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还血肉模糊,隔了一夜就好了?
她喝了口牛奶,“你怎么把纱布拆了?”
闻言,男人看向她,将受伤的手掌心摊开,语气淡淡的说,“昨晚为了满足你,纱布弄湿了,不拆了难道等着伤口发炎?”
“……”
咳咳咳!
她被牛奶呛到,咳了好几声才能说话,“墨锦棠,你要不要脸,到底谁满足谁?”
这混蛋越来越肆无忌惮了,什么追妻火葬场,他看着哪里像是要挽回她的样子?
虽然她也不想被挽回,但是他这副态度,她委实觉得憋屈。
男人面不改色的望着她,“你昨天说要介绍个女人给我认识,是什么意思?”
她大概是被气到,口不择言的说,“没意思,想给你介绍个女人,好摆脱你!”
跟他猜的差不多。
他的反应也很淡,“你死了这条心好了,除了你,我对别的女人没兴趣。”
“你跟莫玥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你兴趣可大了。”
“……”
他搁下手里的报纸,“你是真的介意,还是没话找话?”
“你不是学霸么,自己猜啊,什么都要我说的明明白白,到底谁是文盲!”
他瞬间冷脸,“话真多,快点吃!”
“……”
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哼了声,拿起三明治狠咬了一口。
吃完早餐,他从卧室将行李箱拿了出来,一手拿着行李,一手握着她,带着她离开了套房。
蔷薇本来应该第一时间甩开他的手,但是控制不住的腿软啊,昨晚被折腾狠了,没人扶着好像走不太稳。
即便被他扶着,她也觉得火辣辣的疼着,所以明艳的脸一直板着。
大庭广众也不好发作。
电梯下到一楼,司机在大厅等着,看见他们就迎了过去。
墨锦棠松开行李箱,弯腰轻松的将她抱起来往外走。
司机拎着行李跟在他们后面。
今天的风有点大,蔷薇将脸埋在他的颈窝里,他低头看了眼,唇角几不可闻的浮起笑意。
上了车,墨锦棠就让司机送他们去医院。
蔷薇以为他是要去看手上的伤,就没有阻止,反正也阻止不了。
吃早餐的时候,他给她看了伤口,虽然不是很严重的伤,但是泡了水,皮肉泛白翻卷,瞧着也不能放着不管的样子。
酒店附近,不过五分钟路程,转个弯就是医院。
司机将车子停好,墨锦棠伸手就想将她抱起来,蔷薇推拒着阻止了。
“你去看医生,我在这里等你好了。”
天气冷,腿也难受,她一点都不想下车。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语气淡静的说,“昨晚大概伤了你,乖一点,去给医生看看,嗯?”
“……”
蔷薇这才知道他是要带她看医生。
呵。
她无语的哼笑一声,“你带我看医生?怎么,想让医生知道你昨晚是怎么生猛,把我做伤了?”
他好意思说,她还不好意给别人看呢!
墨锦棠皱起眉心,“你走路都走不了,不看医生怎么知道伤得怎么样了。”
“也不是第一次,你离我远一点,过几天这伤自然就好了。”
“沈蔷薇,不准任性!”
“我说不去就是不去,你要是强行抱我去看医生,我就离开拉斯维加斯,去个你找不到的地方。”
说完她就闭上眼睛不理他。
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她现在又不是十岁,才不会傻乎乎的听他的话。
这么丢脸,她死都不去!
墨锦棠叹口气,一脸无奈,只好推开车门径自往医院里走去。
车内暖呼呼的,她身上穿着的是他的衣服,又宽又大。
昨晚也不知道把包丢哪儿去了,早上起来死活找不到,手机在里面,她这会儿无聊的紧。
冲着玻璃哈了口气,又伸出指尖画了个棒棒糖,冰冷的水汽一点点往下滴。
她的心情是有点乱的。
都下定决心跟宁城,跟他断个干净了。
睡了一觉,好像又回到了原点。
她的烦,多数是烦自己。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着他就是狠不下心。
其实她只要想想婚礼上被放鸽子的事,就应该更有骨气,离这个混蛋远一点。
可是……
隔着小草莓,她好像怎么都没办法真的忽视他。
二十分钟。
墨锦棠就从医院里出来了。
上车的时候手里还拎着袋药,跟下车时的无奈不同,他的表情好像忽然间阴冷了几分。
蔷薇看了眼他的手,皱眉问,“你的手怎么没有包扎?”
他也不看她,只将手里的袋子丢到她身上,声音像是淬了冰,“一天两次,不舒服的地方都涂上。”
“……”
她愣了愣,打开袋子看了眼,他这是给她去拿药了?
拿个药而已,又没人逼他,好好的又摆脸色给她看,有病!
他发神经,她正好也懒得搭理,就这么一路无言的回到了蒋家别墅。
车子开了进去,停在车库里。
蔷薇推开车门下车,墨锦棠从另一边下车。
这次他没有再抱她,不远不近的跟在她身后,表情冷漠的看着她怪异的走路姿势。
蔷薇觉得腿软,某处又火辣辣的疼,身后那个罪魁祸首却一点表示都没有。
恼极了,她回头看他一眼。
正好抓住他深邃眼底的冷漠跟凉薄。
这两种情绪糅杂成一种极致的无情,毫无防备的出现在了蔷薇的眼中。
她愣了愣。
他亦顿住脚步,隔着几米的距离站定。
依旧是熟悉入骨的男人,昨晚他刚抱着她抵死缠绵过,可是此刻却用这么阴冷的眼神看着她。
蔷薇瑟缩了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抬腿走了过来,声音冷静,“进去吧。”
说着话,竟也不等她,径自走到了别墅门口,推门进去。
蔷薇,“……”
她有种荒唐至极的感觉,随即又艰难的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玄关处,她换好鞋子往里走。
厅里,弄了个游乐区。
小猪佩奇图案的滑梯,塑料的小栅栏里堆满了彩色的球,以及摇摇晃晃的小木马。
此刻,保姆正带着蒋忱跟小草莓在里面玩。
而先一步走进来的男人,正站在围栏外面,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坐在木马上摇晃着的小草莓。
蔷薇僵住。
血液有瞬间的静止,有什么破茧而出。
她想跟他解释的话,统统堵在了喉咙里。
她一个字都来不及说出来,男人淡静的眼眸已经裹了冷意朝她看过来。
他的声音亦是冷的不近人情,“沈蔷薇,你是不是觉得,能骗我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