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鹏云被击中脑部,流血过多当场死亡。
调取监控的时候,厕所走廊的监控正好坏了没有直接证据,但是怀晓柔却作证亲眼见到虞棠去厕所,现场又有虞棠的脚印,把怀鹏云置于死地的那块用来抵门的石头上,也只有虞棠的指纹。
第二天虞棠就被批捕,不管她怎么辩驳说是出于自卫,而且自己下手也没有这么重,只是把怀鹏云砸晕过去,怎么可能会死亡?
但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没有人相信她的话。
怀父怀母痛失爱子,对她恨之入骨,用了自己手中的势力加快案件进程,在还有疑点的情况下直接将虞棠定罪。
一边是自己的亲弟弟,一边是谈婚论嫁的女朋友。
即使那个时候的虞棠和怀佑明再三解释,是怀鹏云对她欲行不轨,可是怀晓柔却告诉怀佑明,她亲眼见到虞棠在饭桌上勾搭怀鹏云,肯定是虞棠怕事情败露才对怀鹏云痛下杀手。
他一怒之下,亲手把虞棠送进了监狱,与她切断了一切联系。
虞家也因为得罪了怀家难以在津城立足,很快就破了产。
可是五年后的现在,这份模糊的监控视频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他,当初虞棠说的没有错。
亲眼看着长大的亲弟弟,竟然会对当时还是他女朋友的虞棠做出这种事?
怀佑明的胸腔内鼓胀难言,像是被一双大手紧紧攥住,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他开始回想起虞棠的话来。
当初的自己怒火攻心,又因为死了亲弟弟悲痛不已,对于虞棠的解释一句都没听进去。
她说,她是出于自卫。
她说,她只是把怀鹏云打晕了,并没有下死手。
当初被他下意识屏蔽的话,如今却一直在他脑海中不断重复。
虞棠说的,会不会都是真的?
如果她是被冤枉的,那是不是代表真正的凶手还在逍遥法外?
他的额头青筋突突直跳,脑中纷繁杂乱,必须要深呼吸才能平息几乎要涨裂的太阳穴。
桌子上忽然响起的铃声拉回了他的思绪。
“怀总,中午需要订餐么?”话筒中虞棠轻柔的声音传来。
怀佑明心脏猛地收缩,一时不知该怎么面对她,只干巴巴说了句“不用”就挂断了。
他想了想,又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去替我好好查五年前的那件事,事无巨细,当晚进出酒店的人员,监控,以及警局留下的笔录,档案,一个都不能遗漏。”
他又吩咐了几句才挂断电话,背靠在椅子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虞棠发现怀佑明在自己的办公室待了一整天都没有出来。
就连米亚敲门想要进去汇报工作都被拒绝了。
虞棠猜测大概怀佑明看过了那段视频,如今正现在深深的怀疑中。
只不过这件事暂时还不需要她去操心。
她掐着点打卡下班,等到公司楼下的时候,发现傅修竹的车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上车吧,老同学。”他温和地笑着。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休闲西装,高挺的鼻梁上依旧架着金丝眼镜,整个人看起来儒雅又随和,让人不由自主地生出好感。
“好,”虞棠打开副驾驶门上车,系上安全带,“我们去哪吃?”
傅修竹却卖起了关子,“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虞棠笑了笑,也没有追问。
两人一路上聊了各自最近的近况,车子开得平稳迅速,很快就来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熟悉的地方。
虞棠有些意外。
她倒是没有想到,傅修竹竟然会带她来这里。
“怎么样,还记得这里么?”傅修竹停好车,带着虞棠在并不宽敞的马路边走着。
虞棠看着马路两边遥远又熟悉的景色,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傅修竹带她来的地方,是津城一中门口,也就是他们两高中的母校。
一中门口的商业街依旧繁华,不少刚刚放学的学生穿着校服背着书包在路上走着。
奶茶店,炸鸡店门口的生意最好,早就排起了长队。
而傅修竹和虞棠两个人,一个穿着休闲西装成熟稳重,一个穿着职业套裙干净利落,和这群青春洋溢的学生显得格格不入。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来这里了。”虞棠感叹道。
傅修竹的声音柔和微磁,“自从高中毕业出国后,我也没回过了,今天正好跟着老同学一起故地重游。”
他的脸上浮起回忆的神色,“你还记不记得高三那年,我和你打赌的事?”
虞棠想了想,脑海中很快浮起一个画面。
她抿唇微笑,“当然记得,那次我和你打赌月考名次,输的那一个要请对方喝一个星期奶茶。”
傅修竹也跟着笑起来,接下她的话道:“结果我们两的总分相同,名次并列第一。”
“然后我们各自给对方买了一个星期的奶茶,”虞棠看向不远处装修明显有些年头的奶茶店,“好像就是那家店。”
傅修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果然见到了在马路旁边小巷口,那家装修简陋陈旧,流量明显没有前面几家火爆的奶茶店。
“你在这等我一会。”傅修竹直接迈步穿过马路,在那家奶茶店门口驻足停留。不一会儿就拿着两杯奶茶回来了。
“我记得你那时候连着一个星期让我给你买这个香芋口味的。”他把其中一杯奶茶插上吸管递给她。
虞棠接过吸了一口,发出满足的喟叹,“果然还是原来的味道没变。”
傅修竹虽然不喜甜,但也忍不住喝了一口自己手中和她一模一样的奶茶,“就是甜了点。”
两人边喝奶茶边走,傅修竹带着虞棠拐进了一家麻辣烫的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