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凉想上前解释,不曾想不等温凉走到叶沉渊的面前,叶沉渊豁然起身,转身绕开沙发就走。
林俊反应极快,拿着他的玩具枪一路追上去,地板上留下噔噔的小跑声。
温凉盯着一大一小两个人去楼上,然后是关门的声音。
一阵莫名其妙。
什么事不能有话好好说,那么爱发脾气,娶老婆也得离婚!
温凉收拾了一下地板上的玩具,没有马上上楼。
叶沉渊既然愿意帮忙照看小俊,对她而言是好事。
温凉要等一等,看下小姨那边的情况。
万一那位小叔很不好照顾,那就去接小姨回来。
虽然小姨需要工作,但那么高的薪水,一定不好做。
一个大男人,特别是一个独来独往,性格孤傲的男人,突然下半身无法动弹,他的脾气极可能会极端。
小姨不适合那种工作。
温凉其实很想阻拦小姨去做叶老爷子提的这个工作。
但她不让小姨试试,小姨不会死心。
她明白小姨的此时的心境。
需要钱,需要工作,马上就能做。
温凉等了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小姨的电话,她发了一条短信给温心怡,问她那边的情况。
结果又等了半小时,小姨也没回信息。
温凉只好打电话给叶老爷子,询问那边的情况。
叶老爷子半天才接电话,说道:“我侄子都睡了,我让心怡先住下,她刚刚熟悉完环境,回去睡了吧。”
“那我明早给她打电话。”
挂了电话温凉去楼上,没回信息就是睡了。
不想在打扰温心怡,温凉去接林俊。
打开门,叶沉渊正坐在地板上,林俊则是抱着玩具枪认真的听叶沉渊说。
温凉进门抱起林俊:“差不多该休息了,有什么问题明天再问表姐夫。”
林俊虽然不舍得,但他也很听话点点头。
温凉看向叶沉渊:“小姨迫切需要一份工作,爷爷给出那么高的薪水,别说小姨,即便是我,要是没有现在的工作,都会毫不犹豫去试试。刚刚没有顾虑到你的想法,我向你道歉!”
叶沉渊冷着脸:“如果只是道歉的问题,就能把所有问题都解决,那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温凉不高兴:“那你还想怎样?我都道歉了,更何况,这件事本身与你也无关,爷爷给小姨介绍工作,也不是用你的钱。”
“……”
叶沉渊被堵的哑口无言。
原本还缓和了一点,此时更气。
“你小姨现在是办离婚的时候,不是躲秦风的时候,她去工作,还有一个孩子,怎么离婚?小叔是半身瘫痪,她去做保姆,那能离开人吗?”
“可以请假!”
“她请假,你去照顾小叔?”
“……”
温凉沉默,这一点倒是没想过。
“但现在已经去了,我不明白,你发那么大的火做什么?我已经道歉,事情也已经发生,你生气难道真是因为这些?”
叶沉渊不说话,他冷着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火大,但就是生气。
也不是对着别人,是单纯的对着温凉。
叶沉渊忽然舒了口气,是他小题大做了。
抬起手揉了揉头:“这件事算了,也确实不是我该管的。”
温凉明显感觉,叶沉渊是负气的一句话。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我没考虑到你,我本身有错……这件事下不为例!”
叶沉渊有些烦躁,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
“不要说了,这里是一份协议,你签一下,我们以后各不相干。”
叶沉渊去拿了协议,随手递给温凉。
温凉放下林俊,认真看起协议。
大概是有几条,一条是他们的夫妻关系相互承认,在外人面前也需要相互帮衬,确保他们的夫妻关系成立。
另外是他们的夫妻关系没有基础,所以也不存在相互束缚的关系,所以除了一些必要的应对,其他可以不干涉。
但叶家男人不能离婚,如果温凉有需要,觉得这种夫妻生活不适合她,可以分居,他们就可以分开。
分开之时,叶沉渊会把生活费,住房,车,一系列的问题都帮温凉处理好,保证她的所有权益。
最后一条,温凉如果想要孩子,只能领养或试管婴儿,其他他无能为力。
温凉看完只想笑:“叶先生……”
叶沉渊冷着脸,这又开始叫他叶先生了,生气了?
“你想表达,我这一生嫁给你,就是守活寡的?”温凉大概就是读出这个意思。
“我们如果有感情,也可以在一起,但我现在做不到对你有感情!”
叶沉渊自认已经很努力,但没什么效应。
“那还不是守活寡?”
叶沉渊无语,像是那么回事。
“我可以补偿你相应的物质。”
“物质我自己会有,孩子和家庭是你补偿不了的,叶先生放心,我会忠于自己的感情。喜欢叶先生我会毫不犹豫的抓住,不喜欢我也会毫不犹豫的放手,半年为期,我如果喜欢叶先生,那我留下,如果不喜欢我们离婚。”
温凉说完看到一边的纸笔,她蹲下开始重新拟定协议。
大概是说,婚姻源于合作关系,半年为期,如有感情继续婚姻,如没有就此离婚,大家互不相欠。
半年期内,两人遵守婚姻法,不能婚内出轨,相互给与体面,不做出任何违背常伦道德的事情。
离婚后双方互不索取,各自安好!
写完,温凉签下名字,把协议交给叶沉渊:“签字吧!”
叶沉渊诧异了片刻,拿来看了一眼。
横竖就是会离婚。
随手一扔:“这不行,叶家男人不离婚!”
“那我就婚内出轨,出轨总要离婚!”
“你敢?”
这是男人尊严和面子的问题。
他叶沉渊的老婆不能出轨!
“你要坚持不离婚,我就敢!”温凉不甘示弱。
叶沉渊冷着脸:“你敢离婚,打断你的腿!”
温凉愣住:“你敢家暴!”
叶沉渊绷着脸不说话,家暴他从未想过,男人打女人对叶家的男人而言,是极大的无能表现。
但他很小就听老爷子和他奶奶说这句话,稍有不顺心,奶奶忤逆老爷子的时候,老爷子都会把这句话抛出来,要打断奶奶的腿。
也都怪奶奶是匹脱缰的野马,做出的事情总是让老爷子头痛欲裂。
但多年以来,老爷子疼爱奶奶,连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倒是真的。
叶沉渊的脸色一阵阵变化,他有些不清楚。
他从未说过这样的话,今天怎么就蹦出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