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袭击?”曹彰疑惑道,“这是欲盖弥彰?”
曹植摇头:“不像,斥候见刘军都乘坐了一种能在雪面上行驶的车子,往西撤去而来。”
“撤了?大营都撤了?”
“没有,只是人走了,大营还在。说是,放年假了!要回家过年!”
曹彰想起了之前袭营的教训,道:
“这定是奸计!我们不能上当!依旧要严防死守,甚至要加派巡城士兵,而且不能轻易冒进袭营!”
曹植疑惑:“这么大的雪,他们还能攻城?”
“你莫要忘了,去年曹仁就是败在大雪天!”
兄弟二人正说着,文聘赶到城头,支走随行士卒后,低声道:
“大王,西边传来消息,费公夫人到了长安!”
曹植二人一惊,忙问:“可信?”
“应该是真的,据说,现住在曹子丹家里。”
“先不管这个了。”曹彰道,“为今之计,是守住潼关。”
文聘点头:“大王放心,末将已经加派了人手,防止刘贼偷袭!”
“仲业不愧是守城名将!”曹彰赞叹,“对了,不是说曹文烈要来吗?怎么一直没到?”
“回大王的话,据说陛下先诏大司马去了洛阳,要等过了年再来。”
“哼,我等在此受冻,子桓竟然还有心思过年!”
文聘不敢插嘴,只好道:“大王,末将还要去巡查,这就退下了。”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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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经过几个月的修建,大部分官员都有了落脚之处。
日落前,大部分人都完成了一天的巡查慰问工作,回到自己住处,烤着火炉,吃着小肉,喝着小酒,搂着妻妾享受人生。
看守城门的士卒看看天色,刚要高喊‘关城门’,就见一个车队快速驶来。
这几天,每天都有晚归的朝廷大员,因此城门守卒多等了一会,直到那车队抵达城门外,验过腰牌放行后,才缓缓关上了城门。
赵云听着身后吱吱呀呀的关门声,庆幸道:
“幸亏催促车夫紧着走,要不然今夜就得在城外的雪地凑合一夜了。”
另一辆马车上,孙尚香掀开车帘,看着街道上厚厚的积雪,道:“北方的雪可真大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突然,一阵急促的爆炸声传来,惊得赵云跃出车厢,肃穆的眼睛正巧看到前方噼里啪啦的星点火光,同时看到了正在蹦跳拍手的刘永和刘理,更看到了站在他们身侧的刘备和刘禅。
赵云几步走过去参拜。
刘备见了,惊喜万分,上去就给了他一个大拥抱,喝道:
“子龙转战天南海北,辛苦了!今晚就跟我抵足而眠吧!”
赵云感动道:“大王!真是……厚待末将啊!”
这时,阿斗也冲过来,给了赵云一个拥抱,喝道:“赵叔,你可想死我了!”
旋即恶趣味的玩笑道:“赵叔,今夜我也跟你睡!咱们比比枪法!”
赵云笑道:“睡觉比的什么枪法啊!”
突然,他一愣,旋即对着刘备道:“大王,夫人就在马车里!”
刘备闻言一窒,迟迟的看向马车,眸光流转,驻足不前。
阿斗也看了过去,脑海里浮现出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道:“十年不见了,也不知道孙尚香姿色尚在否?配不配得上我老爹。”
这时。
孙尚香自己掀开车帘,款步走了下来。
阿斗见了,叹道:“飒爽英姿不减当年啊!肯定是个能折腾的主!我爹有福了!”
孙尚香站定,一眼便看到了踟蹰的刘备,心里咯噔一下,稳了稳心神,又看向其他人,突然神色一顿,愣愣的看着刘永,心道:
“十年过去了,阿斗怎么还这么点儿?哦……不对,这应该是阿斗的弟弟,长得好像啊!
那个和赵云站在一起的年轻俊秀,应该就是阿斗了。还挺帅,不愧是我养了好几年的崽崽。”
她摇摇头,晃走脑中的奇思怪想,走上前去,对众人行了一礼,径直面对刘备,柔声道:
“我还能称呼你为夫君么!”
刘备微微动容:
“自然,夫人,一别十年,孤甚是想念!”
孙尚香茶道:“夫君,你竟还记得我!”
“当然!”刘备唏嘘,“当年在南徐东府的柔情岁月,历历在目;逃回荆州时夫人出言相救,铭刻于心,在公安携手安民的往事,恍若昨日,夫人离去后孤辗转难眠之思念,挂肚牵肠。”
他伸出手,握住孙尚香的手:“夫人,随我进府!”
孙尚香眼眶微红,重重点头,随着刘备款步入了王府。
刘永二人跑到阿斗身前,问道:“大兄,那女的是谁啊。”
阿斗溺爱的摸了摸他小胖脸,道:“是你后妈!”
刘永皱眉:“我不喜欢后妈,我喜欢爆竹!”
“那你继续在这里放爆竹吧!不过,咱们说好了,就这一挂了,火药稀缺,我可没存货了!”
“知道了大兄!”
阿斗见弟弟抛开,对赵云行了一个晚辈礼:“赵叔,请进府,我给你接风洗尘!”
赵云连道不敢,跟着阿斗身后进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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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中王府主厅。
刘备和一众妻妾,围在一张大桌上吃饭,其乐融融。
孙尚香没有娇柔作态,直接上桌坐在末席,看着刘备这么随和的和家人谈笑,有些后悔这十年的深居简出。
她偶尔插句话,说说这十年的琐事,问问刘备近况,熟悉一下姐妹,似乎自己真是回江东探母,刚刚归来与家人团聚。
慢慢的,众人熟络起来,有说有笑,孙尚香感受着大家庭的温馨,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心道:
“这就是家的感觉吧。仲谋虽是我兄,却从不关心我生活和心情。子龙说得对,‘既嫁从夫’!”
想到这,她的眼眸流露着柔情似水。
正在干饭的刘备感受到她的目光,道:“孤今晚要和子龙抵足而眠,明晚再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