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一本正经的问这种问题,蔷薇有点想笑。
谁能想到,在外一副冷情总裁示人的墨总,也有这么幽怨的时刻。
她无奈的望着他,“我拖儿带女的,抛弃你上哪儿去找更好的?”
“你漂亮。”
颜值即正义。
漂亮女人永远不乏追求者。
何况是她这种程度的漂亮。
这个回答,成功取悦了蔷薇。
她抬起手臂搭在他的肩膀上,“漂亮女人需要绝对的物质保障,所以墨总还是多奋斗几年,等我们儿子接手公司,你再退休吧。”
“……”
儿子?
墨锦棠摸了摸她的孕肚,“你问过医生胎儿的性别了?”
“没问,就是有种预感,觉得会是个男孩。”
而且这种预感很强烈。
墨锦棠认真的捧起着她的脸,“你真的不想我放弃公司,陪你出去环游世界?”
她郑重的摇头,“不想,我知道你想给我最好的,可是锦棠哥哥,时移世易,蔷薇长大了,我也想给你最好的。”
虚荣心是假,想给他广阔的天空才是真。
她的锦棠哥哥那么聪明,当然要继续在这个圈子里一展抱负。
他的梦想是她,那她的梦想就是治愈他心头所有的伤。
她对他的爱,是这种程度的深爱。
男人的眼底有熠熠的光,是动容,也是了解。
灵魂都契合在了一起。
彼此都知道对方想要的是什么,所以彼此成全。
墨锦棠托起她的腰,让她跨坐在腿上,俯首亲吻呢喃,“再来一次。”
“……”
情动之时,汗水划过胸膛,那朵蔷薇花的纹身在暗夜里怒放。
如此绚烂。
……
蔷薇怀孕八个多月的时候,身体状态渐佳。
能吃能喝能睡,精力也很充沛,完全没有快要临盆的那种笨重感。
但这也是她自己的感觉。
墨锦棠只是看见她托着腰从椅子上站起来,都觉得担惊受怕,必须要伸手扶一把才行。
蔷薇觉得他太大惊小怪了,预产期还有半个月呢,她也没什么别的反应,完全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
但是他在乎她,她还是很开心的。
生小草莓时那种委屈感,早就在这几个月里完完全全的找补回来了。
墨总的脾气好到离谱,有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无理取闹,他还是一脸很好说话的样子。
蔷薇真怕自己被惯坏了,等他哪天没这么宠自己的时候,会受不了那种落差感。
事实证明她杞人忧天了。
真正有落差感的人也并不是她。
在五月母亲节这天,小草莓跟蒋忱在花店选了一盆栀子花,作为礼物送给了她。
蔷薇自然是喜欢的不得了,每天精心照顾,起床第一件事就是给花浇水。
墨锦棠看她这么宝贝这盆花,再看看自己送的珠宝在梳妆台落灰,难免有些吃味。
蔷薇这边浇好花,那边又要哄一哄心爱的男人,生活既充实又快乐。
六月中旬,这盆栀子花枝头开满了纯白芬芳的花朵。
在清风摇曳香气的日子里,蔷薇浇完花后,肚子有了反应。
早就安排好了剖腹产的日子,结果还是人算不如天算,时间还有一个星期,她就提前生产了。
因为血型的特殊,墨锦棠提前就从全国各地寻找血源,一切早就准备就绪。
但是真的到了这天,他还是慌得不知所措。
蔷薇阵痛送医院的时候,他正在公司开会。
接到佣人的电话,他呆了几秒,回过神后,拿了车钥匙就冲出了会议室。
一路超速往医院赶。
这么急躁,这么慌乱。
所以在距离医院一街之隔的地方,刹车不及,车子追尾了。
头磕到方向盘,安全气囊随后弹出。
他忍着晕眩感,拿手机发给席屿。
推开车门,他几乎摇摇欲坠。
身边很多人围着他,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拨开人群,他顶着头破血流的脸,往一街之隔的医院踉跄跑去。
身后有人在喊着什么,他充耳不闻。
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呈现出一种失重的状态。
因为奋力的奔跑,血流的越来越多,汗流浃背。
汗水带着血水沿着额头往下落,染红了他胸前的白衬衫,衬得那张英俊的脸有种不真实的鬼魅感。
终于他跑到医院,来到了手术室前。
呼吸剧烈。
他站定,用袖子擦掉脸上的血水,喘着气,目光定在即将被推进手术室的女人身上。
蔷薇也看见了他,看见他修长的手垂在身侧轻颤着,指尖被血渍染红,额头也在汨汨的流着血。
蔷薇错愕的睁大了眼睛。
看见的瞬间,他已经走过来。
墨锦棠俯身握住她的手,很快的说,“我没事,头破了点皮,看着可怕,但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蔷薇皱着眉,因为阵痛,整个人疼的精神不能集中,语气虚弱的说,“让护士给你处理下伤口。”
“好,我知道,我会一直在外面等你。”他摸了摸她的头,神色冷静镇定,“蔷薇,别怕。”
“我不怕。”
他们深看着彼此。
坚定的,要跟彼此生死白头。
那一刻,她忽然觉得,好像什么都是值得的。
蔷薇被推进了手术室。
墨锦棠站在手术室外,仍由血污在脸上干涸,他没有心思处理伤口,她平安出来前,他什么都做不了。
身后的椅子上,陆雪云跟谢承安并肩坐着。
她碰了下身侧的男人,“你不去劝他把伤口处理一下吗?”
毕竟看起来伤得不轻。
谢承安摇摇头,苦笑了下,“他哪儿是劝就能听的,跟蔷薇有关的事,谁都劝不动他。”
“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难道就让他一直站在那边血流成河吗?”
“大概……只能如此了。”
“……”
陆雪云看向男人清隽的背影,感觉到了一种令人动容的深情。
莫名的,记忆深处的恐惧感也逐渐的淡化。
忽然,她的眼睛被手遮住。
谢承安在她耳边低语,“别对着他犯花痴,茜茜,我会吃醋。”
如果犯花痴跟恐惧只能二选一,他宁愿她一直怕。
陆雪云笑了起来,仍由他盖着自己的眼睛,“你也会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