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
一支船队连夜向东行去,船上,千余东吴兵护送着孙权的尸首,顺流而下。
船舱中。
武六栖设宴招待韩当和一众东吴高级将领。
气氛有些沉闷、悲愤,故而没人动筷子,皆闷头喝酒。
武六栖叹气道:
“事已至此,诸位将军就别难过了。待来日吴王世子回到建业,你们好生辅佐便是!”
韩当面无表情:“曹……陛下,会放世子回建业么?”
“为何不放?吴王为国捐躯,朝廷还能夺了他家业和爵位?”
听他如此说,韩当冷笑,端起酒杯,狠狠灌了一口,喝道:“你说的又不算。”
武六栖笑笑,并不反驳,自顾自饮酒。
众将心事沉重,借酒消愁,不多时都有些醉,有人开始抹眼泪,有人将仇恨的目光投向武六栖。
“别这么看着我。”武六栖苦笑,“我就是追击的,谁知道法正杀伐气这么重!”
韩当猛灌了半壶酒,死死盯着武六栖,吼道:“将来,我定杀法正全家!”
武六栖表情很不自然,摇摇晃晃地起身,告罪道:“本将坐不惯船,稍一饮酒,已然晕眩,告退了……”
话罢,他不顾众人冷冷的态度,自顾自走了。
待他走后,一个武将愤恨地骂道:“无耻小人,斩了吴王,竟然栽赃给法正,还假惺惺地护送吴王回建业!”
韩当一惊,喝问:“你说什么?谁斩了吴王?”
“自然就是这个武六栖!当时我离得虽远,但是真切地看到了他挥刀砍下吴王头颅!”
“嘭!”
韩当猛地砸向桌案,骂道:“无耻!”
“将军,我们这就去杀了他吧!”
韩当摇头:“现在就杀了他?太便宜了!明天不是先去江夏驻扎一夜吗?我要在那里动手!”
“什么,你要将文聘一起杀了?”
“如果可以,我准备拿下江夏城!”
话落,船舱中鸦雀无声。
半晌,才有人道:“将军,请您布置具体任务!”
船舱外,武六栖嘴角高高勾起,眼里闪着光芒:
“甚好!甚好!”
他看向东方,心道:“廖化应该也快到江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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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
阿斗坐在地图前,拿着法正的密信看了良久,苦笑道:
“曹操说他‘收奸雄略尽,独不得法正’,显然是把法正归到了奸雄类别里。如今看他计谋,果然当得起曹操的赞赏。”
他掰着手指头算到:“这是一石几鸟了?”
这时,关凤走过来,柔声道:“夫君,一世一鸟就够了。快来,我们五姐妹都等着你呢!”
阿斗闻言笑道:“看来,你们是需要怀个孩子了!”
翌日。
天际薄雾蒙蒙,水气弥漫,东方五日齐出,上演了一场‘幻日’奇观。
阿斗完成晨练,收了钢枪,换了一身便服,道:“小皓子,马车准备好了吗?”
黄皓赶紧上前道:“准备好了,吃了早饭就东行。”
阿斗点头:“速去备饭吧。”
黄皓匆匆而去,片刻后又返身跑了回来。
“还有事么?”
“小的没事,李州牧似乎有事,他还带了一个年轻人。”
“李严来了?让他进来吧,多备两双筷子。”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