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斗近距离看着那张姣好的面容,回想起她叱咤疆场的英姿和睿智,回味那两团柔软,道:
“愿有岁月可回首,且以深情共白头。”
“说人话。”
“呵呵,我愿意娶你!”
“哈!”
祝融夫人顿时喜笑颜开,一把抱住阿斗,仿佛怕他跑了。
阿斗感受着那股欣喜,心道,这莫不就是明代郭第在《宿象山下刘权家简澜上人》中写的,‘把臂一问之,颇觉开心颜’么?
这时,黄皓在一侧轻轻咳了两声,小声道:“大王,该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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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洛阳。
众文武在皇宫前停留了很久,相熟的人聚在一起七嘴八舌了很久,才陆陆续续的散去。
贾诩和华歆并肩站在一起,静等曹丕召见。
华歆道:“贾太尉,陛下停了早朝,想必是因为王司徒的事情,太过伤心了!”
贾诩闻言不理他,心道:“陛下哪里是伤心,分明是发愁。你还能不知道,居然在我面前装单纯?”
见他不说话,华歆又道:
“王司徒已逝去,关中的局势更加不妙了。贾太尉掌管全国军队,长安就靠你了!”
贾诩缓声道:
“自然。吾已经有计策应对刘备。”
华歆闻言急问,然而贾诩并不应答,直到百官尽数离去,皇宫里出来了一个宦官请二人进宫,贾诩也一言未发。
一刻钟后,二人见到曹丕。
华歆看大魏皇帝面容憔悴,赶紧道:“陛下,王司徒年事已高,病逝于军中,非人力可为……”
“行了……”
曹丕低声打断他的话,道:“此处没有他人,不要说这些糊弄人的话。王朗被刘禅骂死,费耀等六将被斩!如此大败,还要朕帮着粉饰!哎……你们说说,如今该如何是好?”
华歆躬身:“臣认为应征调豫州、司州、徐州、兖州、扬州人马,西去平叛!”
曹丕说话有气无力:“只怕大军还没整备齐全,关中就丢了!”
贾诩上前一步:“调兵增援是不得不为的一步,尤其是征调扬州之兵,更要尽快,以防孙权有不轨之行,但,这些动作必须在关中不丢的前提下才可行。”
“卿如此说,想必有保住关中之策?”
“臣举荐一人,可将刘备拖在关中。”
曹丕眼神一亮:“哦?卿举荐谁?”
“司马懿!”
曹丕刚刚亮起的眼睛又暗淡下去:“他本就在关中。”
贾诩躬身:“但是他不是大都督,只能指挥陈仓一城之人马。臣认为应让他去长安统御全局,方可稳住关中局势。”
华歆皱眉:“那曹真呢?”
曹丕坐直身子:“曹真?让他靠边站!速速传旨,命司马懿为大都督,凡关中将士悉听量才委用,各处兵马皆听其调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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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日。
关兴率军前往陈仓,关索率军前往雍县和瑜糜二城。
蒋琬则带着魏军降兵降将,去各处巡游,力图劝降各城。
李严和魏延依旧没有传回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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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三日。
李严率军回到大营。
他一见到阿斗,立刻跪在地上悲呼:
“大王,末将中了司马懿奸计,三万大军险些全军覆没,请大王责罚。”
阿斗冷声道:
“你仅仅是中了其奸计么?就没有其他过错?”
李严一脸羞愧:
“末将擅自动用马遵、贸然兴兵,未曾向大王禀报!”
阿斗脸色依旧很冷:“还有呢!”
“末将轻敌冒进,致使数千将士枉死!指挥不当,没能斩杀司马懿!”
阿斗静静地看着他,并不说话,李严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中军帐里落针可闻。
良久,阿斗突然提高音量,厉声道:“还没说到重点!”
李严额头上尽是冷汗,想了半晌,低声道:
“末将急功近利,没遵从大王‘农田包围城池’的计策!”
“哼!”阿斗目光凌冽,“说得轻巧,你这是没遵从我的计策?你这是违抗军令!”
“末将罪该万死!”
“这一战我们损失了5000精兵,你罪不容赦,当诛!来人,将李严拖下去,砍了!”
“遵命!”
话落,两个武士擒住李严双臂,这就要往外拖。
姜维赶紧上前,抱拳道:“大王,李州牧忠心耿耿,战功赫赫,此战虽然败了,也不能全怪他啊!”
阿斗喝道:
“你别给我说这些,你去给那些阵亡的将士说,去给他们家中父母、妻妾、子女说,去给营里的伤兵说!
你们两个等什么呢?速将李严拖出去,立斩!”
吕方赶忙上前拦住两个武士,大声道:
“大王,此战虽然折了五千人马,但是也收复了陈仓等城,如今,长安以西只有武功一城在固守,李州牧是有功的!”
阿斗又哼了一声,斥道:
“你没看魏兵的供词?你不知道陈仓、雍县是司马懿本就准备放弃的?”
姜维见阿斗似乎动了真怒,不敢多言,只好给吕方使眼色。
吕方自然懂他的意思,继续拦着武士,道:
“大王,是李州牧先察觉了马遵通敌,才调我等齐聚郿县伏击,这是千真万确的功劳。”
他看了看阿斗的表情,又道:“如今连番大战,正是用人之际,恳请大王饶恕李州牧,让他戴罪立功!”
阿斗闻言,好半晌没有说话,李严被擒住双臂,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死罪可免!”良久,阿斗开口,“活罪难逃。”
李严闻言长舒一口气,这时才发现自己衣衫已经湿透。
阿斗顿了顿,又道:“李严,罚俸半年,暂领雍州牧,以观后效。”
李严听闻只罚点钱,连军棍都不打,大喜过望,连忙磕头谢恩。
阿斗走过去,轻声道:“撤去你下颌的布子,本王给你医治一下。”
“什么……”
“本王观你脸颊猩红,说话时下意识撇嘴,诊出你伤口有溃烂的兆头,故给你治一治。”
李严刚刚差点被阿斗杀了,这会怎敢让他医治,忙道:“怎敢劳大王……”
“你又想违抗军令?”
“不敢。”
李严赶紧扯开布子露出下颌,众人一看,其伤口果然开始流脓,并有些许溃烂的地方。
“比我想象的要重一点。”阿斗仔细看了看,又道,“小皓子,拿我的小刀和高度酒水过来,我要给李严割肉治伤。”
李严一惊,忙道:“大王,难道您会制作麻沸散?”
阿斗拿着刀,用酒精擦了擦,道:“不会!你忍着点!”
李严重重点头,咬牙道:“来吧!”
阿斗给了他一个赞赏的眼神,用尽量快的速度切去了伤口边缘的坏肉,然后取了一杯酒精。
泼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