝阁里面受到的羞辱,加油添醋的告诉了韦戈。
“这个春华,可是姜国公安排给姜诗琪的死侍,平日里她就仗着她的身份作威作福的,若让她发现了朗儿与仙儿的亲生父亲是谁,那个春华不会放过我的。”
韦戈满眼都是杀意,“她既然这样欺负你,我替你出气就是了。”
白瑶光急忙抱住了韦戈,将自己的脸埋在韦戈的怀里,
“不,我不希望你为我冒险,韦哥哥,你现在人在帝都城里,前途正好,千万不要得罪姜国公的人啊。”
得到了白瑶光的关心,韦戈心里头跟灌了蜜一般甜蜜。
他抱紧白瑶光,
“放心吧,只是教训教训她,让她知道你是谁的人,她就再也不会欺负你了。”
白瑶光的脸微微一红,“可是在外人看来,我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子。”
她十几年前和韦戈生下了白轩,无媒苟合。
十几年后又无媒苟合的,疑似与端木景有染。
外界对白瑶光的风评与猜测自然不是很好。
韦戈一个翻身把白瑶光压在身下,
“不要管外人怎么说,我知道光儿你是最圣洁善良的就够了。”
“以后若是万一,事情发展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便对外说,朗儿与仙儿是我与你生的就是。”
一夜暧昧,红鸾帐暖,韦戈心满意足的走出了白家。
回了韦家后,他吩咐带回来的,最亲近的两个兵,
“你们去把姜诗琪身边的春华……”
那两个姜家军面面相觑。
当着韦戈的面,也不好违背韦戈的命令,只能够拱手应了下来。
转头,他俩就将韦戈要对春华做的事情,报到了段红那里。
知道韦戈将来会栽赃陷害姜国公后,姜诗琪就特意给父亲写信,说了韦戈这个人的事。
姜国公这次派韦戈回来,他身边的亲兵,都是姜国公精挑细选的。
表面上都忠于韦戈,实际上他们只忠心姜国公。
所以他们会将韦戈的动向,一五一十的汇报给段红,再由段红汇报给姜诗琪。
此时,段红正抱着南衣在花园里面散步,顺便督促端木皓礴扎马步打拳。
可恶!这个韦戈究竟还是个人吗?他居然利用姜家军来做这些事情。
段红听到了消息,急忙抱着南衣往里间去,找姜诗琪想对策。
我外祖父的姜家军,个个都是沙场好男儿,居然被韦戈吩咐欺负一个无辜的女人,这个韦戈根本就不配做我外祖父的姜家军!
南衣气的不行,姜诗琪听了段红的汇报,也是面色铁青的拍了一下手边的凭几,
“原本是想要把这个韦戈给弄回帝都城来,让他不要向端木景通风报信。却没想到他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人渣”
姜国公对韦戈近二十年的栽培之情,韦戈可以不顾。
为了一个白瑶光,更是毫不犹豫的,将谋反的证据放到姜国公的身边。
还向端木景私自泄露姜国公和姜嘉懿班师回朝的路线,这是韦戈的不忠不义。
现在,韦戈为了替白瑶光出气,居然命令姜家军对春华做那样的事情。
这是韦戈的残暴不仁。
这样的人不给点教训,天理难容。
姜诗琪立即唤来了春华,她吩咐春华,
“这几日如果有姜家军找你,你就……”
春华一脸的气愤,手按在了腰间的软剑上,真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韦戈一刀十八段。
姜诗琪握住了春华的手,
“小不忍则乱大谋,杀了韦戈何其容易,不容易的是,让他往后日日夜夜都活在悔恨愧疚之中。”
春华点点头出了门。
姜诗琪也打扮一新,捏着南衣的小脸蛋,
“走,阿娘带你上街采买去。”
姜诗琪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自己的二儿子姜嘉懿了。
所以这次,她要多买一些东西,给阿爹也买一点,二儿子也买一些。
所以最近姜诗琪总是带着南衣,时不时的出门采买,一买就买一大堆的回来。
就在姜诗琪和南衣穿金戴银的,即将出府之际,碰到了走回来的端木景。
端木景为了几两银子,正焦头烂额。
他的所有资产,以及老太太和韦氏手里的所有钱,都填了姜诗琪那边的账,所以他们三人最近手头又紧了起来。
偏生到了年节,各项花费陡然增多。
而端木景身上穿的衣裳,还是去年做的旧袍子。
他站在门口,看着打扮的喜庆簇新的姜诗琪母女,眼底都是暗沉。
“诗琪,你素来节俭,我也告知你很多次,民生不易,不要以为你家世显赫,就吃穿用度没有个上限,你可知道你今日这般穿着,一针一线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
端木景板着一张脸教训姜诗琪。
他沉寂许久的那颗心,微微的躁动着。
与姜诗琪做了二十年的夫妻,岁月不曾在姜诗琪的脸上留下分毫痕迹。
而端木景满脸的成熟,最近又活在鸡毛蒜皮,鸡零狗碎里。
端木景当然有比较了。
这个渣男!他有什么立场教训我阿娘?我阿娘吃他的穿他的用他的了吗?难道我阿娘生来富贵,受了祖宗庇佑,也是我阿娘的错吗?
南衣撇过头去,两只小手抱住段红的脖子,压根都不想看端木景。
这么多年,这个渣男一直用着这样那样的借口,缩减我阿娘的用度,我阿娘明明生来娇生惯养,锦衣玉食,却偏生为了这渣男和渣男全家,把自己活成了个抠抠搜搜的小妇人。
可是白瑶光呢,白瑶光只是出门不敢讲究排场,她的吃穿用度,哪一点又比我阿娘差了?
听了女儿的心声,姜诗琪心头郁结。
她努力的将自己内心的恨意掩饰好,面对着端木景的斥责,不怒反笑道:
“世子,难不成也要我和衣衣穿着去年的旧衣裳,进宫去见太后娘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