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王”和将来都失声叫出。
尤其是曾经参加过逍遥津战役的人,个个面如土色。
徐盛曾亲历当年的大溃败,此时知道张辽来了,已然生出撤退之心。
张昭等人亦是如此,几乎就在脸上写了“暂避锋芒”4个字。
顾雍看着众人的惊慌之色,眉头紧锁。
他深知此次进攻合肥的重要性,不仅关乎扬州世家在朝堂上的谈判筹码,更是吸引更多世家人参与进来的关键。
若是不能成功攻陷合肥的话,那对整个扬州义军来说便是一次沉重的打击!
可是,谁能想到,就在攻防战如火如荼时,一个斥候的急报,能如同晴天霹雳般击碎了众将的“波澜不惊”和“必胜的信念”。
顾雍给斥候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等会我问你具体情况,你就说张辽是假的!
斥候看到了顾雍的眼神,理解道:
等会大王问我,我就说张辽确实来了,所有人都拿着钩镰枪,气势如虹,让大王有个撤退的借口!
顾雍见斥候接收到了信息,沉声问道:
“你确定是张辽?”
斥候底气十足的道:
“回禀大王,的确是张辽,”
顾雍脸色瞬间垮了,追问道:“你确信?”
斥候见顾雍表演的恰到好处,大声回禀:
“的确是张辽,小的曾在逍遥津大战见过他,这辈子都忘不了他的样子,绝对错不了。”
斥候看了看顾雍铁青的脸色,再次肯定了自己想法,提高声音道:
“大王,小的还看到,张辽率领的3000精兵,皆手持钩镰枪,和当年一模一样,都是精锐啊!”
斥侯的声音颤抖而急促,每一个字都仿佛重锤般砸在顾雍等人的心头。
中军的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众将领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张昭和滕胤的脸上失去了一切与从容与镇定有关的表情,眉头紧锁成一道深深的沟壑,眼中闪烁着无尽的慌乱。
朱桓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双手紧握着佩剑的剑柄,仿佛想从那份坚硬中寻找一丝力量。
鲁淑的锐气已经被惊恐所吞噬,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低声道:
“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顾雍敏锐的察觉到了众将的畏惧,死死瞪着斥候,吼道:
“来人,把这个细作拿下!”
话落,众人一愣。
徐盛道:“顾公,他是我徐氏的族人,怎么会是细作?”
顾雍道:
“世人皆知张辽心念曹氏,不愿意辅佐刘备父子,早已经被迫退隐了。
刘备怎么会放心张辽带兵来合肥?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这个斥候如此谎报军情,动摇军心,不是细作又是什么!”
斥候高叫:
“大王,你……我……我不是细作,张辽真的来了!”
顾雍大骂:
“你还敢放声大叫,让更多人误以为张辽来了?快堵住他的嘴!”
话罢,他看向徐盛、朱桓等人,道:
“他久做斥候,应该分得清轻重,如此机密军情,怎能当众喊出!?”
滕胤第一个反应过来,大喝道:
“顾公睿智啊!此人定是细作无疑,速速斩之,以正视听!”
徐盛也明白过来,大喝道:“将他押回去,斩首!”
话落,徐盛的几个亲卫上前拖着斥候向后军而去。
顾雍知道徐盛是要保下族人性命,可是,此时此刻,怎能妇人之仁。
他大喝道:
“就地斩首!”
士卒闻言,看向徐盛。
徐盛一叹,默默点了点头。
斥候闻言,大吼道:
“小的不是细作,小的只是说出了实情……”
“唰!”
嘶吼声戛然而止,斥候的人头落地,脖颈处鲜血汩汩。
死不瞑目。
顾雍收回视线,看向合肥城,大声道:
“全力攻城,以振军心!”
***********
大战又持续了一个时辰,始终攻不下合肥,甚至,无一人冲到城头。
顾雍通盘考虑,心道:“张辽和许褚最快今天下午、最迟明天上午就能抵达战场,我们不宜持续强攻……还是保存些体力吧。”
想到这,他低声道:“鸣金收兵。”
“叮叮叮叮……”
扬州叛军闻声,如潮水般退回营区。
大战告一段落。
叛军大营,众将齐聚中军帐商讨应对之策。
顾雍先是向徐盛拱手:“老夫冤杀徐氏族人……请……”
徐盛连忙上前阻住顾雍的后话,道:
“是那小子不分轻重,不知进退,死的一点也不冤。”
他顿了顿,继续道:
“大敌当前,咱们还是不要讨论这种小事了。”
他拉着顾雍走到地图前,朗声道:
“合肥坚固,又有援军赶来,我们还是考虑一下怎么撤兵吧。”
滕胤应声道:
“张辽擅长以少胜多,非我等所能匹敌,还是暂退建业,保存实力吧!”
朱桓闻言,愤怒地捶打着桌面:“我东吴十万大军,岂能惧他3000人?若此时退缩,岂不是让天下人耻笑?”
张昭心道:“我们……我们真的能打赢吗?张辽的威名,早已传遍天下,我们……我们真的能赢吗?”
他一边担忧一边问朱桓:“若是不退,该如何应对?”
朱桓朗声道: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十万大军耗也耗死他3000人马!”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皆是一副“有点难”的表情。
帐内的气氛愈发沉重。
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斥候满脸惊慌之色,闯入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