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回过神来时,一袋开心果已经被她吃了大半了。
怀孕以前,她怎么吃都不胖,现在好像喝水都会长胖一样。
坚果的热量是多少来着?
砰!
开心果被她丢回茶几上。
蔷薇从沙发坐起来,懊恼的回头看了眼楼梯。
洗个澡洗这么久!
难不成他也做头发护理?
关了电视,她离开厅去了楼上。
房的门开着。
蔷薇站在门口,看着坐在桌前专心致志拼乐高玩具的男人。
墨总不管做什么都很专心致志,即便是拼这种玩具。
不得不说,男人认真投入的样子委实有点迷人。
嗯……除了拼木马这种木工活,他做别的事都很厉害。
蔷薇抬手敲了敲门,朝他走过去。
站在乐高桌子前,她随手拿起一个零部件。
墨锦棠看了她一眼,随即从她手里拿走那个零件,动作流利的拼到手里的组合上。
蔷薇盯着看了会儿,又复杂又无趣,有点不耐烦,转身就去看别的了。
角落里摆了一个书架,上面分类的摆满了各色的儿童读物。
伸手拿起一本注了拼音的童话书,翻了翻,忍不住笑了笑,这得上一年级才能看得懂吧。
搁下童话书,她又拿起一本幼儿绘本,充满童趣的绘画,瞧着倒是有点意思。
一个没留神,她将绘本从头翻到了最后。
心有灵犀么,她一抬头就看见了男人专注凝视着她的模样。
蔷薇红了红脸。
他冲她伸出手,“过来。”
蔷薇走过去,有点忸怩,“干嘛?”
他牵着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低头在她酡红的脸颊上亲了亲。
四目相对。
明明就没有更进一步的亲密,偏偏连空气里都带出了叫人脸红的声响。
仔细听,那是蔷薇的心脏在跳动的声音。
他扶着她的腰,吻过她的脸颊,洁白的耳垂,最后衔住她的唇瓣。
蔷薇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在了他的肩上,主动回应了这个吻。
在这个时刻,没有仇恨,只有缠绵,和触及灵魂的深情。
脚下悬空,墨锦棠托着她站了起来,带着她往外走。
蔷薇的两条腿挂在他的腰上,她穿着长裙,细腻的肌肤能感觉到皮带扣的冰凉触感。
从户到卧室,他都没有停止吻她。
时间还不到九点,林妈或是其他佣人,都有可能随时出现。
在紧张的情形下,人好像更容易动情。
她的呼吸里已经全是他身上雪松木的味道,一点冷冽带出足以将人溺毙的热情。
夜色都被感染,风从窗户刮进来,没有了寒气,一派春末的柔情。
碧水湾里春意盎然。
而宁城某个酒吧里,苏宛宁正在宿夜买醉。
苏宛宁的身体状况其实不适合饮酒。
从前有墨锦棠盯着,她就是想做伤害身体的事,也没有机会去做。
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伤害自己的机会了呢?
灯光迷离,她晃着酒杯,仔细想了想。
唔……好像是他拿回公司,复仇成功之后呢。
因为他复仇成功之后,就迫不及待的娶了沈蔷薇!
仰起头,苏宛宁喝下半杯红酒,一醉解千愁。
跟他在一起时,她就隐约觉得他对沈蔷薇的感情不对劲,现在……
呵。
现在再也不用担心了。
他压根就是爱上了沈蔷薇,从很久以前。
而她就是个可悲的幌子,他用来压抑情感的道具。
又是一杯烈酒下肚。
男人都是贱骨头!
墨锦棠也不例外!
为了美色,连仇恨都可以不顾,这不是贱是什么?
苏宛宁托着腮,盯着猩红的酒色,她忍不住呢喃,“我不够美吗?”
是了,他喜欢的是沈蔷薇那样的美,她这点姿色在他眼底大概压根就算不上美吧。
呵呵……
苏宛宁傻笑了起来。
忽然,一道阴影盖了下来。
杜森噙着笑挡住了光线,“苏小姐,我是你的乐迷,不知道有没有荣幸请你喝杯酒呢?”
苏宛宁继续笑,“请我喝酒?好啊……”
不远处。
谢承安叹口气。
他这是倒什么霉?
刚从碧水湾解脱,出来还没爽快几分钟,就又碰见了大麻烦。
他总觉得前世欠了墨锦棠,不然为什么,他一直都在鞍前马后的给他处理各种女人的问题?
明明他才是宁城最潇洒的花花公子,风流债居然还没有那个冷静古板的男人多。
真是见鬼了!
南苑给他倒酒,眉目温淡的睨了眼苏宛宁,“谢公子是要去帮忙吗?”
谢承安勾唇,尝了口酒说,“现在不帮忙,后面的麻烦更多。”
南苑不解的望着他,“什么麻烦?”
他伸手捏了下她的下巴,亲昵的一个动作,“女人,好奇心不要太多。”
南苑心一惊,立即垂下眼睫,推开他的手,“我没有好奇,我只是对于我的男伴看别的女人觉得不满。”
谢承安笑开,盯着她眼底的那点冷漠,“苏小姐怎么算都算不到我头上,没必要不满。”
南苑没接话,保持着脸上的淡然,。
她知道,这淡然,才是眼前这个男人想要的。
她是个演员,他给她人脉资源,让她扮演成另一个人的样子,而且还不需要出卖皮一肉,这对她来说是天大的便宜。
南苑心里清楚,谢承安不过就是看中了她的演技。
那个叫阮情的女人,国内首席小提琴家,她几乎看了她所有的演奏会,就是为了模仿她说话的神情。
有钱人都有不为人知的怪癖。
谢公子这种怪癖,虽然特别,但是她并不好奇。
对南苑来说,能施展演技换取筹码,远比陪着饭局出卖自尊的强。
苏宛宁明显醉了,整个人都趴在了桌上,杜森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看到这里,谢承安已经看不下去了。
他叹口气,潇洒的站了起来,笑着同南苑说,“杜森对你有想法,趁着我过去,你赶紧溜吧。”
“……”
南苑仰着头,看着男人那双漂亮的桃花眼。
他明明是笑着的,偏偏眼中看不到半点情感。
她忽然就发现,他跟墨锦棠这么多年朋友,不是谁迁就谁,而是他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一个从里冷到外,一个外热内冷,本质上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