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万骑兵人手一支火把,在河西走廊的旷野上飞驰,远远望去,如同一条火龙在夜空中遨游。
阿斗、马超、毌丘兴、苏则等人皆纵马而行,以最快的速度向西边狂奔。
寂静的夜里,马蹄声传出去很远,如同闷雷滚滚,震人心弦。
阿斗一边驰骋,一边心算里程,在战马全速奔跑一个半时辰时,就会增加一次统御力补充全军体力。
因为此战涉及的人数将近十万人,外加十多万战马,系统要求每次消耗40个技能点才能恢复全军体力。
为了胜利,同时也因刚刚得到了四百多点,阿斗大气的很,一夜的时间里,足足加了4次统御点。
5万大军在巨大的震撼中,奔赴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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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勒山谷。
全力防守的汉军发现自己每隔一个半时辰就会恢复一次体力。
一边高呼加点料,一边毫不惜力的反击。
黑暗中的人影,明亮的火把,都成为将士们攻击的目标。
渐渐地,四处战场血腥味弥漫,戾气冲天,唬得附近的野兽都不敢靠近,一些胆小的野生动物,早已回到窝里瑟瑟发抖。
司马师见西域兵如潮水般冲上去,退下来,冲上去,退下来,往往复复,如同拍打礁石的波浪,无论冲刷多少次,都难以撼动坚硬的礁岩。
当三四十万大军轮番进攻了一个轮回后,西域人震惊了,甚至司马师也震惊了。
汉军的表现,根本不是人力可为的。
他们可以不吃不喝,可以不休不眠,可以高强度的作战,精力和体力,似乎永远处于巅峰状态。
寻常士卒即便不上战场作战,仅仅穿着五十多斤的甲胄、挥舞二三十斤的武器,连续操练一两个时辰,便筋疲力尽了。
包围圈里的汉军,竟然连续高强度作战了至少八个时辰。
而且,他们在作战前,还进行过至少两个时辰的长途奔袭。
这些情况传到大宛王子耳中,传到乌孙将军耳中,皆引起了震惊。
他们隐隐猜到,毌丘俭曾说的,汉军天下无敌,用一年时间横扫十三州外加四五个附属国的战绩,似乎不是吹牛。
疏勒山谷里的汉军,是真的有这种能力!
说他们一个打十个,都是谦虚了。
在西域各军的震撼时,楼兰王派出的士卒趁黑潜入了各个营地。
将司马师借刀坑杀楼兰精锐,将司马师令十万偏师送死等恶行,在军中散布开了。
起初,众人是不信的。
毕竟,西域军受到损失后,司马军师同样会遭受损失,难以完成自己的复仇大业。
但是,当渊泉湖畔的统帅稀拉理和其他几波人逃回来后,情况有了变化。
他们细细罗列渊泉湖畔的战略失误,详细诉说汉军偷袭的经过。
他们声情并茂的讲述汉人皇帝认识全部西域将领,闲庭信步间就把所有将领挑了出来。
西域士卒将种种诡异事件与这两天司马师令西域军送死般的冲锋结合起来,他们便从不相信到了将信将疑。
所有人都在思索司马师的真正意图,有人怀疑,有人疑惑,有人惶恐,有人坚决信任司马师。
稀拉理见依旧有很多人不相信自己的话,声音坚定地道:
“司马师一定是汉人的细作!他用汉人的命取得楼兰王的信任,就是为了让西域军全军覆没!”
有人反驳:
“汉人皇帝杀了司马军师的父亲,他需要为父报仇!不会是细作的!”
“司马军师数次挽救大军,在大军溃败时力挽狂澜,把我们平安地带回营地,若他是细作,西域军早已经败了!”
……
这一夜,在厮杀、奔驰和激烈的争论中过去了。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山谷里。
西域人看到了汉军阵地前,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尸体,回想昨夜自己冲锋的凶险,个个胆寒。
若他们看过唐诗,肯定觉得昨夜是吕岩在《警世》诗中写的: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现在是杜甫在《秋日荆南》里写的尸填太行道,血走浚仪渠;
过几日就是岑参在《阻戎泸间群盗》里写的:饿虎衔髑髅,饥乌啄心肝。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昨夜肯定损失惨重,但现在真切的看到尸山血海,西域人还是被震慑到了。
昨天,他们还是活生生的人。
现在,他们已经变成了死尸。
真真的魂魄归五道,尸骸谢六尘
数不清的尸体陈列在汉军阵地前方,如同横亘在阵前的城墙,阻挡西域军的道路,瓦解西域军的斗志。
大宛等军得知了这个情况后,都惊讶得合不上嘴,纷纷惊叹:
“一夜战死三四万人?加上昨天战死的,西域联军已经死了六万余人了吗?”
“死了这么多人,汉军阵地竟然还没被攻破?”
“激战了一整夜,汉人依旧在抵抗?”
“他们居然利用夜色,将战死尸首上的箭矢都收集回去了?”
相对于其他人将领的震惊,司马师心里充满了无力感。
他已经计谋连出,利用挽救西域军和操练大军为自己树立,利用马超灭了楼兰最精锐最忠心的骑兵,利用楼兰王的仇恨葬送了楼兰亲卫军,从而夺到军权。
现在,他又运筹帷幄、决战千里,将汉军精锐包围在地形复杂的山谷。
压上十倍于敌的兵力,采用车轮战的方式,本应彻底消灭这支汉军精锐。
将关羽的两个亲子、赵云的两个亲子和刘禅麾下的两个将帅统统杀掉。
谁能猜到,西域人损耗了六七万人,竟然撼不动被分成四部分的汉军!
此时,他脸色铁青,看着山谷里的死尸久久未动,心头的愤恨压盖过了疲倦,脑子里想的全是怎么尽快毙敌!
“报!”
一个斥候急速奔来,吼道:
“军师,汉人皇帝率领5万人,已经抵达山谷外,和关字军、姜字军合兵一处!”
司马师先是一惊,而后大喜,喝道:
“围困山谷内的三路汉军,主力军分两路,从东侧和南侧出谷,围住汉军正西和正南;
鲜卑军、匈奴军自北侧出谷,堵住汉军北路;
乌孙军和大宛军绕行堵住汉军后路。
我要包围汉军!以西域全军之力杀进刘禅中军!
不惜一切代价,斩下刘禅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