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今对太子感观平平,对齐王自然也没什么好感。

    这几位王爷没一个正常人。

    齐王眼皮微掀,目光落于她身上,很快又移开视线,随口说了句:“不是说了吗,让你领我四处走走。”

    崔窈宁不再多言,依着自己知道的地方,领他四下闲逛。

    洛阳出名的地方无非就那样几处,白马寺太远,崔窈宁借口说太累爬不动山路,明日请兄长陪他。

    少女面白如雪,身姿纤细,确实有那么一点弱柳扶风的羸弱姿态。

    瞧着就病恹恹的,不太精神。

    不是说清河崔氏是大周第一高门吗?

    怎么好端端的将姑娘养的这么病恹恹的,还是洛阳的大夫医术不精湛?

    许是他盯得太久,少女转过头来盯着他。

    齐王被看得不太自然,摸了摸鼻子,自然转移了视线。

    两人一路四下闲逛,说是两人,其实他们身后各自跟着数个婢女仆从等等。

    齐王走了会儿实在忍不住停下来,身旁的少女除了领着他走路之外一句多余的话不说,让他十分不自在,“我说崔九娘,你好歹说一句话?”

    “本王还以为身边站了个哑巴呢,一声不吭。”

    崔窈宁也停下来,清冷冷的眸子看向他,许久,才言简意赅道:“我已经定亲了。”

    齐王好似不明白她这番话代表什么,又或者是知道却不在意,仍然是那样懒散的语气,“那又如何?”

    少女那双明媚的眼里坦坦荡荡:“避嫌,我如今定了亲,自然不能像从前那样随意自在。”

    齐王啧了声,漫不经心道:“我怎么没看出你有这么在意行之表哥,你那日不是还是一副他不识趣就换了他的样子吗?”

    “那又如何?”

    少女眼神不变,语气没甚所谓的样子,“他是我未来夫婿,我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干你何事?”

    她说话的态度算不好,这样散漫的模样和先前沉默的时候一比,显得鲜活明媚多了。

    齐王罕见的没有生气,笑着说:“自然不关我的事,你想怎么骂就怎么骂,只是行之表哥生来带着病,他这么无趣你怎么不换了他呢?”

    崔窈宁腻味死了这些人总要踩一脚裴宴书的行为。

    好像这样就显得他们多正常一样。

    可除却正常的五感之外,他们浑身上下又有哪一点比得上裴宴书?

    “换了他选谁?”

    崔窈宁挑着明媚漂亮的眼不疾不徐地扫了齐王一眼,语气听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慢吞吞地问:“选你?”

    少女容色清艳,语气却平静,令人很难从那张脸上分辨出她的情绪。

    齐王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忽地听见她轻嗤的声音:“放心,我看不上他的话,也看不上你。”

    极为傲慢无礼地一句话。

    齐王身子稍僵,盯着她磨了磨牙,忽地笑出来,“真够自信,你凭什么说本王喜欢你?”

    少女哦了一声,语气漫不经心:“兴许是我误会了吧,抱歉。”

    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样子,虽然嘴上说着抱歉,语气却听不出一丝歉意,眼里更是没有半分内疚之情。

    齐王被气笑了。

    这副理直气壮的语气,还真是容色盛者特有的傲慢啊。

    从前他也有过傲慢对待别人的时候,那时候,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这种事也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齐王忽然想知道若是自己说是,崔窈宁的那张脸上会不会多出什么不一样的情绪,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