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景的心沉了又沉,最终还是决定和韦氏先一同去韦家看看再说,
至于白瑶光所说的,白朗被永定候带回了永定侯府一事,并不着急。
端木景知道永定候很疼爱白朗,并不会对白朗怎么样。
毕竟白朗是永定侯的亲孙子,就当白朗陪陪自己的祖父也无可厚非。
但是端木景与韦氏急匆匆地来到韦家,一进门,却被韦家的人告知,韦戈一大早就出去了。
韦氏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他定然是去永定侯府找我们去了,这个孩子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不知稳重,也不知道提前给我们送个信,看吧,现在我们都走岔了。”
韦氏自然而然的认为,韦戈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永定侯府中去见她与端木景。
结果她现在和端木景两人来到了韦家,双方都扑了个空。
韦家的人笑着不说话,毕竟他们也不知道韦戈一大早的去了哪里?
韦氏脸上带着微笑,回头看向端木景,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们就干脆在韦家等一等。”
“你小舅舅到永定侯府找不到我们,肯定就会回来的。”
端木景微微的拧着眉头,似有心事那般坐在了堂屋的椅子上。
他听着韦氏与韦老太太聊天,朝着韦老太太拱手,
“外祖母,小舅舅这些年可有娶妻生子?”
提起这件事,韦老太太和韦氏的脸色不约而同的僵住。
韦老太太满脸都是忧愁的叹了口气。
韦氏却是偏头,压低了声音斥责端木景,
“你怎么回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小舅舅这些年人在边疆,你常与他通信,难道他有没有娶妻生子你不知道?”
端木景当然知道,但是以前端木景并没有放在心上!
当年韦戈虽然动了要娶白瑶光的心思,但是端木景也只认为韦戈和白瑶光之间清清白白。
韦戈是一个真君子,去了边疆,便代表着已经放下了白瑶光。
而且韦戈长得一表人才,当年他的眼光便挺高,到了边疆不娶妻生子,那也只能代表韦氏没有看得上的女子。
这些年,端木景与韦戈虽然都有书信往来,但是两人很有默契的都不提彼此的生活私事。
交谈的也都只是姜家军的事。
可是现在端木景不这么想了,如果白瑶光和韦戈之间的情谊比端木景想象的要深。
如果白轩真的如钦天监的官员所说的,与端木景并无相似之处
那么韦戈在边疆十几年不娶妻生子,就别有一番意味了。
端木景当即不顾母亲的反对,又询问韦老太太,
“小舅舅这些年一个人在边疆那种苦寒之地,难道他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吗?”
“就算不娶妻生子,有个妾室通房之类的,也是好的。”
端木景的这话一问出来,韦老太太与韦氏脸上的表情就更不好了。
她们不再回答。
于是端木景便知道了,韦戈真的连个妾室都没有。
端木景的心沉了下来。
但他到底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不再像年轻的时候,什么心思都放在脸上了。
他不动声色地拿起凭几上的一盏茶,听到韦氏叹气说道:
“这次你小舅舅回来,也就不会再去边疆了,他留在帝都城里,当个都城的官儿,身价水涨船高。”
“你也可替他留心一些这帝都城中,与他身份地位匹配的贵女,早点了却你外祖母的一桩心事。”
端木景垂目喝了一口茶,心中不由冷然。
如今韦戈要娶妻,也得说明,要娶的是身份地位与他匹配的贵女?
他是什么身份地位?祖上就是泥腿子,若不是永定侯府,韦家现在还在地里刨食呢。
韦老太太见端木景不说话,便给韦氏打了个眼色。
韦氏面色讪讪的低头喝了一口茶水。
大约又坐了一会儿,端木景见韦戈还没有回来,他沉着脸起身,说去四处走走,便从韦家离开了。
只等端木景一走,韦老太太便训斥着韦戈,
“你今后少在世子面前提你弟弟的婚事,你忘了十几年前,你弟弟是为什么要自请去边疆?这一去十几年就没有回来了吗?”
望着这个臭烘烘的女儿,韦老太太满脸的嫌弃。
本来韦氏的脑子就不太好,现在又浑身臭成这样,也就是他们自家人不嫌弃韦氏。
她还不好好的修身养性,把脑子给磨的灵光点,在这里胡乱的说什么话?
韦氏一脸的莫名其妙,看着突然发了脾气的韦老太太,她想了想一拍手掌,
“你说的是十几年前,韦戈想要娶白瑶光的事儿?”
韦氏真的很不在意,
“这都是那么多年前的事儿了,谁还记得呀?”
“如今,那个白氏就住在这条永定街上,我瞧她安安分分的十几年,也没做什么妖,孩子都给景儿生了两个,她还能蹦出什么花来?”
韦氏也很不喜欢白瑶光,十几年前,这白瑶光不仅勾引了她的儿子,想让她的儿子娶她做正妻,也将韦戈的一颗心给牢牢的揪住。
不仅端木家恨死了这个白瑶光,韦家也对这个白瑶光很不喜欢。
但说到底,这都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韦氏不认为韦戈能将一份感情记这么多年。
韦老太太叹了口气,望着这个不甚聪明的大女儿。
韦氏也是运气好,在永定侯没有发家之前就嫁给了永定侯。
否则以韦氏的这个愚钝模样,他还想做侯夫人?别想了。
“算了,不提你弟弟的事儿了,你还是先把你自己弄好吧,你如今这浑身臭味,就没看过什么大夫吃过什么偏方吗?”
提起这个,韦氏就是一脸的不耐烦。
“怎么没有吃过偏方看过大夫?这一段时间,我都将这帝都城里的大夫看了个遍,只怕全帝都城都知道了我如今的这个隐疾。”
韦老太太,“你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你看看如今你们永定侯府里那个腊梅,多得侯爷的宠爱。”
“幸好她现在肚子里生不出蛋来,否则你瞧着吧,不光你这个永定侯夫人的位置坐不稳,景儿的这个世子之位,都不一定能稳当。”
韦氏一听心里面就更烦躁了,
“那我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侯爷把腊梅那个贱人看得像眼珠子一样,腊梅还掌了永定侯府的中馈,我那个儿媳姜氏原先是个精明的,现在也不管事儿了。”
一提起永定侯府这一连串的糟心事,韦氏就恨的牙痒痒。
如果姜诗琪还跟以前那样,管着侯府里的中馈,韦氏也没有这样的憋屈。
至少在手头上的花销能阔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